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拍开他的手,抿了抿唇,“裴司堰,你个浑蛋,到底要做什么?”
刚才,他挟持着她,她已经乖顺地配合着他演戏了。
怎么还演上瘾了?
裴司堰倏地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窦文漪忽地双脚腾空,惊慌失措中,本能地攀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声音幽凉,“一大清早,你就迫不及待来看他,窦文漪,你对他念念不忘,余情未了吗?”
一股子醋意。
“不是的,我没有......”窦文漪花容失色,在他怀中挣扎、拍打,两条腿胡乱踢蹬。
可裴司堰置若罔闻,抱着她大步流星去了他的寝卧,动作敏捷粗暴,把她直接丢在了软软的床榻上。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仓皇中,她的裙摆扯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窦文漪狼狈地瘫在床上,惊魂未定,气息凌乱,“裴司堰,你要做什么?”
裴司堰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她柔弱可欺,魅惑诱人,他没有丝毫犹豫,毅然欺身上来。
他温润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你说我想做什么?我想要你!”
语破惊天!
窦文漪眼底全是惶恐,浑身发抖,泪意在眼眶涌动。
他凭什么可以恣意蹂躏自己?
“你不听话,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告诉我,你对他早就没了感觉,你根本不喜欢他!他这样不堪的男人,还让你终身难忘了?”
窦文漪忙不迭地摇头,“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裴司堰,别这样!”
裴司堰微凉的指尖挑开她的衣襟,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素衣,还有香妃色的肚兜来......
窦文漪双眸含泪,羞愤欲死,尖叫出声,“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然而,她听到刺啦一声,胸口一凉,那薄如蝉翼的肚兜就好像形同虚设,她颤着身子,双手拼命捂着胸口。
这样失控的裴司堰让她害怕,大颗大颗的泪落了下来。
她知道裴司堰无耻,可万没想到,他如此疯癫,是谢归渡激起了他的妒意。
一张冷艳阴鸷的脸陡然逼近她,裴司堰她紧紧桎梏在怀里,他舔了舔她的耳垂,轻笑低语,“孤说过多少遍,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
‘侧妃’两次字,生生被他吞了回去。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那个‘妾’字格外地刺耳,侧妃的位置好像真的委屈了她。
她真心实意地爱过那个男人四五年,为他付出......嫉妒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裴司堰恨她和别的男人有过一段情,更恨她对自己的视而不见,敷衍,无动于衷。
明明是她来招惹自己的!
他贵为储君,日后便是万民的主宰,反倒卑微地乞求她的回应?
裴司堰一贯冷静自持,在这一刻被彻底被打破,他承认自己早就对她动了心。
谢归渡理直气壮舞到他的面前,就好像窦文漪非他不可,还摆出一副他才是原配夫君的派头,就好像他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真是岂有此理!
固然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就算以权谋私,哪怕手段再卑劣,裴司堰也要染指她。
可那又如何?
男人滚烫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肌肤,贴着肚兜滑到深入,唇舌灵巧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嗓音低哑,“漪儿,你是我的。”
一股酥骨的战栗感从背后窜了起来,她浑身软得出奇,恍惚中,她朝他怀里蹭了蹭,几乎一瞬,她就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背叛了她,无比渴盼着他的撩拨。
她不是应该无比抗拒的吗?
窦文漪悲愤交加,矛盾羞愧,难道此生就只能这样,不明不白,沦为他恣意亵玩的玩物?
破碎的声音从严丝合缝的唇间溢出,“裴司堰,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裴司堰把她压在身下吗,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摩挲,“告诉我,他吻过你吗?”
“没有!”窦文漪喘得不成样子,裴司堰视乎很介意这个问题。
这一世,谢归渡吻她未遂,可是上辈子,他们几乎夜夜都赤诚相待,抵身相拥,他们可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啊......
可是就算他要吃醋,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总不能混为一谈?
感受到她迟疑,裴司堰遽然眯眸,惊觉她和谢归渡的牵绊远比他想到的更深,就好像他们两人藏着什么秘密,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裴司堰俯身,细细地吻她的锁骨,“窦文漪,她是我的,哪怕你的一根头发丝,都应该属于我!”
不对,她好像没有答应他进东宫啊,怎么就被他哄到了床上,还压在了身下?
她刚才不是还在挣扎吗?
为什么......她会沉醉?
他用几句连甜言蜜语都算不得的话语,就把自己给诓骗,给驯服,给调教了?
她只会被他拖入深渊!
窦文漪只觉得毛骨悚然!
下一瞬,她拔出了插在发髻上的银簪,抽出了那根特制的银针,直直比在了嫩白的脖颈处,“殿下,纵然我卑贱如草,也是清白之身,你贵为太子,自是万人之人一人之下,可我不愿入东宫。”
“如此,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一室旖旎,被她冰冷绝情的言语搅碎。
裴司堰从她的胸口缓缓抬起头来,再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窦文漪,如果我让你做太子妃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窦文漪一怔,他前两日,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他和窦茗烟的婚事不是儿戏吗?
君无戏言啊!
就算,她可以做太子妃,又如何?裴司堰上辈子,还有一个深爱的侧妃。
她不过是他的猎物,一时的甜言蜜语,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