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宋嫣然吻住了唇,后面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他眼睛瞠得滚圆,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当众亲吻自己的宋嫣然。
宋小姐是被什么附体了吗?
约莫一分钟后。
宋嫣然松开林奇,转而看向宋知宴,说道:“爸爸,我喜欢林奇,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如果您反对的话,我就跟他私奔!”
林奇心想:大小姐您饶我一命吧。
任谁都能看出来,宋嫣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带着赌气的成分。
宋知宴又怎会看不出。
只是他还没意识到,宋嫣然为什么跟他赌气。
把小姐带出去,我有话单独跟林奇说。
“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干嘛要把我支出去?”
接连的打击让宋嫣然难以维持之前的得体。
曾经宋知宴是宋嫣然的偶像,更是她的心灵导师。
每当她受了委屈,宋知宴总是会温柔又耐心的开导她。
可当她突然意识到,宋知宴从未爱过妈妈,甚至过去二十多年来,他心里始终住着另外一个女人之后,她就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我只是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宋知宴声音严肃。
林奇见父女俩的关系有点紧张,连忙对宋嫣然说道:“宋小姐,不然您先出去一下,您放心,宋先生一定不会难为我的。”
宋嫣然闻言,便走出了书房。
和她一起出去的还有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
书房内只剩下林奇与宋知宴两个人。
宋知宴开口问道:“现在然然不在,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两个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奇一股脑把真实情况给宋知宴说了一遍。
每一个细节都不曾遗漏。
看着林奇诚恳的模样,以及宋嫣然方才的状态,宋知宴心下了然。
同时。
宋知宴也高看一眼林奇。
不愧是阎屹洲身边的得力助手,是个能拿出手的。
“然然说喜欢你,你们两个事,我就不再过问了,但前提是,你不准欺负然然,如果她受了半点儿委屈,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
林奇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下一秒。
“既然你是然然看重的人,将来也有可能入赘我们宋家,现在的工作就辞了吧,我会在宋氏集团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
林奇懵了。
这对父女俩做事情都这么干脆的么?
“宋先生我……”
“我还有工作,你出去吧。”
林奇的话被打断。
宋知宴的气场太强大,林奇也不敢再说什么。
宋嫣然问他:“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大小姐,你要害死我了!”
“说呀,到底说什么了?”
林奇生无可恋地看着她:“你爸让我辞职去宋氏集团任职,还说将来让我入赘宋家。”
“噗——”
宋嫣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原本她还心情不好,这会儿已经憋不住笑。
而她在林奇面前肆意笑着的样子,被站在书房门口的宋知宴捕捉在目。
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几乎没见到女儿这样笑过。
臭小子!
宋知宴脸上浮现出一抹醋意。
视线不经意落向那些陈旧的家具上面,似乎突然意识到,宋嫣然为什么会突然跟他对着干。
他的女儿一向聪明,难道是猜到了什么?
看来得找机会跟她好好谈一下了。
而接下来,他需要去见一见苏绾棠。
六天后。
秦枳遭受不知多少次的摧残后,阎屹洲终于放过她。
阎屹洲简直是个变态。
变态中的变态!
秦枳不知道,他哪里来得那么多体力,好像不知累似的。
足足在酒店里面折腾了她一个星期。
秦枳根本不能正常走路。
还是阎屹洲抱着她离开的酒店。
林奇开车来接。
阎屹洲将秦枳抱上车,面对林奇的一瞬,已经没了先前的好心情。
他冷声说道:“断了所有与宋家的合作!”
林奇怔了一瞬,连忙点头答应:“好的老板,我尽快去办!”
秦枳思索片刻,说道:“不然再等等?”
阎屹洲疑惑蹙眉。
秦枳太了解阎屹洲,他发起脾气来什么都不顾。
甚至在他心里,是不是被阎振海当成接班人培养,将来是否能坐上阎家的家主之位,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
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要断了与宋家的合作。
但秦枳是理性的。
她无法在事业上帮助阎屹洲,却可以在他发疯时,引导他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至少现在,阎屹洲不适合跟宋家撕破脸。
阎屹洲狐疑的看着秦枳:“你想认回宋知宴?”
秦枳没有跟阎屹洲解释太多,顺着他的话锋说道:“我现在还没了解清楚当年的真相,不过单看着宋知宴的为人处世,他应该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这一切都是苏绾棠的计划,宋嫣然被她敬爱的母亲利用,她也是受害者,不如看在他帮了我们的份上,先不要与宋家为敌?”
果然听完秦枳的话,阎屹洲毫不犹豫地应道:“好,都听枳枳的!”
