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拎着几瓶冒着冷气的汽水冲进屋,玻璃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紧随其后的何雨柱端着冒着热气的红烧鸡块,爽朗笑道:“菜齐了!都动筷子吧!”
只见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佳肴:色泽红亮的松鼠桂鱼浇着琥珀色酱汁,奶白的鲫鱼豆腐汤浮着葱花。
油汪汪的腊肉与翠绿四季豆在瓷盘里交错,金黄的番茄炒蛋还滋滋冒着香气,
旁边一碟油炸花生米泛着诱人的焦褐,最显眼的当属油亮喷香的烤鸭。
更叫人惊喜的是,两大搪瓷盆水饺摆在桌角——
一盆是韭菜水饺,翠绿的韭菜碎透着油香,鼓鼓囊囊的饺子卧在清汤里,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另一盆白菜鸡蛋水饺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瞬间在舌尖炸开。
这饺子是于莉和于冬梅下班后忙活的成果,用的是老爷子何大清亲手调制的馅料。
原来昨日疑似有孕的于莉随口提了句想吃饺子,盼孙心切的何大清立刻来了精神。
他在厨房忙活整整一下午,韭菜拌入秘制调料提鲜,白菜鸡蛋馅加了虾皮猪油,香味早就飘满了院子。
当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时,老爷子望着于莉满足的眼神,眼角笑出了细密的褶子。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月,这样一桌荤素俱全、连汽水和现煮水饺都有的饭菜,丰盛得近乎奢侈。
何雨柱先给老爷子何大清斟满一杯汾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轻轻晃荡。
雨水则手脚麻利地给于莉、于冬梅和娄晓娥倒汽水,气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何雨柱端起酒杯,目光扫过众人:“来,都敬晓娥一杯!这么大方,够义气!”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经意瞥向墙角的皮箱——里头整齐码着二十条牡丹香烟和六罐精装茉莉花茶。
娄晓娥眉眼弯成月牙,白嫩的手拍了拍何雨柱肩膀,带着几分豪爽:“都是自家哥们,客气啥!不过傻柱,星期天得给我露两手,我要请大伙好好聚聚!”
何雨柱闻言皱了皱眉,斟酌道:“中午真不行,早答应供销社杨主任操持婚宴了,还得商量点要紧事……晚上成不?”
娄晓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晚上也行!但你可得拿出看家本事!”
何雨柱笑着应下,随即指着松鼠桂鱼:“晓娥快尝尝,上次听你说爱吃,我特意给你做的。”
娄晓娥迫不及待夹起一筷子,酸甜酱汁裹着外酥里嫩的鱼肉,入口瞬间便满意点头:“绝了!这手艺真没得说!”
雨水眨着大眼睛,脆生生地跟着起哄:“对对!晓娥姐吃得开心,我哥的手艺才没白费!”
她又悄悄给于冬梅碗里添了块最大的鸡块,“冬梅姐也多吃点,我哥做的比外头馆子都香!”
娄晓娥眉眼弯成月牙,伸手宠溺地摸了摸雨水的小脑瓜,指尖轻轻蹭过她蓬松的发顶:“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再这么会夸人,小心把你哥夸飘咯!”
于冬梅眉眼含笑,夹起一块油亮的鸡腿放进雨水碗里,温声道:“谢谢雨水,你也快吃,尝尝这鸡腿,炖得可烂乎了!”
暖黄的灯光下,瓷碗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满桌的欢声笑语愈发热闹。
这时,于莉夹起油润润的鸭腿放进娄晓娥碗里,亲昵嗔道:“快吃快吃,知道你惦记这口!”
娄晓娥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肴,先是一愣,随即笑着举起碗往后躲了躲,眉眼弯弯似月牙:“哎呀你们都给我夹菜,我碗里快放不下了!”
说着用筷子轻点于莉手背,又冲雨水眨了眨眼,“瞧瞧这姑嫂俩联手‘投喂’,我今天怕是要扶着墙出屋了!”
众人闻言笑得更欢,何雨柱拍着大腿直乐:“能把你这‘大小姐’给喂饱了,那可是我们老何家的荣幸!”
何雨柱家的热闹声浪还在院里回荡,隔壁角落,贾张氏早已攥着棒梗的手腕来回踱步。
肉香混着酒香钻进鼻腔,她鼻尖使劲翕动:“这傻柱家烧的什么好菜,香得人嗓子眼儿都发痒!”
棒梗眼巴巴望着许大茂家的方向,不断咽着口水:“奶奶,我妈咋还不发信号?再等下去好菜都要见底了!”
终于,秦淮茹的身影在许大茂家厨房窗户前一晃,纤细的手指轻轻招了招。
祖孙俩对视一眼,立刻快步穿过幽暗的走廊。
推开许大茂家木门的时候,热气裹着火腿的咸香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火腿炒豌豆、火腿炒芦笋、番茄炒蛋、黄瓜炒蛋,奶白色的火腿冬瓜汤还冒着热气,笸箩里堆着暄软的白面馒头。
许大茂鼻青脸肿地瘫在桌边,握着酒盅的手猛地收紧。
看着自己藏了半月的金华火腿全部被切成薄片,再瞅瞅秦淮茹系着碎花围裙的窈窕身影,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贾东旭却早已夹起花生米,美滋滋地抿着汾酒:“大茂,你这酒真不错!入口绵柔,落口清甜,平时想买都买不着,也就你有这门路!”
说着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咂吧着嘴露出满足的神情。
瞧着站在门口的贾张氏和棒梗,许大茂气不打一处来,心想着这是想“吃大户”呢。
他拍着桌子要起身,却扯到肋骨疼得龇牙,不满地嚷道:“你们来干什么!”
秦淮茹忽地垂下睫毛,眼尾泛起水光,沾着面粉的手指绞着围裙,声音软糯发颤:“大茂兄弟,棒梗放学就饿到现在,我一直在这帮忙还没来得及回家做晚饭……”
说着便微微俯身去盛汤,白色短袖因动作下滑,露出半截纤细白皙的脖颈。
发梢垂落扫过锁骨,随着弯腰的动作,胸前傲人的曲线裹在单薄布料下起伏,蒸腾的热气氤氲着她泛红的脸颊,恍惚间竟比桌上的火腿还诱人三分。
许大茂喉结上下滚动,刚到嘴边的驱赶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起酒盅猛灌一口:“行了行了,搬凳子去!”
贾张氏立刻赔着笑脸,拽着棒梗往桌边凑,浑浊的眼睛早把每道菜扫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