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总是听说有扒火车的偷盗呢,就这速度,他不用手都能够跳上来,可不就让贼偷们使劲偷么!
看着旁边小路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竟然有和火车齐驱并驾的趋势,何雨柱看得都有些目瞪口呆。
前世动不动就两百多、三百多时速的高铁做多了,甚至都习以为常,认为铁路运输的速度就应该那么快。
可是第一次坐上火车之后,何雨柱才切身体会到,如果不是火车有跑长途的持久优势,说不定还真不如人家骑自行车快呢!
起码何雨柱如今要是全力放开,他都能把自行车蹬出上百时速的速度。
当然,之所以直有上百不是他的上限,而是自行车的上限。
对于何雨柱来说,这简直堪称老牛拉车的速度,好在他这趟是公差,又碰到李怀德这样给力的领导,所以直接安排的就是卧铺。
刚才何雨柱还专门注意了一下,整列火车,就一节车厢是软卧,不得不说,骤然接触到这个时代高端的技术之后,受到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
前世何雨柱又不是工人,所以车床什么的他也没有多大感觉,而且本身也不是有车一族,对于吉普和奥迪除了坐上去的感觉之外,其他的他也分不出好坏。
甚至单说自行车的话,后世的质量甚至还比不上如今。
所以一直以来,他的认知当中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两世都在一片土地上,差距是有,但是总是在追赶,到底多大他也没有一个清晰地概念。
可是如今坐上了火车之后,他才真正认知到,工业基础薄弱这六个字到底有多么的沉重。
火车已经慢慢驶出城区,来到了郊区的公社农田,看着农田里正忙碌着地农民,看着即将快要步入成熟期的小麦,何雨柱的心思非常沉重。
今年是灾年的第二年,田地里的粮食产量直接跌落到了最低的谷底,加上大半个国家的灾害,等到下半年的时候,全国上下将会迎来再一次的粮食短缺,这就像是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压在何雨柱的心口。
看着窗外农田里,那一张张洋溢着清澈笑容的面孔,何雨柱忽然明悟了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意思。
这句话不是一个因果的承接,不是因为能力大了,就必须承担要强制的承担巨大的责任。
而是等到你能力大了的时候,内心就自然而然的涌现出,背负巨大责任的想法。
他不是一个因果的强制关系,而是一种按部就班的成长性体现。
当然,也有无视这种责任想法的,我们历史上就把他们称之为昏君,而生出这种想法,并且付诸于行动的,我们就称之为明君。
看到何雨柱怔怔望向窗外,竟然没有丝毫要和他交谈的意思,放好行礼的娄半城反而有种别扭的感觉,当即开口继续向着何雨柱试探起来。
“何主任,年纪轻轻却能够做到性格沉稳,不愧是轧钢厂最有潜力的干部。”
并没有立即回答娄半城的话,何雨柱抬头看了看两边的上铺,无论是他的头顶还是娄半城那边的上铺,都是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
不过两人对于他和娄半城仿佛视而不见,各自都在各自的床铺上假寐养神。
何雨柱立即就明白,这恐怕是有关单位的安排,即是监督也是保护。
确认了身份之后,何雨柱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再次将目光转向娄半城,晒然一笑。
“娄董,不用试探我,我都说过了,这次任务,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对于我来说,就是一趟比较有分量的公差。”
“完成的好坏,全看你的意思,想要立大功,那么你就多出点力,要是无所谓,那么能够交差就好,我的存在,只是监督事情的顺利进行,以及可能出现问题的时候,我来出手解决它们。”
“所以……”
说到这里何雨柱意味深长的看了娄半城一眼。
“所以娄董,你这趟差可以说是为轧钢厂出的,也可以说是为国家出的,更是为你自己出的,唯独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毕竟采购这活本身就不是我一个食堂主任该干的业务!”
听到何雨柱如此直白的话,无论是娄半城,还是奉命跟随的两位工作人员,全都有一种懵逼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特么的不是耍无赖么?
和你没关系,那你跟过来干嘛?
可是真要仔细回味一下,却发现人家何雨柱说的还真有那么一丝歪理。
毕竟他被任命的职务,就是食堂主任,可以说只要负责好食堂的工作就好。
至于说材料来源能不能保证,那特么的是李怀德这个主任,是采购科科长的责任。
事情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你特么的跟过来是为了旅游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几个人的内心里都在恶意的揣测着。
是不是李怀德对于娄半城这一趟任务没有什么信心,所以才派了何雨柱这样一个“无关”的人士跟了出来!
就是为了防止一旦出现意外,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然后何雨柱这个不相干的人士,就成为了推卸责任的最大借口。
看着何雨柱那一副散懒的样子,气得肺疼的娄半城,直接开始了反击。
“何主任,你这话说出来,就有些思想觉悟低了,好歹也是国家干部,轧钢厂的中层领导,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没有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奉献精神?”
娄半城都被逗得急了,开始给自己扣帽子,来试图挽回弱势,可是何雨柱对于这种软弱无力的方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世那番景象才会让人知道,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什么叫我认为我认为的正义。
“娄董,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当然忘不了,否则我一天上班都是干嘛的?”
“可为人民服务必须在各司其职,相互配合,体系良好运转,保持稳定秩序的前提下才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大家都各自为政,肆意妄为,那么我认为是这个样子的,他认为是那个样子的,我认为这件事我该管,可是上级却认为我应该老实做事,那么娄董,你说,到底是积极好呢,还是安分守己好呢?”
