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放声大笑,“哈哈哈,这些野猪人外强中干,不过如此!”
佐伊走到艾伦身边,帮他擦拭了盔甲上的鲜血,“领主,我们的士兵比玫瑰城的士兵战斗力高多了。”
阿巴贡俯低身子:“两位团长说的是,大家伙儿有吃有喝,还有房子住,都是为了家园在战斗,比起在玫瑰城的日子,好了不止千倍万倍,战斗力自然强盛。”
杰克补充道:“好好干,以后的晨曦领不光有吃有喝有房子,八月秋收完毕,领主还会给大家分地。”
阿巴贡听到分地,双手高兴得直打抖;围拢在几人身侧的士兵们,听到此言,纷纷高举右拳,一同高喊:“领主万岁,领主万岁。”
艾伦擦干了染血的长剑,把刀疤,托尼都叫了过来,“阿巴贡、刀疤、托尼,你们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自己的勇敢和忠诚,今天!”
说到这里,他把长剑在三人的肩头依次点过。
“今天开始,你们三人是骑士了!”
“等鲍勃局长从新月城回来,刀疤和托尼,你俩抓紧时间学会骑马。”
四周的士兵投来艳羡的目光。
艾伦见状高喊道:“每个士兵都有机会成为骑士,民兵、士兵、骑兵、骑士!这是我给予你们明确的上升通道,战功卓着者,我不会吝啬封赏,直接晋升骑士!”
艾伦说完,杰克便准备带着士兵们朝着沼泽中的木寨进发,艾伦摆摆手示意停止。
“大卫,带几个人和轻骑兵在四周警戒;阿巴贡你去分发食物,清点人员损失,让大家原地休整。”
杰克不解道:“刚才野猪人逃跑的时候不让我追击,为何现在还不进攻呢?”
“沼泽对我们不利,我们难以站住脚,所以不用追。现在不进攻,我是要消磨对手的心气,要让对手在漫长的等待中,自己折磨自己,要让对方心生恐惧,最大程度减少我们的损失!”
说完朝着小山坡走去,在那里,舒尔特神父正大口大口啃食着面包和牛肉。
“神父,今天多亏有您在。”
神父慈祥地看了艾伦一眼,便知道艾伦接下来想问什么。
“孩子,没有教区愿意接受我,圣光给了我谕示,所以我来了。你大可以派人去玫瑰城查我的来历。”
艾伦憨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想表达对您的感谢而已,您今天的圣光术,让我们减少了很多损失。”
现在的圣光教派大致分为两派:宣称拥有教典解释权,售卖赎罪券的圣光教士;宣称因信称义的圣光新教士。
而舒尔特之所以没有哪个教区愿意接受他,是因为他建议各个教区的主教解散圣光骑士团,将庄园和土地还给平民和奴隶,而且还建议各个主教身体力行,自食其力,放弃兜售赎罪券。
如此炸裂、超前的言论,没有一个教区能容得下他,他一路从康斯坦丁、伦丁尼姆、枫丹、柏林等大城市,流离至此,至于他本人所言的谕示,暂无法证伪。
“领主,一共阵亡18名士兵,亲卫队8人,第一中队4人,第二中队6人;轻骑兵无损失。马匹损失6匹,长枪、盾牌、战刀折损超过三分之一。”
阿巴贡放轻了脚步,走到艾伦身侧,汇报了士兵的损失。
“阿巴贡,带着亲卫队做些火把;刀疤,托尼派士兵往沼泽里填一条路,派两个投枪好的,每隔半小时朝着木寨投枪。”
“遵命!”阿巴贡等人领命而去。
“领主,你是想晚上进攻?”佐伊发问。
“不不不,在晚上,野猪人的视力比我们好,它们一定会试图突围,现在天色渐暗,我要给它们制造机会。”
阿巴贡的大黑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无奈地一刀终结了它的生命,和亲卫们继续制作火把。
艾伦看着这一幕,闪过士兵们牺牲的画面。
他与杰克,佐伊对视后,三人走到高处。
“两位,我们在晨曦领周边建立一片墓地吧,专门用来埋葬晨曦领牺牲的士兵,和那些为了建设晨曦领失去生命的领民。”
“艾伦,杰克,我觉得可以,不过得尽量把尸体烧成骨灰,免得以后被污染,成为骷髅军团的聚集点。”