他说的十分坚定,丝毫也不显为难。
仿佛秦枳可以帮他做任何决定。
哪怕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照做。
坐在前排的林奇,在听到阎屹洲改变主意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每天都在担心,宋知宴会催他辞职。
这几天但凡遇到跟宋家有关的案子,他都尽量不出面。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清净日子,林奇只想拼命降低自己在宋知宴面前的存在感。
这时。
秦枳疑惑的说道:“不知道宋嫣然后来怎么样了……”
“咳咳……”
驾驶室中的林奇突然清了清喉咙,浑身都显得不自在。
阎屹洲敛眉。
“你不舒服么?”
“咽炎犯了。”
阎屹洲也似突然想起来,问道:“那天傍晚打你电话,怎么找不到你人,关机干嘛去了?”
“咳咳咳……”
林奇继续战略性清喉咙。
阎屹洲眉头再次蹙紧。
林奇随即说道:“老板,我最近上火,不然您派我出差吧!”
这次不单单阎屹洲满脸疑惑,秦枳也一脸狐疑。
林奇今天不对劲儿。
阎屹洲没好气的说道:“你上火跟出差什么关系?出差就不上火了吗?”
“想换换水,可能水土不服……”
“你来江城几个月了,现在跟我说水土不服?”
“咳咳……”
这时。
阎屹洲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竟是宋知宴。
阎屹洲有些意外,毕竟宋知宴是长辈,以往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联系阎振海的,几乎没有主动与阎屹洲通话的时候。
阎屹洲狐疑接听。
“宋伯伯,您突然打电话过来,是合作上有什么问题么?”
“合作没问题,我是来找你要个人。”
“要人?”
“是的,林奇没跟你说么,他在跟然然谈恋爱,所以我准备把他要过来,在宋氏集团给他安排职务,也方便我亲自考核一下这个的准女婿。”
“……”
车厢里很安静。
坐在驾驶室里的林奇已经瑟瑟发抖。
须臾。
阎屹洲挂断电话。
一双墨黑的眸子里,已经噙着几分危险气息。
未等他开口,林奇连忙哭腔道:“老板,我可以解释!”
林奇将两人送回到住处后,便跟着阎屹洲来到书房。
一切说开后,阎屹洲陷入沉思。
林奇以为自己小命要不保,急得就差给阎屹洲跪下了。
“老板,我发誓,对您绝无二心,我根本没跟宋小姐在一起,更也没想过去宋氏集团!”
片刻。
阎屹洲坐在办公桌前喃喃自语:“倒也不是不行。”
“啊?”
“林奇,你去联姻吧。”
“老板,我耳朵没出问题吧?”
“你听力正常。”
“……”
林奇痛苦面具。
这当老板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抽象?
他只是个苦命的打工人啊,干嘛非得可他一只羊薅羊毛?
阎屹洲回到卧室。
见秦枳还靠在床上,见他进来一脸幽怨。
“枳枳,腿还疼么?”
秦枳气鼓鼓地说:“你试试一个礼拜遭受非人待遇,会不会受伤?”
好在她有一些舞蹈功底,不然韧带肯定要被拉伤。
阎屹洲来到跟前,凑近她耳边说:“非人待遇?我看你当时叫的挺欢。”
“你……”
秦枳羞愤的看着阎屹洲,这家伙食髓知味后,越发像个无赖,三句话不离那件事。
她正准备不再理会阎屹洲,却听他语气极其暧昧的在耳边说道:“不然今晚换你让我遭受非人待遇?”
“阎屹洲你还要不要脸了?”
“脸是什么,有枳枳香吗?”
“……”
“好了,不逗你了。”
“这还差不多!”
秦枳依偎在阎屹洲怀里,提起话来:“那天宋嫣然找到我,说要跟我做dNA鉴定。”
“你答应了?”
“没来得及,后来苏绾棠就出现了,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
“那你怎么想?”阎屹洲把玩着秦枳浓密的秀发。
秦枳踌躇了片刻。
“突然有点想确认一下,哪怕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定论,其实……见到宋知宴之前,我给他带了一层邪恶滤镜,可见到他之后,我又觉得他跟我想象中的不同,所以我又很犹豫,要不要接受陆医生的建议,让宋时堰去见一见我妈妈。”
“枳枳,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怎么说?”
秦枳从阎屹洲怀里探出头,眨巴着一双剪水眸子,定定的看着阎屹洲。
“因为你之前的态度十分坚决,现在却开始犹豫,说明宋知宴给你的印象很好,你内心里已经认为,他不会伤害阿姨。”
“是这样吗?”
“嗯。”阎屹洲微顿,接着说道:“其实你想知道阿姨与宋知宴过去的详细资料,我可以帮你去查。”
铃……
秦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见是王姨打来的电话,秦枳连忙接听:“秦小姐,您快点来医院一趟吧,也不知哪里来个疯女人,一直对梁女士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