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无奈极了,不知道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管不住自己的玩意。
“你说的是,你看他们今日都喝成啥样了,怕是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罢了,走吧走吧,远离这个是非地,不给他们作妖的机会。”
“儿子也这么想。”
燕离胸有点闷,到底还是喝多了,主要是高兴,明日他们就要去北地了。
本来他打算跟老娘一起去,今日看见兄长们的作为,只能修书一封,让娘接简家人进京。他们全走了不行,下人压根看不住人。
最近肯定很多人请他们喝酒,聊事情,他必须守着才放心。
燕清听管家禀报说燕离要娶县主,说她为和离妇,说她有孩子的时候只是冷笑。做了王爷又如何,不一样只能娶个二手货。
娘也顺着他,脑子进水了?
明明可以趁这次找个大家千金,让燕家更进一步,偏偏却娶了个什么背景都没的简宁,搞不懂他们到底怎么想?
燕离怕是被村妇给骗了,燕家没她真不行,好好的一个家如今都乱成啥样了?
如果她在,简宁休想踏进王府半步,正妻,想都不要想,撑死只能做个妾侍。
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凭什么嫁给她弟弟?
燕清闭上眼,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儿子跟她说,过阵子他们亲自去一趟王府。说娘和小弟气她,却不会气他们,等他们过去后慢慢调节,关系总能好起来。
之前她也糊涂,竟然忘了儿子闺女,以前老娘可是最疼他们三个人,他们去王府,定然能进门,定然不敢给下他们脸子。
儿子如今也成熟了,知道小舅舅做了王爷,说自己必须过去庆贺一番。
见过人情冷暖的他们,知道燕家如今有多重要。
燕清不想阻止,儿子有自己心思是好事,她乐见其成。
次日一早,燕离便跟亲娘分别,派上随身侍卫跟随,保护亲娘安危。
“娘,这封信劳烦你帮我转交给县主,里头解释了我不能前去接她的原因。”
老夫人深深看了小儿子一眼,曾经的他何时在意过旁人想法,简宁在离儿心里位置很重。
罢了,既然儿子喜欢,她便好好的帮他把媳妇迎进家门。
“你只管好好把家里重新收拾收拾,等娘带人回来就是。”
“辛苦娘。”
老夫人正准备上马车,其他儿子儿媳妇追了过来。
“娘,燕离不能娶县主,放着京城这么多大家小姐不娶,却也大老远娶一个村妇,还是个二手的,以后我们王府要被人笑死。”
说话的是燕离大嫂。
昨晚心腹就已经告诉她此事,只是昨日忙着照顾醉酒的相公没时间搭理,再说男人不醒她就算有意见也白搭。
这个家里谁能说上话,她心里清楚的很。
只是没想到婆婆和小叔子动作这么快,昨日才听到信儿,今日他们便要动身去北地,如此猴急作甚?
一个小小的县主值得娘亲自带着媒婆过去?
给她脸了?
其他妇人虽没说话,但眼神里的不赞同却是明晃晃的。
他们不想跟简宁做妯娌,她配不上。
老大一大早被媳妇拉来,此刻酒还没全醒,只跟着点头,“是啊娘,这……这也太不像话了。我们忠勇王府,怎能娶个……唉!”
老夫人刚被儿子送别的不舍和温情瞬间被泼了一盆冰水,脸色沉了下来。
“都回去,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儿。”
“怎么不能管?”燕老大仗着醉酒发疯,“我是他大哥,爹不在难道小弟的亲事我还不能问一嘴了,娘,你怕是老糊涂了吧?
那个什么县主是啥人,她和我们王府能搭上边吗?她配?”
“闭嘴!”老夫人甚是恼怒,这几个没脑子的玩意,简宁不管何种身份,以后她都会是他们弟妹。
“就是啊娘,你不知道现在京城人咋传的?说的可难听。小弟刚坐上王爷,可不能做糊涂事坏了他名声。”
老夫人冷笑,打量大儿媳妇,“传遍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传的?哪些人在传?”
有娘做主,燕离选择不说话。等娘走后,他再跟他们慢慢算。
“离儿娶的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是离儿自己求了陛下赐婚的婚事!是你们未来的弟妹,是这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大儿媳,“你说村妇,说二手?你的规矩呢?
就是这样背后议论,轻贱未来的王妃的?陛下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轮得到你来指摘?”
大儿媳妇被婆婆看的心虚,低头不敢看她。
老夫人失望的看着其他几个儿子,“你们是兄长,可作为兄长你们为我们燕家做过什么?
离儿在外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时候,你们跟着沾光。
如今他娶妻,你们不说替他高兴,替他周全,反而跟着外头的闲言碎语一起来质问我这个做娘的,质问他这个当弟弟的?这就是你们的兄弟情分?
他和简宁的亲事轮不到你们做主,陛下亲自赐婚,你们说简宁配不上燕家,配不上离儿,是不是想说亲自下圣旨的陛下错了?”
所有人登时变了脸色。
陛下错了?
这顶天大的帽子扣下来,饶是醉酒未醒的燕老大,也吓得一个激灵,酒意瞬间去了大半,额头上冒出冷汗。
“娘!儿子……儿子绝无此意!”燕老大慌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儿子怎敢妄议陛下!”
其他几房人也吓得脸色发白,齐齐噤声。
他们再糊涂,也知道“妄议君上”是多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