杰克对骷髅军团了解不多,他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夜间,这片沼泽周围遍布火把,唯独只有东方一片漆黑。
木寨内。
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草药混合的腥气,哥布林萨满的尸体蜷缩在角落,眼球保持着暴突的惊恐模样。
白日战败的野猪人围坐在一起,商量出路。
“二哥,大哥已经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只见那被称为二哥的野猪人却笑道:“木寨外西面、南面、北面都有火把,独留东面空余,大家怎么看。”
众猪左看右看,议论纷纷。
“二哥,给兄弟们指条活路吧,实在不行,我们投降。”“就待在木寨里,这里安全,人类还攻不进来。”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人类不可能给我们活路,要不拼了吧。”“拼什么拼,好不容易逃回来,而且他们数量并不多,不能把沼泽全部围住,我们生存的希望大着呢。”
野猪人争吵不休,外面的士兵又开始朝着木寨投枪了,不过野猪人也懒得管了。
野猪二哥随意拉起一个小野猪战士,“你说,东面会不会有陷阱。”
“二哥,东面一定有陷阱,趁着人类还没进攻,我们分散逃吧。”
野猪二哥突然踹翻燃烧的兽油灯,火舌舔舐着粗糙的木梁,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寨墙上,它布满獠牙的嘴角扯出冷笑,指甲深深抠进身旁柱子,木屑簌簌落下。
“哈哈哈!连你这个蠢货都知道东面有陷阱,难道对方不知道?他们这分明就是要算计我们,让我们往西南北三个方向突围。”
它自认为看穿了艾伦的计谋,“我笑外面的那领主少智,今夜大家全部往东!休养生息之后,来日再给大哥报仇。”
一个野猪人站起来反对道:“全部往东风险太大了,你还不是首领,我们凭什么都要听你的;况且人类都还没打进来呢,不如就守着木寨等他们退去……”
附和声不断响起,“我们走了,族里的老弱病残怎么办,还不如守在木寨。”
野猪二哥突然抡起狼牙棒砸向地面,飞溅的木屑扎进最近野猪人的脚掌,惨叫声中他的怒吼压过了所有喧哗:
“现在我就是首领!想活命,就听我的!今晚抛弃一切负担,往东突围!”
午夜时分,野猪二哥抛弃了那些被它称作负担的族人,率领残余的野猪战士,朝着东面狂奔。
一开始,这里一点人类的声音都没有,只剩下脚步踏过泥水的声音、奔跑时的风声。
很快,野猪战士们就跑出了沼泽,到了草地上;可是,太安静了,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不对,为何脚下有这么多的树枝。
野猪二哥被吓出一身冷汗,正欲叫族人回头。
恰在这时,四面八方燃起了火把,最前方的野猪人猛地被火光一照,视野受限,脚步不停地朝着前方的长枪盾牌冲去,顿时被捅出一个个血窟窿。
两句口令同时发起,“退回木寨!”“投枪!”
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最前排的野猪在近距离下,纷纷中枪倒地,锋利的长枪穿透它们的肚腹,鲜血喷溅在草地上。
杰克带领着阿巴贡和几名士兵进入了野猪人的木寨,他们在木寨里四处点火,朝着那些野猪人的老弱病残,肆意地挥砍,手中的战刀砍出了豁口也不停歇。
草地两侧的士兵将火把扔进野猪人站立的草地上,干树枝被点燃,火光瞬间笼罩整个草地。
木寨里和草地上的野猪们传来绝望的哀嚎,野猪二哥挥舞着染血的狼牙棒,朝着挡路的族人下手,试图冲出一条血路。
带领几名亲信踏着同类的尸体强行突围,却被士兵们的长枪盾牌逼退,草地的大火无情吞噬着它们的生命,前后左右被团团包围。
野猪二哥回头看向西南北三面,那里火把映照的火光充满着讽刺,它又看向木寨的火光。
大怒道:“卑鄙的人类!无耻的人类!”
