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正在缓缓关闭，头顶的冰棱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张鸣一把将李碧莲拉回中央区域，同时挥手打出一道混沌气劲，击在地面玉盘边缘。
“林风！林阵！赵炎！回来！”
他的声音刚落，三人已从不同方向冲向中心。林风手里还抓着半块符纸，林阵肩上扛着一块刻满纹路的冰砖，赵炎最后一个跃出书架区，身后一排冰架轰然倒塌。
“玉盘撑不住了！”林风把解码器往地上一放，手指快速点着屏幕，“能量反流太强，再过三十秒就会炸开。”
张鸣蹲下身，从戒指里取出一枚青灰色的符箓，贴在玉盘侧面。符纸瞬间变黑，玉盘的嗡鸣声低了几分。
“够用了。”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空气还在震，但比刚才稳了些。
李碧莲站在他旁边，玉盒没合上，里面的晶体仍在颤动。那点红光越来越亮，像是要烧穿盒子。
她抬头看向西北角，“那边……好像有东西在拉它。”
张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是一面普通的冰墙，表面结着霜，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但他运起《混沌心诀》，感知灵气流动时，发现那片区域的寒气是往里卷的，像被什么东西吸进去。
“有问题。”他说。
“现在不是查这个的时候。”赵炎抹了把脸上的冰屑，“门快关死了，我们得走。”
“就几秒。”张鸣已经走了过去。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一团混沌能量，轻轻按在冰墙上。能量渗入的瞬间，墙面泛起一圈波纹，接着传出一声闷响，像是锁扣松动。
“退后。”他对李碧莲说。
他往后撤了半步，右手猛地划出一道弧线。空间规则瞬间撕裂冰层，整面墙炸成碎片，露出后面一个幽深的洞口。
冷风从里面涌出来，带着一股药香。
“密室？”林风冲到洞口边，把解码器探进去，“里面有三股灵脉交织，温度比外面低二十度，能量浓度高四倍。”
“进去看看。”张鸣第一个迈步。
洞内不大，呈圆形，地面铺着黑色石板。正中央悬浮着一张金色卷轴，周围漂浮着十颗冰蓝色的丹药，每一颗都散发着纯净的寒意。
靠墙的位置有三条发着微光的线条，一直延伸进石壁深处。
“那是灵脉节点。”林阵蹲在地上看了几眼，“可以短暂抽取，但不能搬走。”
“先看卷轴。”张鸣走向中央。
金色卷轴外有一层透明屏障，他伸手碰了一下，指尖传来刺痛感。
“系统。”他在心里说。
【检测到高阶法则封印】
【建议使用鸿蒙火焰破除】
他点头，掌心燃起淡金色的火焰，慢慢靠近屏障。火焰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发出“嗤”的一声，屏障像水泡一样破裂。
他取下卷轴。
卷轴刚入手，文字自动浮现：
“金神丹配方：金系本源晶 x5，真神圆满级金系妖兽内丹 x1，天神级金纹草 x1，混沌金液 x3。服之可大幅提升金系规则亲和力，助修士突破金神境瓶颈。”
张鸣眼神一凝。
他们之前在幻境末端看到的线索——“傀儡苏醒，非金不破”——现在终于有了应对方向。要对付金神级傀儡，必须拥有金系攻击手段。而这枚丹药，正是打开金系规则大门的钥匙。
“系统。”他又问，“材料能凑齐吗？”
【分析中……】
【金系本源晶：遗迹核心区可能存在】
【金纹草：鸿蒙遗族领地有种植记录】
【混沌金液：可用混沌冰莲能量转化，需李碧莲配合】
【金系妖兽内丹：当前区域无记录，建议后续探索大荒谷】
信息传入脑海，他立刻有了计划。
“李碧莲。”他转身，“这丹需要你体内的混沌能量转化出混沌金液，你能承受吗？”
她接过卷轴看了一眼，点头：“只要不是一次性抽太多，没问题。”
“那就先留着。”他把卷轴收进戒指。
“这些丹药呢？”林风指着空中漂浮的十颗冰丹。
“拿走。”张鸣说，“说不定路上用得上。”
他一挥手，十颗丹药全部收入纳须弥戒。
“灵脉碎片能带多少？”他又问林阵。
“最多三块。”林阵已经动手切割，“再多会引发反噬。”
“切三块。”张鸣下令。
赵炎和林阵一起动手，用火刃和阵具小心剥离灵脉节点。几分钟后，三块拳头大小的冰晶被装入特制容器。
“好了。”林阵擦了把汗，“带出去之后还能维持七天活性。”
“走。”张鸣最后看了一眼密室。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整个藏书阁剧烈晃动。头顶的冰层大片脱落，砸在书架上，发出巨响。石门闭合进度已经超过七成，只剩下一人宽的缝隙。
“快！”他喊了一声，带头冲向出口。
五人接连跃出密室范围，奔向石门。李碧莲跑在最后，手里还紧紧抱着玉盒。
她经过那面碎裂的冰墙时，脚步顿了一下。
玉盒里的晶体突然剧烈震动，红光穿透盒盖，在墙上投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只眼睛。
她没停下，跟着队伍钻出了石门。
外面是一条狭窄通道，地面倾斜向下。石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激起一阵冰尘。
“安全了？”赵炎喘着气问。
没人回答。
张鸣站在通道入口，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石门。他记得密室墙上有个符号，刻在黑色石板的角落——一个圆圈，里面画着一把断剑。
那个符号，他在父亲留下的笔记里见过一次。
李碧莲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指引晶的反应还没停。”
她打开玉盒。
晶体上的裂痕更深了，红光不再闪烁，而是稳定地亮着，像一颗微型的太阳。
“它在指方向。”她说。
张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通道尽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继续走。”他说。
队伍开始前进。
走了不到五十米，林风突然停下。
“等等。”他蹲下身，摸了摸地面，“这里有脚印。”
张鸣立刻抬手示意全员静止。
地面上确实有一串痕迹，很浅，像是刚留下不久。脚印很小，不像人类。
“不是我们留的。”赵炎压低声音。
“也不是刚出现的。”林阵用解码器扫了一遍，“至少半小时前的，但被某种力量掩盖了。”
张鸣盯着那串脚印，慢慢往前走。
通道两侧的冰壁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裂缝边缘不平整，带着锯齿状的痕迹。
李碧莲忽然皱眉。
她胸口的玉佩震动了一下。
那是母亲给她的保命符，平时从不会响。
她伸手按住玉佩，抬头看向张鸣。
他正好回头。
两人对视一眼。
同一秒，通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刮擦声。
像是有很多细小的东西在冰面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