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止吃了葡萄,还吃了杨梅、樱桃、荔枝...
吃法也是多种多样,五花八门...
吃到最后,秦楚还有些意犹未尽,殷九幽却有些受不住了。
毕竟...秦楚武功已臻化境,体内真气充盈流转,精力之旺盛远非常人可比。
哪怕是萧云澜和殷九幽“合力”,怕也不是秦楚的“对手”。
待到云收雨歇,已是翌日巳时。
殷九幽直接睡了过去,秦楚却神采奕奕,唤来侍女梳妆更衣后,竟又招来段天涯,一起切磋武艺。
两人过了百余招,秦楚方才尽兴,眸中灼灼战意渐敛。
段天涯却已面色煞白,双手微微发颤,活似被抽干了精气神。
暮色四合时,殷九幽才悠悠转醒。
锦被间还残留着清香,枕畔却已空无一人。
他下意识伸手抚过冰凉的床褥,心头蓦地一揪,竟莫名生出几分怅然若失来...
这种滋味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殷九幽指尖无意识绞紧了被角,昨夜种种忽如潮水涌来。
烛影摇红间,秦楚游刃有余的模样,以及自己溃不成军的狼狈...
铜镜映出他恍惚的神情,镜中人唇上还留着几处细小的咬痕。
殷九幽耳尖倏地烧得通红。
可想到后面的一幕幕...
他...他竟还昏了过去...
殷九幽的脸色又瞬间由红转白。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
“醒了?”
秦楚逆着月光立在门前,举手投足间尽是上位者的威仪。
见殷九幽仍在发愣,秦楚眉头微蹙:“既醒了,就起来用膳吧。”
殷九幽这才如梦初醒,“是,教主。”
用完晚膳,殷九幽的视线几度落在秦楚身上,唇瓣微启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
秦楚放下茶盏,瓷底碰在檀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殷九幽耳尖又是一红,低声道:“属...属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若是教主需要,今晚...”
“不必。”秦楚却打断他的话,“你且好生休养。”
这话像盆冷水当头浇下,殷九幽脸色瞬间煞白,连唇上刚恢复的血色都褪尽了。
他攥紧的指节发白,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自己太没用了...
秦楚叹了口气,“别胡思乱想,今夜早点休息。”
停顿片刻,继续道:“明日我要离教几日,教中事务你多费心。”
不是嫌弃自己...就好...
殷九幽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处,可转念又揪了起来。
她要去哪?
离开多久?
会不会有危险?
还...会回来吗?
真的不能...带上自己吗?
“教主...”
可话到嘴边,只能又咽了回去。
教主的行踪岂是他能过问的?
殷九幽只得将满腹忧虑化作一句:“属下等您回来。”
他眼尾微微泛红,纤长的睫毛在烛火中投下颤动的阴影。
秦楚挑起他的下巴,“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吗?哭什么?”
殷九幽眼眶更红了。
他犹豫着伸手,指尖将将触到秦楚的袖角又缩了回去,可怜兮兮道:“教主...今夜能否...留下来陪陪属下?”
见秦楚没有立即应答,他急忙补充:“就只是...说说话...”
一滴泪珠悬在睫毛上将落未落,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愈发清透。
秦楚目光扫过他攥得发白的指节,又落在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上——
烛光里,这人像是枝头沾了晨露的梨花,脆弱又明净。
罢了。
哪有把如此美人“用完就丢”的道理...
“好。”
秦楚抬手拭去殷九幽眼角的湿意,指腹擦过肌肤时,还能感受到细微的颤抖。
秦楚没忍住,用力了些。
“嘶——”
殷九幽茫然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什么“单纯陪伴”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纱帐落下时,殷九幽模糊地想,教主明日便要离开,自己这次定要...
。。。。。。
两人“情意绵绵”时,男主萧云澜的处境却截然相反。
他刚踏出幽冥教地界,便被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萧炎追杀了。
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对方自以为胜券在握,竟将当年杀害他父母的真相和盘托出。
那一刻,滔天恨意几乎将他淹没,可偏偏他一身武功尽得自萧炎真传,又怎能敌得过对方?
万般无奈之下,萧云澜只得纵身跃下悬崖,以搏一线生机。
再次睁眼时,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处山洞中,身上的伤口也被人精心包扎过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话在萧云澜身上应验了——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被一位隐居多年的绝世高人所救。
那高人一眼便相中了他的根骨,称他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当即便收他为徒。
萧云澜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刻苦修炼着,誓要报仇雪恨。
可每当夜深人静时,秦楚的身影总会不期然地浮现在他心头。
他...想她了。
可自古以来,正邪就不两立。
她却偏偏是魔教妖女...
她还囚禁自己、鞭打自己、给自己下药,甚至...甚至还强迫自己...
可让萧云澜不可否认的是,知道父母之死不是出自魔教之手时,他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庆幸。
好似禁锢着自己的枷锁完全消失了...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爱自己想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