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两票,加上其他有投票权的,怎么着也得有九票,怎么可能少一票呢?
韩宾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一个一个数过去,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元老身上。
陈耀紧张得直冒冷汗,下意识地擦了擦。
然后挠了挠他那乱蓬蓬的头发,也开始观察那些有投票权的人。
看到最后,他的目光也锁定在了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此刻正东张西望,仿佛在忙碌着什么。
“龙叔,你投不投票啊?”陈耀盯着龙叔,声音低沉地问道。
“谁啊?我?投什么票?”龙叔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
“龙叔,你有投票权的,你还没投票呢,现在轮到选我了。”陈耀显得有些焦急。
他这么一说,现场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龙叔还没做决定。
大飞心头一跳,连忙看向凌耀,只见凌耀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神情淡定自若。
韩宾也看着凌耀,他无权发言,只能用表情和眼神询问:是你搞的吗?
凌耀只是笑而不语。
“龙叔,快投票啊,就差你了,你不会老糊涂了吧?”
灰狗举着手,半边屁股撅起,对旁边的龙叔喊道。
这时,陈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大声问道:“龙叔,你到底投不投?”
龙叔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上后笑道:
“实话实说,你们两个阿耀都很优秀,我怎么选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除了凌耀之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难道龙叔在这个关键时刻要选择弃权?
不会吧?
“龙叔,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陈耀质问道。
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之前的从容。
“阿耀啊,选龙头最重要的是公正!”龙叔看着陈耀,缓缓说道。
陈耀心中暗骂:“公正个屁,你他妈这是故意整我。”
“你们两个阿耀我都支持、都欣赏、都喜欢,怎么选呢?太难了!”
龙叔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只能选择弃权了,选谁都是错,是不是?”
“龙叔,你他妈这是在害耀哥!”灰狗愤怒地喊道。
“操,怎么说话呢?灰狗子,什么叫害耀哥?”
“两个都是耀哥!”
“你要分清楚啊,难道社团规定了不能弃权,必须要选择吗?”大飞果断开口呵斥道!
灰狗额角青筋暴起,手掌攥紧烟盒便要朝大飞劈头盖脸砸去。
烟盒举至半空时,却见陈耀冲他挤眉弄眼。
那动作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朝他传递暗语,遂悻悻将烟盒悬在半空中。
转而破口大骂:
\"大飞你个兔崽子,竟敢忘恩负义?当初你登上九龙城寨扛把子的位子,老子可是举双手赞成的!\"
\"灰狗子,别瞧老子平日里疯疯癫癫,谁对老子真心好,老子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飞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上次投了老子一票,老子自然记得。”
“今儿个要是你出来竞选洪兴龙头,老子照样投你一票,可你压根没参选,这能怪谁?\"
\"去你娘的!\"灰狗食指轮番指着大飞和自己的鼻尖。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般嘶吼,\"老子选龙头?选个屁!\"
\"灰狗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不错嘛。\"大b仔阴阳怪气地插了句嘴。
灰狗正愁没处撒气,登时如同两只好斗的公鸡般与大b仔怼上了。
陈年旧账被翻了个底朝天,洪兴总部顿时乱成一锅粥,像极了被捅破的马蜂窝。
陈耀叼着烟沉默不语,烟灰已然垂得老长,恰似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顽石,随时都可能坠落在办公桌上。
此刻他肠子都快悔青了,暗骂自己失策。
千算万算,没算到龙叔这个比基哥更善变的墙头草。
此前龙叔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支持自己,如今却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顾忌吃相难不难看,直接玩点手段把票数做了。
如今倒好。
被凌耀堵在这儿下不来台。
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福伯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行了,弟兄们都消停消停!”
“咱们洪兴还不够乱吗?再这么内耗下去,干脆散伙得了!\"
此言一出,现场总算渐渐安静下来,如同狂风骤雨后的湖面逐渐平息。
陈耀回过神来,手指将快烧到指尖的烟灰弹到地上。
心里巴望着福伯能拿出老一辈的威严,让自己暂代龙头之位。
反正兴叔已经表态不想再代理了。
哪怕当个代理龙头也好,只要大权在握,背后有蒋天养撑腰,不愁玩不转。
虽说心里有了盘算,却不好直接说出口,也不便私下跟福伯通气
只能默默盼着福伯能想到这层。
\"唉,咱们洪兴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福伯先给局势定了个性,随后慢悠悠地说。
\"老话说得好,兵无将不动,蛇无头不行。”
“洪兴可是港岛数一数二的大社团,算上外围成员,少说也有五万人。”
“如今群龙无首,像什么话?\"
\"福伯,您在社团里资格最老、威望最高,您给大伙拿个主意吧!\"兴叔望着福伯大声说道。
\"行啊,我倒有个想法。\"福伯开了个头,心里却在打鼓,琢磨着这主意是否行得通。
凌耀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暗自嘀咕,这老狐狸不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此刻绝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得把主动权攥在手里!
主意打定,凌耀缓缓起身。
福伯刚要说出自己的提议,见凌耀突然站起来,便问道:\"阿耀,你有话要说?\"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凌耀轻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团青白烟雾。
不紧不慢地说道:\"结果大伙都看到了,我和陈耀票数八比八,平手。\"
“没错,确实是8:8平票,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福伯问道。
众人向凌耀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善意与恶意交织。
凌耀轻吸一口雪茄,缓缓开口:
“我认为,洪兴目前最需要的是避免内斗,这是我们共同的底线。”
“谁敢挑起内斗,便是洪兴的千古罪人!我凌耀第一个饶不了他!”
凌耀的话让在场不少人微微点头。
尽管港岛多数社团都参加了蒋天生的葬礼,但一旦有机会,他们定会落井下石。
江湖上,友情只是浮云,利益才是永恒。
东星突然对洪兴发起攻击,抢占洪兴慈云山堂口的大部分地盘就是明证。
“大家都谈团结,我完全赞同。”
“但现在我与陈耀的票数8:8,势均力敌,若再选下去,洪兴恐怕真要四分五裂了!”
“时不我待,我有个想法,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闻言,那些扛把子和元老们面面相觑,各自心中盘算。
韩宾一直注视着凌耀,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耀哥已经有了破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