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飞灰?”
听到苟尚峰的威胁,围墙之上的蒙舍诏酋长蒙归义,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大唐的侯爷,你以为我蒙舍诏的勇士,是被吓大的吗?!”他一拍身前的石墙,声如洪钟,“别说你这五百骑兵,便是五千、五万,也休想踏入我神山半步!” 他指了指身后那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连绵大山,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我族世代受山神庇佑,也受山神诅咒。你们这些汉人,不懂敬畏,擅闯神山,惊扰了山神,如今还想抢夺神石,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们,那几个汉人,三日之后,便要用他们的鲜血,来平息山神的怒火!”
“山神的诅咒?”苟尚峰冷笑一声,催马上前一步,与那蒙归义遥遥相对,“酋长,你口口声声说山神诅咒,那本侯倒想问问,这诅咒,是何模样?”
“哼!”蒙归义以为他在挑衅,不屑地说道,“山神的诅咒,岂是尔等凡人所能窥探?我族之中,自出生起,便有许多孩童脖颈肿大如牛,身材矮小,神智痴呆!更有甚者,四肢无力,终生无法站立!这便是触怒山神的代价!”
脖颈肿大、身材矮小、神智痴呆,听到这几个关键词,苟尚峰的心中一片雪亮。这哪里是什么山神诅咒,这分明就是典型的地方性甲状腺肿和克汀病,也就是现代俗称的“大脖子病”和“呆小症”。 其病根,就在于这片山区的水和土壤中,极度缺乏一种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碘。
“愚昧!” 苟尚峰在心里暗骂一声, 他知道,跟这些被迷信思想禁锢了数百年的人讲什么“缺碘”,无异于对牛弹琴。他必须用他们能够理解,并且无法反驳的方式,来击溃他们心中那座名为山神的虚假偶像。
“酋长,你说的这些,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病。一种因为你们这片土地的水土,缺少了某种生机要素,而导致的病。”
“什么?!”蒙归义和身边的长老巫师们都是一脸错愕。
“不信?本侯不仅知道你们有这种病,更知道,这种病,我能治!”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我不仅能治好你们的族人,更能让你们的后代,永生永世,再也不受这诅咒的困扰!”
此言一出, 蒙归义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骇然。
“你说什么?!”
“我敢与你,与你的山神,立下一个赌约。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若不能让你族中那些被诅咒者的病情有所好转,不能让新生儿的脖颈不再肿大,我这颗人头,连同我身后五百将士的性命,便留在这神山脚下,任你处置!”
“但若是我做到了……你不仅要立刻释放我的人,更要将那神山之中所有的龙血石,尽数献上。从此以后,你蒙舍诏部落,需年年向我大唐纳贡,岁岁向我这个神医称臣!”
“大哥!不可信他!汉人最是狡猾!”一个巫师模样的老者在蒙归义耳边低声说道。
蒙归义却没有理他,他死死地盯着苟尚峰,那双如同猎鹰般的眸子里,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他身后的族人们,也都是一脸的期盼和紧张。对于他们来说,那所谓的山神诅咒,是他们世世代代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如今,一个来自大唐的年轻人,却说他能根除这个噩梦, 这诱惑太大了。
“好!” 良久,蒙归义猛地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我就与你赌这一局!”他指着苟尚峰,声如洪钟,“一个月!若你真能破了这山神的诅咒,我蒙归义便奉你为神!我蒙舍诏,世世代代,皆为你之奴仆!”
“但你若是骗我……”他眼中杀机毕露。 “我必将你的头颅,挂在我部落的最高处,让你的鲜血,来祭奠我族真正的山神!”
苟尚峰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他转头对身旁的李绩和周大说道:“传我将令!安营扎寨,另,立刻派人,持我的金牌和亲笔信,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长安,告诉周公子,让他立刻收购海带、紫菜、以及海中一切藻类,有多少,要多少!” “再告诉陛下,一个月后,请他亲眼见证,我是如何为他,不费一兵一卒,收服这南疆第一部落,开拓万里疆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