说完朝着长枪阵杀去。
刀疤带领着队伍一步一步往前挤压野猪人,不让对方冲出这片火地,他似乎感觉自己能闻到猪肉被烤熟的香味,野猪的尿臊味。
野猪二哥朝着他的方向冲来,最前面的几名野猪人把长枪阵冲散,和士兵们挤成一团,第一中队是晨曦领最为精锐的部队,老兵们捡起盾牌,重新拿起长枪,两人或三人并排,朝着野猪人身高占优势的野猪人招呼,仍然奋力阻挡着野猪人的逃窜。
刀疤大步向前,朝着一名野猪人反复捅刺,那名野猪人的血液四处喷溅,刀疤的脸上也涂上了温热的血液,对方临死一击,把武器朝着刀疤扔来,刀疤扭身躲过,那武器只在自己的盔甲上留下一道擦痕。
他欢喜地摸着自己的铠甲,忽然一根硕大的狼牙棒迎着他劈来,他拿起盾牌抵挡,木盾受到重击,木屑横飞,刀疤退后两步卸去冲力。
“不要过来!维持防线!”
士兵们听后,长枪继续通过盾牌的缝隙,往前步步推进,把野猪人逼回了还在燃烧的草地;他们比白天时的战斗更勇猛,可野猪人心里只想着逃跑,各自为战,自乱阵脚。
野猪二哥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打碎一名士兵的头颅,红白之物沾满它的身躯,它捡起士兵的长枪,又继续朝着刀疤进攻,它大力挥舞之下,刀疤的铠甲接连被刺到,可还是无法刺穿,一记横扫,刀疤吃力倒下,长枪枪身断裂。
它扔下长枪,拿起自己的狼牙棒,一瘸一拐的朝着正在起身的刀疤而去;托尼朝着它投射一枪,标枪扎在它的皮毛里,它一声不吭,用力地拔下标枪,向着托尼扔去,托尼脑袋一歪,堪堪躲过。
“刀疤,你可别死了。”
“放心,伙计,我准比你活得长。”
刀疤火速爬起来,顾不得腰侧的疼痛,和托尼一左一右朝着野猪二哥发难。
草地上,血液四处飞溅,熄灭了燃烧的枯树枝,只剩几只还在燃烧的火把。
艾伦骑着白马,猛地从斜刺里杀出,野猪二哥被托尼和刀疤缠住,反应不及,被艾伦一剑斩首。
早先被它拉起来回答问题的小野猪战士见到此景,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发出扑哧扑哧的急哼声,它欲朝着四野逃跑,两支羽箭穿过了它的喉咙,血水顺着孔洞流出,第二中队的一名士兵不确定它的死活,拔出腰间的匕首,又给了它脖子几记,直到血流成喷溅状才收回匕首,朝着其他的野猪人杀去。
最后一丝天光消散时,木寨里,已经没了任何野猪人,草地上,只剩下野猪战士濒死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气息,士兵们将一头头野猪战士,野猪人割喉放血,开膛破肚。
6月2日,打扫完战场的士兵们,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回到了狗头人山谷。
这里,要塞的模样已经有了雏形,山谷入口的两侧各有两个小火炮,堆砌的石墙很好地遮掩了山谷里的一切。
工程局雷恩主管看到艾伦,立马小跑过来。
“领主,您一路辛苦,您的木屋太过简陋,要不然停止修路,给您的木屋改建为石堡吧!”
雷恩的马匹拍到马蹄上,艾伦面色不悦。
“按照既定的计划,先考虑与狗头人山谷的道路和城池扩建,等领地各项事务都安稳之后再说。”
“雷恩主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对于高层的决议,你只需要执行即可;如果你有任何建议,请向你的上级威尔首席报告,不得越级汇报,下不为例!”
雷恩被艾伦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磕头,“是,领主,遵命!”
安德鲁不知何时站上了墙头。
他鼓了鼓掌:“这才对嘛,你现在总算有个领主的模样了,看你们的队伍,损失有点大啊。”
“损失的三分之一的人手几乎都是新兵,没办法,他们受过的训练太少了。”
“清理完毕了?”
艾伦道:“之前杰克把狗头人,狼群清理过了,就剩下这一处了。今后狗头人山谷平静了,要塞建立完毕后,这里将改为双子要塞。”
斯壮叼着一根雪茄走了出来,“双子要塞?看来你的野心不小,下一步就是图谋双子河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