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这种极大矛盾的情绪之中,久久没有动静。
直至天空开始泛白,因为生物钟提前苏醒的白鬼下楼。
对她而言,裴叙和她去睡觉时的姿势没有什么区别。
她以为是鹿千聆的身份让自己的这位雇主陷入了惊讶之中,若无其事的顶了顶自己的唇钉。
“不得不说,血鸢麾下的人的确值得敬佩。”
女人顺手拿走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像鹿千聆这种年纪能写出这样逆天的程序放在黑客界怎么说都是断层式的存在。”
“更何况这样的程序早在好几年前就被做了出来,要不是我得一机源拿到了小岛代码的源文件,这些东西我估计也破解出来。”
作为同行,她的语气里更多的是欣赏。
白鬼并不知道裴叙要调查的刚好就是血鸢,她有些遗憾的表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如果血鸢没有牺牲,我想我会在查出鹿千聆背后这个人的时候直接跑路。”
女人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毕竟她可太清楚鹿千聆的反追踪技术了,估计要不了几天这个人就能查到她。
“血鸢死了?”
裴叙的眼神变得格外炽热,白鬼拧着眉。
“你不知道?”
既然能直接找人请到她,这样的人物不应该不知道血鸢意外身死的这个消息。
见男人没有反应,她也没有过多的弯绕。
“嗯,血盟公布这个消息已经有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死的?”
几乎是在女人花话,男人重新燃起的希望的问话就插进来。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裴叙的情绪丰富了很多。
“血盟并没有公布具体的死亡时间。”
“不过按照正常的惯例,公布这种消息至少都要等半年,按照血鸢的身份应该更久。”
“查!查血鸢的死亡时间!”
如果现在所有的表象都是真的话,那沉寂了好几年的血鸢都能重新回来,那鸦渡也可以!
如果这里面全是算计的话,即使他面临的是矛盾,他也做得出来报复的事!
白鬼看着急切想要知道血鸢死亡时间的人,有些犹豫。
和血盟对上,对她来说没有好处,更何况她来的时候接的任务并没有和血鸢对标。
这属于她的范畴之外。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裴叙直接拿出自己的态度。
“只要能查到血鸢的全部信息,元意小姐想要什么报酬我都能支付。”
黑客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过问雇主的身份。
看着这么大口气的裴叙,她竟然有了一点兴趣。
“什么报酬都可以?”
“什么报酬都可以。”
眉盯在灯光的照耀下闪了一下,裴叙不仅口气大,给的范围也大。
除了钱她想不到别的。
“如果我要一个亿也行?”
她们这个群体,白鬼已经算的上头部了,一个单顶天百万。
这句狮子大开口的试探她没想着让裴叙同意,但是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答应了。
“等会儿我会让人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啊?”
原本想杀杀价的人在听到裴叙这么痛快的回应后愣住了。
见男人不是开玩笑,她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
“啊.......”
客厅安静了几秒,男人的指令再次发出。
“现在可以开始?”
当然可以!
白鬼走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直接开始。
血盟对血鸢的资料捂的很严实。
白鬼花了三个小时才黑到血鸢死前那个案子的文书。
有了案子的文书,就能知道血鸢死的时期。
“血鸢死于三年前的一次任务。”
“三年前?”
“嗯。”
白鬼敲着键盘,她找到了血鸢死亡的秘密文书。
在一通操作下,这个东西很快就被打印出来。
下属把新打印出来的东西送到裴叙的面前。
封面的第一页写着绝对机密几个大字。
裴叙翻开,第一页有一张血鸢的档案,照片是黑白色,看不大清。
“这个照片........”
剩下的什么都没看,从沙发上起身。
靠近白鬼的时候,白鬼已经意会了男人的意思。
“打印忘选彩印了,电脑上的照片是清晰的,我调给你看。”
裴叙的身影笼罩住她的时候,血鸢的照片已经被调了出来。
即使刚刚凭借黑白照片已经看出来上面的人不是陈最了,在看到清晰的照片时还是滚了滚喉咙。
“这资料保真?”
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抖,抖的让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白鬼不懂男人的情绪,但是回的很快。
“绝对的货真价实。”
“好!”
男人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肯定完直接带着人大步离去。
回古堡的路上,裴叙怕和陈最错过。
电话打给了南源。
“叙爷。”
“她走了吗?”
南源看着在厨房捣鼓黑暗料理的女人,欲言又止。
最后有些头疼的出了厨房。
“陈最小姐怕我们给她下毒,自己在厨房做饭.......”
这个消息的确能让人的思绪僵硬。
做饭?
男人拍了拍司机的座椅。
“开快点。”
随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直击要害。
“她有事找我?”
南源拿着电话,听着里面冒油兹拉的声音,嗯了一声。
“陈最小姐昨天夜晚就问过您的房间,好像是有事情找您。”
“知道了。”
裴叙和他的人到达古堡的时候,陈最刚好出餐。
她坐在像艺术品一样的古堡里,刚吃了两口裴叙就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你找我。”
声音十分的平稳,陈最先定睛在他的手上,然后才视线才往上。
男人看着她碗里乱七八糟的料理,强装淡定的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随后视线落追随落在了陈最的脸上。
眼神有些怪古怪,声音不再平稳。
“什么事情?”
陈最把口中的食物咽下。
“你知道种子计划吗?”
“一种可能跟各大领域都有关系的计划。”
裴叙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她,他没有立即回答女她。
陈最以为是男人在等她的条件,她又继续开口。
“可能你的那个朋友也有关系。”
女人看他一眼,抿着唇。
“这个种子计划,我猜测是一个类似于人体实验的东西,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生前有过这样的情况?”
南魁给她讲述的那个故事,虽然没有明面的证据,但是陈最总觉得是一件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猜对了,裴叙似乎是陷入了一种痛苦的回忆中。
按照南魁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官寻的话,那绝对算是一种丧心病狂的惨案。
虽然她没有什么感觉,但还是象征性的表示着尊重。
毕竟死人为大,点到为止。
在等待裴叙因为官寻平复心情的时间里,陈最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男人的目光粘在她的身上,期间她看过一眼。
裴叙的眼神复杂中带着悲痛,看来是因为官寻走神了。
她没有斥责一直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
她听见男人说。
“原来这个计划叫种子计划。”
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让陈最抬眼,女生只是简单的认为裴叙恍然大悟的情绪来源于官寻的死。
“关于你朋友的那份卷宗我可以看看吗?”
“我想我们查的事情可能是同一件事情。”
“官寻的卷宗除了你看到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省略掉的,你可以随便看,有疑问的你可以问我。”
“好。”
比她想的顺利。
等她吃完饭,裴叙就带着她往楼上走。
五楼的电梯打开,陈最先迈步走出去,接着站在电梯里没动的男人就出声叫她。
“血鸢。”
很荒唐,荒唐到她那两秒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