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从遥远的天边缓缓地向小明湖蔓延,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铺展在平静的湖面上,渐渐地浸润着人们的视线。
姜晴姐站在湖边,面向着那朦胧的远方,背对着我们这些湖岸上的朋友们,她的长发随着微弱的晚风轻轻飘扬,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寂寞。
大学的青春啊,一个人度过是如此的难熬,两个人共同度过或许才能体会到大学生活的乐趣。
然而,那些能够独自享受孤独和寂寞的人似乎已经不多了。
我们不忍心让她独自一人留在湖边,于是招呼她上岸,绝无冷落她的意思。
我半开玩笑地问姜晴姐,你不会是想跳湖吧?
她回答说,嗯,我是在考虑殉情。
我调侃地追问,你有情可殉吗?
她故作惊讶地回应,哎,哎,小龙,你这是什么话呢,说的这么尖锐直白!
我急忙安慰她,她这才停止了假装生气的样子。
我建议她,姜晴姐,你还是找个合适的人凑合过日子吧。
她无奈地回答,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将就的事情我可不想去做。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说,小龙你还勉强合我的意。
我半开玩笑地反问,姜晴姐,你该不会是想打我这个有妇之夫的主意吧?
她侧过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小龙,我真还有这个想法。
我惊讶地回应,不会吧?
她认真地回答,没骗你。
我也侧过身,小声地说,可我怕我家阿然不同意啊。
她坦然地说,我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我做个小的,阿然做大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姜晴姐,那我考虑考虑吧,是不是委屈一下自己接受你。
阿然好奇地凑过来,询问我们在嘀咕些什么。
我随意地回答,没你的事。
我的脚突然遭受她些许用力的一踹,幸好阿然她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我的脚可能就真的废了。
姜晴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开始惹起祸端来了。
她一脸坏笑的向阿然投诉,小龙有心想招我做他小老婆,嘻嘻。
阿然假装惊讶地说,什么,阿龙你还想包二奶啊!
她故意扭曲了姜晴姐的话。
我回应道,阿然,你就说你准嘛!
她挑衅地回应,阿龙,如果我说我准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嗯……那我倒是乐意考虑考虑。
阿然不友好地瞪着我,威胁说只要你敢包二奶,我就去包二爷,不,还有三爷,四爷。
我心里暗自嘀咕,阿然你忙得过来,受得过来嘛!
嘴上却故意添油加醋,还给你加个五爷吧!
随后,阿然联合其他三人将我按住,痛扁了一顿,他们指责我思想不单纯,做人不厚道。
说我竟然还打起阿然姐妹的主意,色心大大的有,良心大大的坏。
阿然不仅仅胳膊肘往外拐,这都扁起我的人来了。
几个人扁完我之后,又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闲聊。
不知为何,竟然兴致勃勃地开始大谈人生,就在这宁静的湖畔。
人生确实是个复杂而深刻的问题,只要人类还存在,这个问题似乎永远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
如果地球爆炸,人类真的毁灭了,或许一切关于人类的文明就都结束了。
活着,无论你是否执着于俗世,生活总还是要继续下去。
其实,我之所以不学文学,也是想逃避心中那种对人生的悲观,而那次因为感情波动导致的转专业,也是我潜意识中想要逃避的一种表现。
我并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上的事而放弃自己理想的人,但可悲的是,我现在连什么理想都没有。
虽然我有个为了爱情而奋斗的目标,但并不是我的理想。
阿然却有着明确的理想,她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散文家或诗人。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不学关佳去做个未来的小说家呢?
她解释说,小说容易让人产生脱离现实人生的幻觉。
我追问,那散文和诗歌就不会吗?
她自信地回答,散文是性情之作,诗歌是灵性之作。
性情接近人生,灵性超越幻觉。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表示听不懂。
也确实听不懂。
她轻蔑地说,切,竖子不足与谋。
然后她转而去和关佳讨论这个话题。
这会儿,我内心真的有些不舒畅了。
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我逃离文学是不想触及人生的悲观,而阿然偏偏又喜欢这文学方面的事,不面对又不行。
看来还是不要逃避的好。
这悲观的事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弄清楚人生的意义,如果我真的把人生的意义弄清楚了,又怕是看透了红尘,遁入空门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阿然该怎么办呢。
这问题越来越复杂,我不想强迫自己去改变什么,只能一步一步地走着看,也许是我把它想得太复杂了。
在阿然与关佳谈得起劲的时候,我借用了小阳的话在一旁感慨,这世界本来就是个阴谋。
他们两人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以为我是在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说实话,确实有一点。
这世界本来就是个阴谋?阿然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我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们都无法选择我们的游戏规则,而是游戏规则选择我们,这世界不是个阴谋还能是什么?
嗨!没看出来,你还是有些想法的嘛,阿然说。
我谦虚地说,不是有些,而是很多,只是先要给你面子嘛。
如果我这个不是学文学的比你们学文学的懂得的文学的事还多,不是喧宾夺主了嘛?
嘻,你小辫子翘翘,得瑟的很啦!关佳插话道。
阿然也在一旁帮腔,幸好姜晴姐在说别的事,不然敌对我的又是四个人了。
这明显是派别专业歧视嘛!
阿然,你在帮谁呢你?
她索性向关佳靠得更近,离我更远,强调了她所站的立场。
我问,你还能说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她回答说,这是专业上的纷争,和这无关。
我靠,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势必要反上天啦。
他们要求我把我的理论说完,我眉飞色舞地给他们演讲了一番,这会儿换成他们一愣一愣的了。
嗯,人才,关佳用鄙视的眼神向我翘起大拇指,这明显是嫉妒我这有为青年无双的才华嘛。
我也不屑地回应他,别拍马屁!
他拍了我屁屁一下,我说,小子,这是人屁。
拍的就是人屁!
我实在受不了他,男人的屁油他都揩,他那色心令人发指的程度可真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