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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兴七年的汉中大营,日头刚爬过山梁,把影子拉得老长。粮仓前头的空地上,一辆辆板车排得跟长蛇阵似的,车上的麻袋堆得像小山包。姜维就戳在这粮山中间,背挺得笔直,手指头在几根磨得油亮的算筹上扒拉得飞快,嘴里头还念念叨叨。他那眉头拧着,像是有啥千斤重担压在脑门上。

“三千石粮……”他抬眼瞅了瞅望不到头的车队,又低头拨弄算筹,“啧,差十七石六斗。”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带着股子年轻人特有的较真劲儿。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声轻叩。诸葛亮不知啥时候溜达过来了,那把标志性的白羽扇子正轻轻敲在姜维的肩膀上,跟敲个小鼓点似的。“伯约,”诸葛亮的声音不急不缓,跟山涧里的流水似的,“错咯,是差十七石八斗。”他脸上没啥大表情,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满意还是觉得姜维这小子还欠点火候。

姜维一愣,手指头停在算筹上,心里头飞快地又过了一遍。他自认算术是顶顶拿手的,在冀城老家那会儿,管粮仓的老吏都算不过他。可丞相说差八斗,那铁定就是差八斗。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顶上来,他正要开口再辩驳两句

突然!

帐子外头猛地炸开一声凄厉的嘶鸣!那动静,活像是刀子刮在铁皮上,刺得人耳朵根子发麻。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马蹄子刨地声,夹杂着士兵们惊惶的吆喝:“马惊了!辕马惊了!”

姜维连半刻都没犹豫,脑子里那点算粮的念头瞬间飞了。他腰身一拧,整个人像支离弦的箭,“嗖”地一下就冲出了营帐的帘子。那动作快得,连诸葛亮捻着胡须的手指都顿了一下。

营帐外头已经乱成一锅粥。一辆装得满满当当的粮车旁边,那匹负责拉辕的高头大马像是被啥东西狠狠咬了一口,眼珠子瞪得血红,鼻孔里喷着粗气,四只蹄子疯狂地刨着地上的土,扬起老大一片灰尘。它死命地拖着沉重的粮车,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看就要撞上旁边堆放整齐的兵器架!

“闪开!”姜维一声暴喝,人已经冲到近前。周围的士兵被惊马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只见他一个箭步斜插过去,左手闪电般探出,死死攥住了那根绷得笔直、勒进马嘴的缰绳!那缰绳是用粗麻拧的,硬得跟铁条似的。姜维只觉得一股子巨大的、几乎要把他掀飞的蛮力从掌心传来,虎口和掌心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火辣辣地疼。他咬紧后槽牙,腮帮子鼓起老高,全身的力气都压在那条胳膊上,硬生生把缰绳往怀里带,脚后跟死死钉在泥地里,犁出两道深沟。

“吁——!稳住!”他低吼着,声音因为用力而嘶哑。那马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狂暴的势头总算是被扼住了一点。

好不容易把惊马稳住,姜维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珠。他甩了甩疼得发木的手,低头一看,掌心里几道深紫色的勒痕,边缘已经渗出血珠子,混着缰绳上的泥灰,看着就疼。他顾不上这个,锐利的目光像探灯一样扫过粮车底下。

咦?车辕旁边的地上,有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正慢慢渗进干硬的黄土里,显得格外扎眼。粮车……怎么会有水?姜维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蹲下身,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用手指沾了点那湿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子淡淡的、带着点土腥气的味道,不像是马尿,更不是雨水。

“丞相!”姜维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紧绷,“这水……不对劲!像是有人故意泼在车轴或者马腿上!粮车底下,有水袋破了的痕迹!”他指着车轴附近几片不起眼的、湿漉漉的碎皮子。这显然是有人在水袋上动了手脚,让水漏出来,惊了这辕马!要是撞翻了粮车,或者冲撞了营盘,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谁这么大胆子?魏国的细作?

他心头火起,眼神瞬间变得像刀子一样冷厉,扫视着周围围上来的士兵,想从他们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然而下一刻, 一只温暖而沉稳的手掌,带着熟悉的羽扇触感,轻轻压在了他因为愤怒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是诸葛亮。

“伯约啊,”诸葛亮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根本没发生过。他深邃的目光越过躁动的人群,投向远处山峦之上那片开始染上暮色的天空。“观星者,当先观心。心浮气躁,如何能看得清天机?又怎能辨得明,这营中万千人心之向背?”他这话,像是在说观星,又像是在说眼前这蹊跷的“水袋惊马”。羽扇的力道不重,却奇异地让姜维紧绷的神经和翻腾的怒火,一点点平息下来。

姜维怔住了。他看看地上那片可疑的水渍,再看看丞相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是惭愧?是不解?还是被点醒后的恍然?他默默收回目光,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掌心的伤口被汗水一浸,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也让他更清醒了些。

