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几声淅索,叶怀仁从天而降,对着岳鹰行礼道:“岳娘子得罪了。”说完,他扯出一条布帛,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绑了个结实。
“叶大夫?你跟他是一伙的?”岳鹰怒道,“你竟然一直都在欺骗我!”
“岳娘子,小可和师父也是逼不得已啊!”叶怀仁看了一眼苏青墨说,“有人在你身边布下了探子,师父放心不下,只好让我护在你身旁。
这不,我刚出门不到十天,你就差点又酿成大祸。你难道不想知道,你舍命救下的好姐妹徐惠怎么样了?”
“你遇见她了?”岳鹰挣着手里的布帛说,“你快放开我!”
苏青墨扯过她的手,把挣松的布帛又绑紧了些,冷着脸说:“她从崖上跌落,被怀仁救了。也多亏了有他,你才没有再次落入那帮人手里。刚死里逃生,且消停些吧。”
“那帮劫匪是西华山院的?他们如今竟然这般行事了!”
“他们一向都是如此行事!你若跟了他,也会像那些女子一样,凄惨收场。”
“他不会的。”
“你怎知他不会?就凭他一时情热。一个头脑不灵的毛头小子,拿什么配你?”
“你凭什么管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我阿爹行侠仗义,也从来不会像你这般冷血!”
“砰”!岳鹰被重重撂在木床上,苏青墨背着她打坐:“屏身静气,把那粗人教于你的狗屁道理都给忘了!”
“我偏不!”岳鹰冲着屋后坟墓的方向喊,“阿爹,阿娘,快来救我。有人欺负你们的女儿了!”
……
叶怀仁团了两团树叶,堵住耳朵,伸手搅了搅锅里的粥,摇头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师父他老人家可算是找到克星了。”
屋里,苏青墨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走过去,直接点了岳鹰的哑穴,给她盖上布衾说:“老实睡吧,睡醒了我带你回去,回到咱们自己的家里去。”
岳鹰再睁眼时,果然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幕纱掩映中,各处摆设清雅别致。手上的布条已经被解开,岳鹰穿了鞋下床。屋外竟正对着一座高山。云雾自四方缓缓漫涌,宛如从古典画卷中徐徐舒展的人间仙境。
“岳鹰,真的是你吗岳鹰?”
徐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岳鹰刚转过身,她已经扑了上来,呜呜哭了起来:“岳鹰,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
岳鹰替她擦了眼泪说:“我听说,是叶大夫救了你。”
徐惠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红晕:“若非叶大夫恰巧接住我,我早已粉身碎骨了。”
“当日你是从哪掉下来的?”
徐惠对着远处指了指,将那日的情形说给她听。
岳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一棵松树下,遥望着无底的深谷说:“上面有山,下面有谷,他们是如何出入的?”
徐惠摇摇头说:“我不清楚。叶大夫只说让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的父母家人也不救了?”
“叶大夫说他会想办法。”
岳鹰逡视着她,只看得她满面红晕,方说:“徐惠,我往常对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