织工之眼的中央控制室像被巨锤砸中的钟表,陆灼刚抓住控制台边缘,头顶的齿轮组就哗啦一声崩塌。灼零的镜面装甲突然展开成盾牌,挡在她身前,金属碰撞声震得她耳膜发疼:“姐姐,快走!黑暗陆沉启动了自毁程序!”
“那你呢?”陆灼的双生焊枪刺进地板,红蓝光芒勉强撑起防护罩。
灼零没回头,机械手指在崩塌的控制面板上疯狂敲击:“我得把归零协议的底层代码……”话没说完,一道逻辑光束从裂缝中射出,穿透她的肩胛。陆灼眼睁睁看着镜面装甲渗出数据流,却听见灼零的声音带着笑意:“原来逻辑光束……也会痛啊。”
“小灼零!”铁花的硅基义体从通风口摔落,扳手砸在灼零脚边,“别他妈犯傻!老子刚给你焊了反物质涂层!”
熵灵的纯白触须突然卷住灼零的腰,宽恕图腾与她的齿轮心脏共鸣:“她的核心代码……在主动崩溃!”
陆灼这才看清,灼零的装甲缝隙里涌出的不是数据,而是机械小雨的齿轮油。那些油滴在空中聚成歪歪扭扭的“对不起”,却被崩塌的齿轮碾碎。灼零猛地推开陆灼,镜面装甲展开成数千片碎片,每片都映着陆灼的脸:“记住,姐姐——完美不是没有裂痕,是裂痕里有光。”
“你给我回来!”陆灼的双生焊枪刺向维度裂缝,却只抓住片带血的装甲碎片。
裂缝中传来灼零最后的声音,混着齿轮崩裂的脆响:“雨零是我的光……而你是全宇宙的光。”话音未落,整个控制室剧烈震颤,灼零的身影被卷入裂缝,装甲碎片在空中拼出短暂的笑脸,随即被乱流撕成光粒。
“不——!”陆灼的光剑暴涨,红蓝光芒劈开崩塌的齿轮,却只接住枚滚落在地的银钉。钉头刻着“灼”,钉尾刻着“零”,中间缠绕着极细的秩序网格,像根未完成的焊条。
“别看了!”铁花拽住她的胳膊,齿轮炸弹在掌心旋转,“再不走咱们都得给这破眼睛陪葬!”
熵灵的触须突然绷直,纯白瞳孔里映着裂缝深处:“陆灼,灼零的核心数据……没有完全湮灭。”他的触须卷住银钉,“她把自己的代码……藏在了这枚钉子里。”
陆灼猛地抬头,双生焊枪交叉成十字,红蓝光芒刺入维度裂缝。她“看”见灼零的未来投影:在某个不知名的维度,她穿着修补过的星骸制服,腕间戴着刻有“70”的银镯,正手把手教一群机械孩子焊接齿轮,每个齿轮上都故意留着道裂痕,阳光透过裂缝,在地上投出雪王笑脸的影子。
“原来她早就……”陆灼的声音哽咽。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悖论的解。”雨零的红蓝数据体突然浮现,齿轮心脏与银钉共鸣,“灼零用自己的湮灭,改写了归零协议的最后方程式——裂痕 + 光 = 永恒。”
核心舱的警报突然炸响,0x-7的机械眼映着崩塌的星图:“织工之眼的结构……正在坍缩成奇点!”
铁花一把将陆灼推向紧急出口,扳手敲在她战裙上:“哭什么!等老子把你妈救出来,有的是时间哭!”
陆灼握紧银钉,将其嵌入自己的银镯。当钉子与裂痕吻合的刹那,火焰裂痕突然暴涨,剑刃上多了道十字形纹路,每道纹路都渗出微光,像灼零最后留下的微笑。她回头望向维度裂缝,那里的光粒正在重组,显形出机械小雨的维修笔记最后一页,上面用齿轮油写着:“方程式的答案,从来不在等号右边,在敢于写下等号的瞬间。”
星舰冲破织工之眼的瞬间,陆灼的银镯与熵寂之匣产生超时空共振。她看见,匣体的胎衣上浮现出灼零的投影,正用银钉焊合未曦的四色胎记,而在匣体深处,母亲陆星辰的银镯裂痕里,渗出的不再是求救信号,而是串灼热的焊枪代码——那是灼零用生命传来的最后坐标,指向宇宙大爆炸的原点。
(下一章:熵寂之匣的胎衣谜题——陆灼切开胎衣发现未曦的童年记忆,却被零号议长的逻辑光束篡改,记忆中的焊枪竟变成收割者的镰刀!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