夜色很快像浓墨一样泼了下来,吞没了白天的喧嚣。中军大帐的灯火通明,隐约传来诸葛亮召集将领议事的声音,显然是在追查那“水袋”之事。姜维却独自一人,登上了营盘后方那座孤零零的观星台。这是他来到汉中后养成的习惯,每当心绪难平,总爱来这里对着满天星斗发呆。

夜风带着山间的寒气,呼呼地刮过耳边,吹得他单薄的衣袍紧贴在身上。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台栏杆,抬头望向北方深邃的夜空。那七颗排列成勺状的北斗星清晰可见,勺子尾巴尖上那颗最暗的第七星,摇光星,今晚显得格外不同。它不像往常那样只是微弱地闪烁,而是像一盏快没油的灯,一会儿猛地亮一下,刺得人眼疼,一会儿又暗下去,几乎要隐没在群星之中,仿佛在挣扎,在预示着什么。

“摇光不稳……将星有劫?”姜维喃喃自语,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白天粮草的差额、惊马的蹊跷、丞相那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有这颗异常跳动的星辰……纷乱的思绪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指尖触到一块温润的硬物——那是母亲临终前,用尽最后力气塞进他手里的玉珏。玉质不算顶好,却被他贴身戴了许多年,早已沾染了体温,光滑得像块凝脂。他把玉珏紧紧攥在手心,那一点温润似乎能稍稍驱散心头的寒意和迷茫,仿佛母亲还在身边。他闭上眼,仿佛又听见母亲虚弱却坚定的声音:“维儿……去寻明主,做……大丈夫……”

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的、带着节奏的“吱呀——吱呀——”声,从观星台的石阶下传了上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是木轮碾过不平整地面的声响。

姜维猛地睁开眼,攥紧了玉珏,警惕地回头望去。

只见清冷的月光下,诸葛亮的四轮小车正缓缓驶上平台。轮子碾过石板,发出单调而沉稳的吱呀声。诸葛亮端坐车上,羽扇轻搁在膝头,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平静,仿佛早就知道姜维会在这里。夜风吹动他宽大的袍袖,衣袂飘飘,宛如随时要乘风归去的仙人。

“丞相!”姜维赶紧抱拳行礼,心头有些忐忑,不知丞相为何深夜来此。

诸葛亮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姜维紧握的拳头和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忧思,没有提白天的粮草,也没问惊马的事。他缓缓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三卷用青绳系好的竹简。那竹简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得圆润发亮,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亮有三卷书,”诸葛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稳稳地送入姜维耳中。他注视着姜维年轻而充满锐气的脸庞,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托付的郑重。“熟读之,可抵十万雄兵。”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分量。如同在姜维耳边炸响了一声惊雷,震得他心头狂跳!十万兵!这是何等分量!

竹简被诸葛亮稳稳地递了过来。姜维几乎是屏住呼吸,双手有些微颤地伸出,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去接那沉甸甸的三卷书。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竹片的刹那——

“呼——!”

一股毫无征兆、强劲得邪乎的北风,像条发狂的冰龙,猛地从山坳里咆哮着冲上观星台!这风来得太猛太急,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姜维只觉得握在左手的玉珏猛地一滑!那块陪伴他多年、寄托着母亲最后念想的温润玉石,竟被这股怪风硬生生从掌心卷了出去!

“啊!”姜维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想去抓。可那玉珏在风中只翻滚了一下,便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倏地消失在观星台外沉沉的黑暗里,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手心,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被这刺骨的寒风彻底卷走,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荡和茫然。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接书的动作也顿住了,心头像被那寒风瞬间掏空了一大块,又冷又痛。

诸葛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深邃的目光追随着玉珏消失的方向,又缓缓落回姜维瞬间变得苍白而失魂落魄的脸上。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三卷竹简,更坚定地向前递了递,稳稳地放入了姜维那还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的双手之中。

竹简入手,冰凉,沉重。那沉甸甸的份量,压得姜维的手指微微下坠,也仿佛重重地压在了他空落落的心上。

风还在呼啸,卷起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星光在诸葛亮深邃的眼眸中流转,他望着眼前这个痛失至亲信物、心神剧震的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风雪的奇异力量,清晰地烙印在姜维的心底:

“逝者如星,其芒永存。生者执刃,当护黎民。伯约,你的路,在手中,更在……心中。” 羽扇轻抬,指向姜维手中那三卷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竹简,也指向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冰冷的竹简贴在掌心,那沉甸甸的触感,奇异地与方才玉珏残留的虚空感交织在一起。姜维低下头,看着手中这三卷或许真能“抵十万兵”的竹简,又望了望玉珏消失的那片无边黑暗,最后,他的目光,缓缓地、无比郑重地,投向了端坐车中、目光如古井深潭般的诸葛亮。

夜风依旧刺骨,但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年轻将领的心中,悄然扎根,破土而出。他攥紧了那冰凉的竹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这承载着未来与重托的卷轴,死死地烙进自己的骨血里。肩膀上的担子,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又如此刻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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