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陆九爻愣愣的看着已经飞射完插在冰面上的冷箭,颇为震惊。
“这厮还会机关术?”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文质彬彬的文人,身体条件还不行,竟然还会机关术这么复杂的东西。
这时,陆载时似乎明白了什么,冷言冷语道:“刘子兴一个小小的郡守,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贪墨这么多朝廷的赈灾款,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陆九爻点点头:“不光是这样,他贪墨的东西肯定也会分给背后之人不少,其实咱们只要能查到刘子兴之前是怎么考上的探花郎,又是谁提拔他做青石郡郡守的,这一切就都明了了。”
赃款有了,残害良家女子的证人也有了。
陆载时和陆九爻这一趟可谓是不虚此行。
他们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直接走出去,亮起火把,高喝一声。
把众人都喊了过来。
巡逻的士兵看见站在门口的是今天刚进府的陆大人,也知道他的官比刘郡守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也不敢擅自行动。
就在火光亮起的片刻,守在郡守府门外的赤羽骑和暗卫们统统进来,将郡守的卧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整个水泄不通。
不光是这样,整个郡守府都被赤羽骑和暗卫围住了。
这时,李管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弓着身体着急道:“这位大人。敢问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好好说啊,郡守还醉着没醒过来,您突然把郡守府围了,总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
陆载时冷声说了一句,随后从袖口中扔出了一锭金元宝。
“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理由。”
随后,他又吩咐赤羽骑,将郡守暗门内的赃款全都搬了出来,光是让人点,就点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点清楚。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清点赃款的人这才拿着账目走到陆载时面前,回禀道:“将军,总共搜出金锭三万两,珠宝首饰两箱,还有三十张地契和二十张房契。”
这话说完,众人都愣了。
他装自己兜里的东西,比此行带去蜀中赈灾的粮食与货品多了三倍不止。
数额之庞大,已经够上国库一整年的开销了!
听到这话,陆载时气的浑身发抖,他冷冷的看着那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愤怒地对身边亲卫说:“你,进去,把那畜生给我揪出来。”
迷香的药劲儿已经过去了,刘子兴朦胧中便已经感觉到身边乱哄哄的,他在床上眯着眼睛查看的时候才发现,有不少的官兵正在搬动他的金库。
这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中了计,昨夜分明就喝了一杯酒,结果直接睡到现在,肯定是被人做局了。
身家性命都被翻了出来,衬陆载时和官兵在院外清点赃物的时候,刘子兴偷偷从床上起来,拿了仅剩的细软就像越窗逃走。
刚走到床边,身后传来一声高喝。
被吩咐进来揪他的官兵发现了刘子兴逃跑的迹象,急忙朝他跑来,想要把人抓住。
谁知刘子兴迅速的打开了窗户,翻身就越了出去。
刚落地,眼前忽然挡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没等刘子兴反应过来,他直接就被这身影牵制住,整个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卧趴在地上。
牵强的转身看去,这才发现捆着他的是陆载时的那位“朋友”。
楚宴清眸子阴冷,紧紧稍稍用力,地上的人就传来声声惨叫。
他冷哼一声,面容淡定,言语间不显半点波澜。
“怎么,刘郡守这是练晨功?有门不走,非要翻窗?”
刘子兴又挣脱了两下,发现此人力大如牛,他的力气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见如何挣脱都没用,刘子兴直接露出一脸谄媚的模样。
“公子,你听我说,我手上的钱分你一半,你放我走行不行?”
话音刚落,陆载时听到动静及时赶了过来。
他是从院外过来的,此时正站在楚宴清身后,规规矩矩的向对方拱手做礼,冷声道:“王爷,这郡守刘子兴贪赃枉法,迫害民女,此处与隆中有些距离,还请王爷代圣上决断,治刘子兴的罪,”
听到这话之后,刘子兴整个人都愣了。
“王爷?你是哪位王爷?”
陆载时瞥他一眼,冷言冷语地说道:“这话还用问?整个大徵不就一位王爷。”
“你是北宸王?你是疯王楚宴清?”
刘子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忽然觉得天塌了一般,整个人突然卸力,身体瘫倒在地。
这不完了吗?
他自然听说过,疯王楚宴清,是个人人见到都要躲着走的存在。
他手段了得,为人阴狠毒辣,只要是落在他手上之人,就算没罪,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北宸王府。
刘子兴脸色煞白,只见他浑身颤抖,有一汪不明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脚流了出来。
脏。
楚宴清赶紧往后避了避。
陆载时却冷笑一声,嘲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看你殴打辱骂良家女子的时候比现在可强悍多了。”
本来审问刘子兴应该在前院的衙门上升堂问审,但楚宴清此行是偷偷出来的,除了圣上没让任何人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就直接在郡守府的前厅直接审人了。
李管事是刘子兴的心腹,他知道的事情肯定也不少,被严安带到了别的地方审问。
楚宴清在前厅审刘子兴,只要是他们回答的有出入,那这两人谁都不能好过。
房内只有四个人,楚宴清坐于高堂之上,陆载时和陆九爻则是坐在旁边。
刘子兴在地上瑟缩地跪着。
“你贪墨的东西,本王看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藏着的。”楚宴清冷声问道。
刘子兴吓得刚刚缓过来一些,他反应过来天塌了之后,整个人都是满脸愣怔的状态,像是失了魂一样。
“问你话呢!”陆载时忽然吼了一声。
吓得刘子兴浑身一颤,急忙慌张地摇摇头。
“没了没了,都在这儿了!”
楚宴清又问:“你自己定然是不敢贪墨这么多的公款,谁在背后帮你操盘的?”
这时,刘子兴忽然愣住了。
他看向楚宴清,眼里都是决绝的神色:“这话王爷就别问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