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我便迫不及待地直奔图书馆去找阿然。
我急匆匆地穿过校园的小径,心中充满了对即将见到她的期待。
这么久了,分别后想见的期待并没有减少。
在图书馆阅览室里,我又看到了郭启发。
他向我投来了不友好的目光,我干脆了都不了他,径直向阿然走去。
他的目光似乎在告诉我,他对我的出现并不欢迎,但我并不在乎。
还是好像我抢了他的女朋友似的,这么久了,难道他还心存幻想?
他看着我和阿然走出阅览室,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爽,也不能言说的出来。
我从阿然手中随便抽了本书看看,是哲学方面的。
包括海德格尔、叔本华、尼采的哲学书籍,他们都是哲学大家。
我翻了几页,根本就看不懂,而且读几个字就头疼,也不知道阿然是怎么读进去的。
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后,阿然问我,杨芸好些没?
阿锐来短信说已经好多了,我回答道。
是个啥情况,怎么就生病了?阿然好奇地追问。
就是她自己不注意,昨晚给弄感冒了,发了烧。
哦?这样啊。她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还是有些疑问。
我说,休息个几天也就好了。
阿龙,她都喜欢吃些啥,我们买些水果带去。
阿然总是那么细心,总是想着别人。
我说,不必了,阿锐他们会搞定的。
我不希望她太操心。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阿然还是坚持买些水果给她带去,我与她在超市里买了些橙子什么的,一大袋由我拎着,给杨芸带去。
我说,阿然你还真用心。
我忍不住夸赞她。
谁叫她是你的好朋友呢?她笑着回答,但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是个味。
我心中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阿然不过多的干涉我的其他交往,但有些边界,我总是没有把握的很好,给自己也给阿然带来了许多没有明说的困扰。
这是我的过错,也是我性格中的弱点。
我问阿然,你先说你吃醋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试图用玩笑来化解这微妙的气氛。
她瞧了我一眼,嗯,是真的啊!她的回答直接而坦率,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会吧?我惊讶地问。
恩,见你对朋友那么好,当然有些吃醋了。
她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说,对她再好,那也永远只是朋友的。我试图让她放心。
但我吃醋还是要吃醋啊。
她的话让我感到既心疼又无奈。
阿然这样说,我也就没辙了,吃呗,只要不生我的气就好。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希望她的心情能够好转。
我和阿然打了个车,去市第一中心医院。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我的心却有些沉重。
到了医院的门外,阿然又问我,杨芸长的漂亮不?
她的问题让我有些困惑。
那次逛街阿然与杨芸见过面的,还说过话的啊,料想她应该是忘了,我没有多想。
我说,你问这个干嘛。
我有些好奇她的真正意图。
她说,就是有些好奇。
她的回答让我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用食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我眼中你最漂亮啊。
我希望她能够开心一些。
到病房时,阿锐和严然倒还在,杨芸已经醒来了,三个人正在看电视里的言情节目。
他们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让这个空间显得不那么压抑。
见我们来了,目光都投向了我们。
阿然和严然在蓝色心情见过,都认识。
向阿然介绍躺病床上的就是杨芸,看见杨芸的脸上挤出一丝客气的笑,片刻便隐去了,杨芸上次逛街时见到过阿然的,我还是给她又介绍了一次。
我问阿锐,医生怎么说的。
我关心杨芸的病情,希望她能够尽快好转。
医生说怕她是受了点风寒,有些严重,还要住一晚观察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有些沉重,她真的没必要这样的。
我心想我这又要熬夜了。
我说,你俩如果有事的话就先闪吧。
他说,那好,如果明天她还要继续住,就再叫我们。
阿锐的回答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阿锐和严然先走了,我和阿然陪着杨芸。
我本准备用手试一下杨芸的额头还烫不烫,接着又把手缩了回。
阿然正坐在床边,没有瞧见这个动作。
我问杨芸,感觉好些了没,阿然搭了话。
她“嗯”了一声,瞧都没有瞧我一眼。
她的冷漠让我有些失落。
她,陶然,我的女朋友。
我向杨芸说清楚我与阿然的关系,我站在阿然的身后,把手按在阿然的肩头。
其实杨芸早就知道我和阿然的关系,但阿然在这儿,我还是需要正式的给她介绍一下。
哦,她总算是又在瞧阿然的时候才顺带的瞧了我一眼。
想吃点什么不?我把买好的水果拿来。
她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杨芸,不吃点什么怎么成呢,阿然搭了话。
杨芸望着阿然勉强的笑了下,说,谢谢,但现在有点吃不下。
我把水果放在她床头的桌上。
她的目光又回到了电视里的言情节目上,节目里的男主人公正在向女主人公做着一段深情款款,催人泪下,假的要死的告白。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气氛似是有些尴尬,阿然瞧了我一眼,我向她做了个鬼脸。
我希望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气氛。
杨芸的姐妹们在晚上七点钟给她来了电话,说她们过会儿就来陪她,她挂了电话。
对我和阿然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的姐妹就要来了,你们有事就先走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可以听出她已经是下了逐客令。
我说,但等你的姐妹们来了再说吧。
她也就没再说什么,像是在无声中告诉我和阿然爱咋咋地。
她的态度让我感到有些无奈。
她的姐妹在七点半钟就到了,我与阿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我向杨芸说了几句,便先走了人。
我们默默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