作为一个管理过偌大事业的董事长,娄半城岂能不知道这单小常识。
他只是顺手给何雨柱扣一下帽子,看看何雨柱的成色如何,还有就是一碰面就被何雨柱占据上风,让娄半城多少有些憋屈,所以他才会说出那番话。
就是为了给何雨柱添点麻烦,增点堵。
何雨柱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他更能够看清楚,不过同样的,他也选择了保持沉默,权当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甚至在给何雨柱添堵的时候,娄半城还顺势利用了两人一把。
毕竟有些话可以在人前说,有些话却适合人后说。
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何雨柱竟然和那些把冠冕堂皇的话挂在嘴边的官员不同,直接把潜规则的事情说到了明面上。
虽然说都是说为人民服务,可实际上呢,为人民服务也要具备资格。
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喊这个口号,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代表政府。
就像何雨柱这样属于企业的干部,顶多就是代表个轧钢厂,别说政府了,他连四合院都代表不了。
可以说如果他不调出轧钢厂的话,他这个干部身份其实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才能得到认可。
否则要是街道办的干部,易中海那个老家伙哪里敢在他面前吭声,贾张氏都要保持沉默。
而何雨柱这样光棍的行为,让娄半城差点闪断了腰。
他想到自己的挤兑对何雨柱没有多大用处,可是却没有想到何雨柱如此滑不留手。
简直就像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一样。
若是何雨柱知道娄半城对于他的评价,那么他绝对能够笑死。
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是第一次当官,哪来的狗屁经验,只不过他比其他人佛系,更有魄力躺平,所以就显得那么随心所欲,完全没有其他干部患得患失的感觉。
把娄半城话语里的坑给填上之后,何雨柱就一头躺在了床铺上,再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其实在他看来,娄半城也不过是大势碾压之下,不甘地挣扎着的一员。
可怜倒是不至于,毕竟偌大的家产,要是没有留下后手,何雨柱自己都不信。
只能说对方有些倒霉,正碰到了千年未知之大变局,根本就没有继续施展能力的机会。
就算是在电视剧当中,举家逃跑港岛,在何雨柱看来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毕竟等到改开之后,娄家已经没有多大的底蕴了,否则娄晓娥绝对不会回来找何雨柱。
哪怕他一身厨艺非常高,当两人身处社会的地位不同,那么就算是为了何晓的发展,娄晓娥顶多就是让何晓认一认父亲,可也不会投资酒楼什么的。
那就纯属是自降身价,没有任何的好处。
别说什么大领导的关系在,大领导的地位就决定了,这份人情非大事不动用,而且次数非常有限,人情也不是无限消耗的资源。
如今何雨柱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自强之路,像是娄半城这种麻烦缠身的人,他向来都是敬而远之,根本不希望有过多牵扯。
看着何雨柱一声不吭就躺在床铺上睡觉,娄半城也不好再开口,虽然他有很多话想要和何雨柱交流,可惜的是何雨柱却不配合,让娄半城的打算失望了。
相对于李怀德以及那些更高背景的人,娄半城根本就不敢起算计的心思。
又因为整天呆在家里,基本断绝了社交活动,使得娄半城对于如今很多的信息都是两眼一抹黑,这在商业上来说,完全就是大忌。
本来看到何雨柱年轻城府浅,加上本身好歹也算是有点家底,娄半城还打算在半路上从何雨柱这里掏点东西,起码能够弄清楚这趟任务的前因后果,还有影响范围。
毕竟衡量得失,算计成败,已经深入到了娄半城的骨子里。
可谁知道,何雨柱竟然丝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和家底,直接摆出一副保持距离的姿态,让娄半城所有的谋划都落了空。
不过能够在战乱年间挣下偌大的家业,娄半城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看了看闭上眼睛躺在那里的何雨柱,娄半城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着急上赶着搭话,而是做出同样的选择,躺在了床铺上闭目养神。
他就不信了,这趟任务下来,就算顺利也得十天半月的,何雨柱还能不给他一点机会?
躺在床铺上,迷迷糊糊就睡了一觉,等到何雨柱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何主任,咱们该去吃饭了!”
看到何雨柱清醒过来,坐在对面床铺的娄半城开口提醒着。
“好的,娄董!”
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何雨柱就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就一同朝着用餐车厢走了过去。
用餐车厢就在软卧的旁边,所以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用餐车厢。
虽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可是坐在车厢里的只有三两个人,甚至凑一起都坐不满一桌的。
看到这一幕,何雨柱感到有些惊奇。
毕竟京广线又不是其他线路,这可是跨越两千多公里的长途啊。
如今又没有后世的方便面,更没有快餐,如果那些百姓要想吃饭,只能啃着凉馒头和咸菜,热水倒是没有问题。
既然条件不允许带好的干粮,而餐厅又没有多少人,结果也就呼之欲出,那就是大家口袋里真没有钱,不支持他们进行如此奢侈的消费。
原本还想好好体验一下火车饭食的何雨柱,顿时心情变得暗淡起来。
虽然百姓过得好不好,和他一个小平民没有多大关系,可是好歹也是经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三观纯粹正确的愤青,碰到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不让他难受。
那不是之勇好心就可以形容的,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共鸣。
感受到何雨柱的情绪瞬间断崖式掉落,一旁的娄半城疑惑的看了过来,而对于他的目光,何雨柱却没有理会。
看向了挂在收费台后面的餐牌,主食一栏有馒头、米饭、面条、饼子四样,而辅食则有青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红烧鸡块,凉拌猪头肉,烧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