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窗户缝隙洒落在窗边,我便早早地睁开了眼睛。心里一直记挂着戴爱玲今天到北京的事儿,盘算着一定要在她下车前提前赶到火车站接她。匆匆简单洗漱完毕,我便赶到楼下,在街边的早餐摊买了个包子,一边吃着一边朝着北京站的方向奔去。
抵达北京站出站口时,我才发现今天作为假期第一天,出站的人多得超乎想象。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或兴奋或疲惫的神情。我看了看时间,此刻才10点,距离戴爱玲到站至少还有半个小时。于是,我拿出手机提前发了一条短信:“爱玲,我在出站口了,等你出来。”
没一会儿,手机屏幕一亮,她回了一个字:“好。” 就这么一个字,却让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在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我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内心特别忐忑。毕竟时隔三年多了,不知道再次见到她时,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有着灵动的眼神和温暖的笑容。我不停地在出站口附近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出站的通道,生怕错过了她。
终于,时针指向了十点三十五分。随着广播声响起,大量的人群如潮水般从出站口涌出。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她身着牛仔裤,搭配一件深灰色上衣,头上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正拖着拉杆箱缓缓走来,没错,就是戴爱玲。
她的长相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是那般清秀可人,可当她走近,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改变。她的眼神不再如当初那般清澈明亮,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细看之下,脸上似乎也多了一些若隐若现的斑点。不过,此刻我也没时间多想这些,赶忙迎上前去,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同时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关切地问道:“坐了多久车呀,累不累?”
她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回答道:“两个多小时,不算太久,还好啦。就是买的无座票,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的。”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不禁有些心疼,连忙说道:“走吧,咱们先坐地铁,先去我住的那边落脚吧,你也能好好休息休息。”说着,我便领着她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人群在我们身边来来往往,而我的心思,全在身旁这位许久未见的故人身上。
在地铁站里,周围人来人往,广播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我看着身旁略显疲惫的戴爱玲,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租了个单间住,地方不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几天就可以住我那里。你也知道,北京这边住外面的宾馆挺贵的,能省点是点嘛。”
她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思考了片刻,轻声说道:“陆然,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啊?我怕会影响你和女朋友的关系。”我心里明白,她这其实有点明知故问,毕竟我们之前通过电话,她应该能猜到我现在单身,只是想再确认一下才这么说。
于是,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爱玲,我现在是单身状态,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要是不介意,住我那儿真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听我这么一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没再说什么,算是同意了。这时,地铁缓缓驶入站台,人群开始涌动,我们随着人流一起上了地铁。
在地铁里,人群摩肩接踵,嘈杂的环境让交流变得有些困难,但我们还是努力找着话题聊天。我先开口说道:“这几年北京变化挺大的,好多新地方都值得去逛逛,接下来几天我可以带你转转。”戴爱玲微笑着点头回应:“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我也想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可话落之后,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搜肠刮肚地想找些话题,又问:“你这几年……生活怎么样?”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她刚经历离婚。戴爱玲微微一怔,随即轻声说:“就那样吧,现在也算重新开始了。”
之后,我又聊起曾经工作中的一些趣事,试图找回曾经那种熟悉的感觉,可戴爱玲只是礼貌性地笑着回应。我逐渐意识到,尽管我努力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时隔这么长时间,真的已然物是人非。曾经那些能让我们畅聊许久的话题,如今似乎都变得有些遥远,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薄膜,虽然不厚,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下了地铁,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我们沿着街边小道又走了一段距离。一路上,戴爱玲的话不多,只是偶尔会询问几句关于周边的情况。终于,来到了我租住的那栋楼,上了楼,打开出租屋的门。
戴爱玲一进门,便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摆设。我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道:“爱玲,你要是累了就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吧,中午咱们去外面吃好吃的,好好犒劳一下你这一路的奔波。”
她却没有如我所料般走向床边,而是转过身,看着我,眼神认真地问:“陆然,你来到北京以后,找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我实在没太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我愣了几秒,想了想,还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又赶忙补充道:“不过已经分开了。”
她听到我的回答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脸上反而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释然神情。看到她这样,我不禁猜测,她或许是因为当初主动选择和我分开,内心一直怀有一丝内疚。如今得知我有过一段感情经历,似乎让她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一些。
我看着她,真诚地说道:“爱玲,过去的事就别想太多了,人嘛,都还是得向前看的。你看你现在重新开始,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她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回应我,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在床上侧着身子,眼睛微微闭着,似乎在努力放松自己。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看她辗转了几下,便知道她睡不着了。于是,我轻声说道:“爱玲,你要是休息好了,那咱们就出去吃饭吧。你瞧,都已经一点了,你肯定饿坏了吧。”
她缓缓睁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听你的。”
看着她那副乖巧的模样,我不禁笑了笑,说道:“那咱们先去吃饭,吃完我带你先去天安门逛逛。那可是北京的标志性景点,来北京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她一听,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期待,坐起身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好呀,我一直都想去天安门看看呢。以前就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这次终于有机会亲眼瞧瞧了。”
我看着她那略显兴奋的样子,心里也跟着轻松了许多,说道:“行嘞,那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出发。”说完,我们穿好衣服和鞋就下了楼。
我带着她来到楼下的金百万饭店,一进门,烤鸭的香气便扑鼻而来。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招牌烤鸭,又加了几个特色菜。用餐过程中,戴爱玲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我们回忆着过去工作中的趣事,偶尔也调侃彼此这些年的变化,气氛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