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明白姜宁姝在害怕什么,很是上心去寻找裴祁。
可是很不凑巧,裴祁被皇上宣召进了皇宫,她们的消息根本送不到皇宫去。
听见裴祁进宫的消息,姜宁姝心凉了半截,只期盼着能在宴会开始前,裴祁得以出宫,并来宴会找她。
“陈家少爷和司家大小姐可会出现?”
找不到裴祁,姜宁姝便给自己寻别的退路。
只要陈珏砚和司挽出席,她也可寻他们庇护。
玉竹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见状,姜宁姝也不再过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时辰刚到,平嬷嬷来请姜宁姝出府,随裴姝一同前去国公府。
这次的宴会是国公府举办的,主要将京城青年才俊聚集一处,为自家小姐选夫婿。但只是邀请那些公子哥目的性又太强,这才同时请了千金小姐。
姜宁姝知道躲不过,准备好后默默跟随她而去。
坐上马车,裴姝已等候在里头。
“大小姐!”姜宁姝叩首行礼。
裴姝冷睨她一眼,并未搭理。
她实在想不通姜宁姝有什么好的,竟勾了那么多人的喜欢。
连兄长都被她那副狐媚样子勾了去。
不过今天她可逃不过了,兄长被皇上召见了去,无人可救她。
姜宁姝知道裴姝恨她入骨,也不自找没趣,默默坐在一旁,等着迎接自己的苦恼。
今天裴姝是不会放过她的。
马车内悄无声息,一路行驶到国公府。
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通传,帘子被掀开,裴姝贴身丫鬟搀扶她下马车,姜宁姝随之也下了马车。
国公府门前马车来来走走,无数莺莺燕燕相继走进国公府去。
姜宁姝瞟望一眼,就知今天的宴会盛大。
“等会可小心一点,别又摔了伤了,为宴会增添笑料。”裴姝唇角露出得意的表情,藐视眼神瞪过姜宁姝。
姜宁姝稍稍低头,“多谢大小姐关怀,我会多加注意。”
她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实在没底。
这些人欺辱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她身后无人无家族,如何能与之抗衡。
“裴大小姐!”
裴姝现如今也是炙手可热,还未走进国公府,就有小姐跑过来攀谈。
裴姝笑着与那人寒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姜宁姝身上。
那位小姐接收到了,瞥望过去。
“这是哪家的小姐?不曾见过。”那小姐话语间带着攻击。
姜宁姝出席这样的宴会总会受到伤害,裴祁便不让她再参加这样的聚会。
时间异常,那些人便不认得她了。
但裴姝有心示意,那小姐立马就能猜出她是谁来。
“姜宁姝!”姜宁姝叩首回禀。
这次她未提及裴家,因为裴家大小姐在这里,她提裴家没有任何好处,还会遭来嘲讽。
“姜宁姝!”那小姐喃喃自语,眼眸骤亮,恍然大悟道:“这便是养在裴府的那个姜宁姝?”
裴姝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正是。”
那小姐揶揄眼神上下打量过姜宁姝,嘲讽连连,“从小养在裴府,受裴府恩泽,却抢裴家大小姐未来的夫婿,当真是狼心狗肺。”
姜宁姝早就知道自己要承受什么,听见这样的话根本不为之所动。
裴姝无声冷哼,表面却宽宏大量道:“事情都过去了,陈家现在又将亲事换了回来,便不必提及了。”
那位小姐哀叹着拉住裴姝的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就是太善良,才让一个养女欺辱到头上来。亏得陈家二公子识破了她的真面目,不然她也太得意了。”
这话说到了裴姝的心上,心里得意不已,面上依旧是那副大度微笑样。
“她怎么说也是我裴府的人,做出那种事,是我裴府的错。”
“这怎么能怨你们?当初她父母身亡,成为孤儿,要不是裴府愿意养着,怕早被姜家那些人整死了吧。”
听见这句话,姜宁姝蜷在身前的手骤然紧握。
姜家并非小家族,当初也有一定的家底,主支旁支各有几房。
她父亲乃大房,又是最有出息的,便一直供养着那些兄弟。
可等她父亲战死后,往日里那些和蔼可亲的亲人全然变了一副嘴脸,为了将大房家产全部争到自己房中,他们利用流言蜚语逼死了她的母亲,还试图让她死于意外。
想起那时的种种,姜宁姝恨意滔天。
“这是在说什么?”
她们说话的声音有些亢奋,惹得几名相熟的小姐走了过来。
“我们在说有些人当真是不要脸面,由裴家供养长大,还狼心狗肺伤害裴家真正的小姐。”
这话一出,几名小姐立马懂了。
她们视线齐齐落在姜宁姝身上,许久不见,她出落得越发明艳了。
“有些人天生贱命,何须为了这样的人给自己添堵。”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的妹妹陆冬芯。
她兄长掌管大理寺,她无论走到哪都会被那些小姐公子哥恭维,从未受到过挫败,可那时因为姜宁姝,她竟然被兄长当众责罚了。
姜宁姝平静视线看向陆冬芯,“陆小姐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陆冬芯听见这话脸色大变,那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有次陆冬芯同其她小姐欺辱姜宁姝解闷,被姜宁姝摆了一道,她们欺辱的手段让许多人瞧了去,为首的陆冬芯和裴姝被各自兄长训诫惩罚。
陆大人在大理寺待久了,手段狠毒,陆冬芯给他丢了脸,他不顾众人劝阻,命人将她捆绑起来。
陆冬芯觉得脸上无光,当即挣扎起来,不慎摔下高高的台阶。
听说伤了腿,在床上养了许久。
陆冬芯怨毒眼神瞪向姜宁姝,那日的仇她不会忘,只可惜自那后她再未见到姜宁姝。
既然今天见到了,那便新仇旧恨一起算,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宁姝也不甘示弱,挺直腰板盯着她看。
上次她能摆她们一道,这次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