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阿然定然还沉浸在图书馆看书,细细品味着书中每一行文字。
或许,被我这样一搅和,心情也不平静。
我走出宿舍,只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心。
毕竟,现在去找她,确实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大学生活,一旦没有了课程的束缚,如果没有些许追求些许爱好,很多人感到无比的空虚与无聊。
我猜想,我们班的那些兄弟们,此刻定是在宿舍里大玩拖拉机游戏。
麻将也应该少不了,五毛兄弟的麻将瘾我是见识过了的,真的还不错。
回想起高中的日子,那时的生活是多么充实,课表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虽然当时总想逃离,但现在却又无比怀念。
人啊,真是难以捉摸,或许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矛盾!
我漫无目的地瞎转悠,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台球厅的门前。
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球杆了,此刻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想要挥杆一试。
本想把关佳叫出来一起玩,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创作灵感为好。
友骆就更不用约了,还陷在他的情感泥沼中。
好在他心态比较好,并没有放弃哪怕是一丝希望。
这是的曹阿瞒情节很重的兄弟了。
于是,我独自走进了台球厅,准备随意找了个球友搭子,大战几局。
台球厅里此刻并不是人满为患,有空闲的球桌。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像我一样,没有课程安排,又暂时无所事事的。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我竟在这里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玲珑的身段,迷人的背影,那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然比不上我心中的阿然。
我仅仅只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客观的描述。
是肖栗子!或许是她与生俱来的女性直觉,让她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她。
她转过头来,准备好好看看这个注视她的人到底是谁,结果却发现是我。
她嫣然一笑,那神态,简直就像小小突然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一样。
那种冲击,有些无法形容。
有些记忆并没有从我的脑子中完全的褪去,扎根太深,可能需要一次大的心灵手术才能祛除。
她正在和她的姐妹们打球,见到我后,便拿着球杆向我走来。
你也玩桌球?
对的,高中时候偶尔玩玩,但好久没有玩了。
咱俩来几局?她言语直接,迅速进入了主题。
好!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挑了一根球杆,与她开始了斯诺克的对决。
由于很久没有碰过球杆了,我的手法显得生疏了许多。
而肖栗子的技术则相当娴熟,是个斯洛克的高手。
你很像丁俊晖。在我落后她八分的时候,肖栗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会吧?我有些惊讶地回应。
我说的是你的发型。她笑着补充道。
她还真有些幽默,我不禁有些好奇,她这话究竟是在夸我的发型好看,还是在调侃我的发型不好看。
我笑了笑,随后她一杆又得了十四分。轮到我出手了。
从她停球防守的手段和出杆力度的把握来看,我能够看出她玩斯诺克已经有些时日了,技术也相当不错。
她的防守非常严密,我只能靠碰运气来寻找得分机会。
只要不丢分,也不给她制造好的得分机会,我就算成功了。
回想起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之间,除了别号“一中第一杆”的阿翔外,我在斯诺克上从未虚过任何人。
然而现在,面对一个小女子,我竟然显得有些弱势了。
真是老了,枪不练就会生锈啊。
最终,我还是以五局四负的成绩败下阵来。
其中有一局还是肖栗子手下留情,让了我几分,我才得以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我不禁暗自感叹,我的球技怎么就差成这样了。
休息时,从她口中我才得知,她竟然是上届校园斯诺克大赛的冠军。
我真是看走了眼,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阿翔叫来与她较量一番。
我给她和她的两个姐妹各拿了一瓶可乐,认真地向她讨教起打球的经验来。
她说很乐意收我这个徒弟,要我叫她一声师傅。
我感觉有些怪怪的,还是没有叫她师傅。
她还是同意我做她的徒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样答应做她的徒弟。
这一次,我倒是没有想要去喝酒的冲动。
人的变化还真是让自己都难以捉摸。
在这种变化上,阿然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的女朋友长得还真是漂亮。肖栗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说。
嗯,还行吧。我简单地回应了她。
哎,还真是可惜。她又说道。这下我可真是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嗯?我满脸疑问地望着她,想知道她究竟可惜的是什么。
可惜不是我先遇见你!她说道,似假非真。
我瞧了一眼她的表情,说道,不要这样开玩笑吧?
嗯哼,像吗?她反问道。
我可不想谈出什么意外来,毕竟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因此,我一直坚持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逗你的,徒弟。她总是那么冷幽默
她问我周末有没有时间,除了陪女朋友之外。
女人这么一问,我心里就有些害怕,生怕她说是要让我去陪她逛街。
其实我和肖栗子并不熟,只是她像小小,就那么有些天生的熟悉感。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却要我先回答她我有没有时间。我不知道怎么了,豁出去说出了那个沉甸甸的字:有吧?
那就算你有吧。
幸好她说出来的不是要我去陪她逛街,而是她们艺术学院下周末有台文艺晚会,她想邀请我去与她合唱一首歌曲。
我说这事倒还好办,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毕竟,徒弟总是要给师傅一些面子的。
她还客气地对我说了声谢谢,我挺不适应这种客气。
她说话时的神情平静中带有点忧伤,往日与小小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竭力想要抹去这些回忆。
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回过神来说道,那就不随你们一起去了,我还有事。
哦?那就下次吧。哎,把你的手机号告我,周末好联系你。
我把手机号说给她后就去付账,她却说道,不需要,我就是这儿的老板,有空常来玩,免费的。
那好吧。我说道,回见。
拜拜。她依然用那平静而忧伤的表情回应道。
离开了台球厅。
认了个师傅,答应了她一件事,我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有些往日故人带来的情绪推着我去做。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没有收到阿然给我发来的短信。
经过一番思考后,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去找她,向她道歉。
她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我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