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应该这样子怀疑她。
曾几何时,我身上的小男人味越来越浓了,连我自己都不太适应。
这可能是恋爱带来的一系列综合症吧:越是在潜意识里在乎着一个人,就越是在行动上需要更激烈的显现,某种小的触动,就可能导致激烈的反应。
我一路上想着缓和阿然的办法,一边想还一边想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校园的黄昏氤氲着浪漫的温馨,心里陡升起了许多的触动。
热烈的红唇,激烈的拥吻,生命需要更激情的形式,和更坦荡的胸襟,怎么想到这上面来的,我寻求着一种根源却无从得知。
当我抵达阿然的住所楼下时,我透过窗帘的缝隙,注意到她房间里的灯光是亮着的。
她的客厅里并没有打开灯光,只有卧房中那盏温暖的橙黄色台灯在亮着,我不禁好奇她这样做的用意何在。
我站在楼下,心中不禁运用马克思实事求是的指导思想,开始胡思乱想一些前卫的想法。
我的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感受着一种异常的舒坦,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征兆。
我来到了阿然的家门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自己开门进去。
但转念一想,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
于是,我敲了几下门,等待着阿然出来为我开门。
谁呀,大晚上的?她可能已经预料到是我,所以故意用这样的语气问了一句。
是我,阿然。我在门外回应道。
你是谁呀?她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是你的阿龙。我回答。
我的阿龙?我没有那个东西啊!她故意这样子说道。
但我的东西丢在里面了啊。我解释道。
我和阿然,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就这样磨着嘴皮子。
你在我这儿丢了东西,不可能啊!阿然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似乎并没有开门的打算。
但从她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她的怒气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缓解。
我说的确是掉了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坚持道。
那我倒要听听,那东西是什么。她回应了我。
是一个叫阿然的东西。我回答。
我的话音刚落不到两秒,门就打开了,正面就是阿然那副很是气愤的表情。
我说听你的声音怎么那么近,原来你一直就站在门后不远的地方。我有些惊讶。
阿然是东西吗?她一激动,竟然说出这么一句。
不是,不是,我这一激动,也就这样说了。我急忙解释。
两人即刻又都反应了过来。
啊?你说什么,阿然很气愤的似是要暴走。
我有些紧张。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问题可真还说不清楚了,本来提出的问题就是错的,我这么一搅合,真的是完全的乱了。
我试图澄清。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成心气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有口难辩,是她自己提问提错了,怎么又赖到我。
谁叫她要那么激动,不过,谁又叫我这么激动。
我心中暗自想着。
见阿然的怒气没有完全消去,我可不能火上浇油,让这样大好的形势恶化。
我错了,阿然同志!
我最终选择服软。
她见我服了软,也就没有再刁难我的意思。
你哪儿错了啊,阿龙同志。她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原谅。
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原谅,这样的气度。感动……再次感动。
我心中充满了感激。
我不应该对你那样的凶。我坦白道。
没有啊,你对我很好啊。她似乎表现出并不介意。
其实有时候……
我换上了一种悲伤的语调,采用了一点小小的策略。
有时候怎么啦?她的好奇心被勾起。
你能不能让我进去了再说,外面怪冷的。
我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们还是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我接受这样的回答,望着阿然。我无奈地说道。
你看着我干嘛?她有些不解。
你好看呗!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少贫,到底有时候怎么啦?她追问。
我瞥了她一眼,见她没有防备的空,一下子从她的侧身窜了进去,坐在沙发上。
我趁机进入了屋内。
同时我也给了这么问题的答案:有时候我还有点赖皮。我笑着说道。
这回从她的气愤中瞧出了几丝明显的笑意。我注意到她的表情有所变化。
她跑过来拉住我的膀子,要把我撵出去,我死活不从。我坚持留在屋内。
她拉累了,双手叉腰,说,阿龙同志,你太不像话了。她显得有些无奈。
我说,阿然同志,我像话的话,你会让我进来嘛。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被抓之势,揪了一把我的膀子,疼的我‘嗷嗷’的乱叫。
她突然袭击,让我措手不及。
她装作不理。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疼痛。
我疼过之后,站起来很认真的向她鞠了一躬,说,阿然,对不起。
我诚恳地道歉。
她似是吃了一惊的表情望着我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沉默了片刻后说,原谅你啦。
她最终选择了原谅。
谢谢,我再次的鞠了一躬。我再次表示感谢。
客气,客气,她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
见她娥眉一扬,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
她的表情我是从外面透进来的光线瞧出来的,客厅里的灯一直都还没有开。
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的,很容易的就让很实事求是的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心中又开始想象。
开灯吧,我提议道。
哦,难道这样不好吗?她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
阿然这样的回答,听的我一愣一愣的,她该不会想……
我心中开始猜测她的意图。
我瞥了她一眼,表情中有些妩媚之色。她还真有可能借我向她道歉的当儿,向我提出非分的要求,我一厢情愿的把事情的进展推到我想要的那种地步。
哎,哎,这人的心理,有时候还真是捉摸不透。
我心中暗自思忖。
黑灯瞎火中,她坐到了我的身边,盯着我的脸。
那神态,倾国倾城啊,不过这神态中还有别的东西。
我注意到她的表情中似乎还有其他含义,有些小小的期待。
她房间散发出的橙色的灯光,让我的心中起了很不明朗的涟漪,究竟是什么,说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