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侯志勇殷切的目光,江十堰抿唇,答非所问:“豪豪没有病因,只有死因。”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
病因,死因,有什么区别?
【我懂了,十姐的意思是孩子不是病死的!】
【对啊,豪豪一直说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生病也查不出病因】
【突然病了,然后病得很重,最后死得莫名其妙……细思极恐】
【可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害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啊?】
【你们夫妻俩会不会有仇人?】
侯志勇连忙摇头:“我是医生,孩子妈妈是普通文员,都是很和善的人,怎么会有仇人?”
马晓梅听到江十堰的话只觉得心里发凉:“主播……他们说得是真的吗?我儿子不是病死的?”
“没错。”
江十堰看着豪豪,“他是被害死的。”
夫妻俩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话来。
侯志勇颤着声说:“怎么害?我们做了很多检查,豪豪身体一切正常,不存在什么投毒之类的情况。”
“他也没有任何外伤或隐性内伤。我们后来不甘心,还忍痛做了尸检,可结果跟他生前还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异常。”
江十堰眼神深邃:“他被人偷了命,你们当然查不出来。”
“偷命?!”夫妻俩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都愣住了。
江十堰解释道:“所谓偷命,就是用邪术把一个正常人的寿数偷过来,嫁接给短命之人。”
“一旦短命之人阳寿耗尽,偷来的寿数就会自动续上,代替被被偷命的人继续活着。而被偷了命的人会日益虚弱,最终不明不白地死去,就像豪豪这样。”
江十堰看着豪豪生前的照片:“豪豪本来的寿数长达92年,就是被偷了命才会早夭。”
马晓梅已经心痛得说不出话了。
侯志勇一个高大的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牙问:“到底是谁这么恶毒,要偷豪豪的命!”
江十堰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之前去社区义诊,给一个叫杨珍花的人看过病?”
侯志勇一下没反应过来:“这……跟这事有关系吗?”
“我经常去义诊,看过的病人太多了,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她的左脸有颗麻子,你再好好想想。”
这个线索让侯志勇脑中一凛,一张布满褶皱的脸顿时浮现脑海。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老太太,”侯志勇回忆道,“每次我去他们社区义诊她都会来排队,但她身体挺健康的。所以每次我都是给她量个血压聊会天,她就回去了。”
“难道豪豪的事跟她有关?”可那老人分明慈眉善目。
除了左脸那颗麻子,看上去就是个普通老人。
江十堰点头:“这个杨珍花,是个神婆。”
夫妻俩悚然一惊。
“她的孙子得了不治之症,所以她到处在找适合的人偷命。你第一次来义诊时她就盯上你了,后面几次来找你聊天,就是为了套你的话。”
江十堰问,“她是不是问过豪豪的生辰八字?”
侯志勇越想越心惊:“有!”
“我有次去义诊时刚好撞上好好生日,就把礼物带过去放在脚边。她来找我看病时看见问起,我就告诉了她。”
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当时还说了句,‘真巧,我孙子也是今天生日。’”
“偷命要两个人八字相符才能施术,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侯志勇的身体摇摇欲坠:“所以……是我害了豪豪!”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那老妖婆干的!”
马晓梅倏然站起身,“她在哪?我要撕了她和她那短命孙子,给豪豪报仇!”
说完,她的后台私信突然响了。
“我把地址私发给你了。”
夫妻俩忙点出来看,竟距离他们家不足三公里!
“偷来的寿数三年内不稳固,所以跟被偷者的血亲距离不能过远,否则会功亏一篑。”
“但过了今晚子时,偷来的寿数就会稳固,豪豪的寿数就永远属于杨珍花的孙子了!”
江十堰眸中蕴着风暴,“你们动作要快!”
侯志勇还在消化,马晓梅却已像离弦的箭射了出去,侯志勇急忙跟上妻子。
“连线别切,到了地方我教你们怎么做。”
马晓梅答应了声,忍不住爱怜地摸了摸屏幕上儿子的脸:“豪豪乖,爸妈去为你讨回公道!”
为了能尽快到,夫妻俩直接开车过去。
三公里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
按照江十堰给的地址,两人悄悄摸上了一个旧单元小楼的201室。
一人一只蓝牙耳机,方便听江十堰的指令。
隔着破旧的门板,门内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出来。
“奶奶,我们一定要今晚就走吗?”
“子时一过,马上就走。以后我的乖孙子就能长寿无忧,大展宏图了!”
“可我还是觉得这么做,跟杀人没什么两样。偷来的东西又能用多久呢?”
“别胡说八道!你这么优秀,最应该活着。老天这么不公平,奶奶就偏要跟他斗一斗!”
门内陷入沉默。
良久,才听到一阵悠长无奈的叹息。
江十堰发了张电子符篆过去:“豪豪爸爸负责破门。进去后,豪豪妈妈就把这张定身符拍在杨珍花额头,然后赶紧去找术蛊。”
“形状是个小坛子,黑色的。”
两人都点了点头。
侯志勇给妻子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数三下就进去。
马晓梅点了点头。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往无前的坚决。
3,2,1。
侯志勇用尽全身力气踹在破旧纤薄的门板上。
哐——
门应声而倒,在安静空旷的楼道里发出巨响。
露出门内一老一少两张错愕万分的脸。
夫妻俩看清那少年的脸,顿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弹幕却骤然沸腾了。
【蛙趣,这不是沪城今年的理科高考状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