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刮擦声越来越近，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冰面上来回拖动。张鸣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站在最前面，背对着身后几人，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漆黑。
李碧莲立刻靠到他左后方，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玉质丹炉上。林风和林阵迅速收拢位置，赵炎则退到了最后面，手中凝聚出一团赤红火焰。
“不是普通生物。”张鸣低声说，“系统刚提示，前方出现百只以上虚神初期生命体，带群体压制效果。”
“什么压制？”赵炎问。
“灵力运转会变慢。”张鸣说完，虫群就冲了出来。
冰壁两侧的裂缝里钻出大量一米长的虫子，外壳泛着冷光，像金属浇铸而成。它们六足爬行，口器张开时喷出淡灰色液体，落地即化作白雾，迅速蔓延开来。
“有毒！”林风猛地屏息，一把拽过旁边队员往后跳。
但还是晚了。两名队员吸入雾气，脸色瞬间发青，动作变得迟缓。其中一人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
“别碰地面！”张鸣喝了一声，同时掌心撕裂空间，三道黑色裂缝凭空出现，横在虫群冲锋的路上。第一批冲来的魔虫直接被吞了进去，连挣扎都没来得及。
“赵炎，烧！”
赵炎早就准备好了，双手一推，火浪顺着通道往前压。高温让雾气蒸发了一部分，但更多的魔虫从后方涌上来，继续喷吐毒液。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困住。”李碧莲开口，双手快速结印。一层蓝银交织的能量从她脚下扩散出去，前方二十米内的魔虫动作骤然变慢，紧接着全身结冰，变成一根根冰柱立在原地。
“就是现在！”赵炎低吼，火流猛然增强，轰地一声点燃整排冰柱。虫壳炸裂的声音接连响起，残肢断节混着黑浆四处飞溅。
可虫子太多了。后方仍有大批源源不断地涌出，甚至开始从头顶的冰层缝隙中垂下丝线滑落。
“林阵！”张鸣扭头。
“已经在做了！”林阵蹲在地上，手指飞快在阵盘上划动，几枚符纹贴在地上，连接成网。那些原本散乱的地缝边缘亮起微光，明显有东西被挡在外面。
“还有个巢。”张鸣突然说，“虫群没有指挥者，但一定有聚集点。”
他闭眼一秒，系统正在分析热源分布。睁开时，他已经锁定了右侧岩壁一处被冰藤遮掩的洞口。
“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洞口前，一掌轰出，冰藤碎裂四散。
里面不大，像个小型洞窟。地上散落着五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碎片，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
“金系本源晶。”他在心里确认。
没时间细看，他把碎片全收进戒指。转身瞬间，又有十几只魔虫从洞顶扑下。他抬手甩出两道混沌气劲，直接将它们钉死在墙上。
回到队伍身边时，战场情况已经好转。赵炎的火势控制住了毒雾扩散，李碧莲又释放了一轮冰环，清掉了靠近的第二批虫群。
“林风，你怎么样？”张鸣扫了一眼刚才中毒的队员。
“吃了那颗冰丹，现在没事了。”林风活动了下手臂，虽然皮肤还有些发白，但能正常行动。
“继续往前。”张鸣看了眼通道尽头，“这里不能久留。”
队伍重新列队前进。地上的尸体没管，那些被烧焦或冻僵的魔虫残骸静静趴着，有些还在微微抽搐。
走了不到二十米，李碧莲忽然停下。
“怎么了？”张鸣回头。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了那个玉盒。盒子一打开，里面的晶体正稳定发出红光，比之前更亮，方向直指前方。
“它一直在指引。”她说。
“那就跟着走。”张鸣点头。
通道逐渐变宽，两侧的冰壁也开始出现规则的刻痕，像是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地面倾斜度增加，越往深处温度越低。
“前面应该是冰髓隧道。”林阵看着解码器，“能量读数在上升，至少是天神级以上的区域。”
“小心点。”张鸣放慢脚步，“这种地方不可能没守卫。”
话刚说完，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所有人立刻停步。
“不是虫子。”赵炎眯起眼睛，“这次是别的东西。”
“先处理残余目标。”张鸣转向最后一处地缝，那里还有几只魔虫试图钻进去。他抬手凝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轻轻一抛，裂缝瞬间被吸空，连灰都没剩下。
“清干净了。”他说。
林阵检查了一遍阵盘：“所有符纹都在工作，暂时不会有漏网的。”
“走。”张鸣再次带队前行。
通道尽头出现一道半圆形的拱门，门框由整块寒冰雕成，表面浮现出流动的符文线条。红光从门后透出，与玉盒中的晶体频率一致。
“就是这。”李碧莲轻声说。
张鸣伸手按在门边，指尖传来一阵冰冷的震感。他感知到内部有强大的灵脉波动，还有某种规则运转的痕迹。
“准备进入。”
赵炎调整呼吸，火焰在掌心跳跃。林风握紧武器，林阵把阵盘收回戒中。李碧莲站到张鸣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多说什么。
张鸣用力一推。
石门缓缓开启，冷风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药香夹杂着金属气息冲进鼻腔，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眼前是一条巨大的隧道，顶部悬挂着发光的冰晶，地面铺着黑色石砖。远处能看到一座庞大的阵法轮廓，中心位置悬浮着一块完整的金色晶体，在空中缓慢旋转。
“那就是金系本源晶？”赵炎低声问。
“不止。”张鸣盯着阵法边缘，“那是防御结构，还没激活。”
“要不要先探一下？”林阵拿出探测仪。
“等等。”李碧莲突然抬手。
她手中的玉盒剧烈震动起来，红光暴涨，几乎照亮了整个入口。
同一时间，隧道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动。
地面开始轻微晃动。
张鸣立刻抬手：“所有人后撤半步！”
可已经晚了。
阵法中心的金色晶体突然偏转角度，一道刺目的光束射出，直奔入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