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被警察扭住之后,还不服软。
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敢逮捕我们?!”
“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
“你们几个小警察,抓了我们,得罪了我们老板,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是,你放开我们!我们老板是省委书记的侄子!”
“你们还敢抓吗?”
他们这不说还好,一说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难怪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诬告,原来是有后台!”
“特权阶级,那就更得查查了。”
“抓他们!抓他们!我们可都监督着呢!”
“要是没结果,我们就天天去派出所闹。”
警察对视了一眼,加大的手上的力度,连银手镯都掏出来了。
这必须得好好审审了,不然得被大家举报了。
两个人被带着手铐从‘家乡菜’里带出来,一路拷到了派出所。
中午闹过了这么一场,很多顾客都没吃好。
林萋萋干脆给大家免了单,还一人送了一包火锅底料。
几个老客人在一起合计了一下。
这次小林老板受了委屈,他们合计着,要不给‘家乡菜’订个锦旗。
翟力学是个杂志专栏作家,平时都猫在家里写稿子。
今天实在没灵感,这才想着出来吃个火锅。
没想到在饭店碰上了这种事,翟力学一下就有了灵感。
这个预谋诬陷,现场破局反杀,实在太精彩了。
他已经在脑海里写出了一个短篇小说的故事大纲。
要是发表在《故事会》上,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翟力学凑到林萋萋跟前,“小林老板,你好,我是一个短篇小说作者。”
“我想把今天的事,写成小说,发表在杂志上。”
“就叫《化学实验巧破局,罂粟诬陷现原形》,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是同意了,我连夜就能写出来。”
林萋萋歪头想想了,“那当然可以,我再给你出个点子。”
“最近《江城日报》新开了一个民生小知识专版。”
“你可以再写一篇科普,就叫《小苏打水验真伪,违规添加无处藏》教大家使用这个小技巧。”
“要是在心里有所怀疑,可以使用这个来检验。”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赚两份稿费了。”
翟力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好主意呀!那就这么说定了。”
小林老板出的这个主意好。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也得在科普文章里,把饭店发生的事情讲一讲。
这要是上报了,得让大家知道,‘家乡菜’是被诬陷了的良心店家。
那两个人被抓到警察局之后,还是吊儿郎当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把腿翘在桌子上,问话也不回话。
还要叫嚣,“我劝你们,赶紧把我们给放了!”
“你们打听打听我们老板钱鹏明是谁,还敢抓我们。”
等了几个小时,没等来钱鹏明,却等来了重案组。
‘家乡菜’里的那锅汤,也被人带了回来。
国家最近正在严查违禁品,实验时汤锅中的紫红色反应那么强。
说明罂粟粉添加的剂量不小,为了诬陷一个饭店老板,他们都能拿出这么多剂量。
还藏了多少,简直不敢想。
必须严查。
重案组顺藤摸瓜地追着查,果然在一家比较偏远的仓库里,找到了大量的罂粟粉。
这两人不仅出不去了,他们甚至还在暗中布控监视钱鹏明了。
就为了帮桑初柔干这么个事,钱鹏明直接损失了两个下属。
还被人查了一批货。
罂粟粉这玩意,万一被定性为毒品,里面那两个人都得挨枪子。
他虽然逃过一劫,但也自己叔叔臭骂了一顿。
这笔账他必须在桑初柔身上找回来。
他直接就堵到了桑初柔实习的地方。
撇开腿,叼着烟,往那一站,吊儿郎当。
有几个桑初柔的组员,捂着鼻子走过去,“什么素质呀,在这抽烟?”
“哪来的呀,流里流气的。”
“谁去叫保安来看看!”
保安过来看了一眼钱鹏明,“同志,您在这干嘛呢?”
钱鹏明斜眼看看他,抖着腿,“等我对象,不行吗?”
众人只能厌恶地捂着鼻子,“谁找了这么个对象?”
“这也太次了。”
桑初柔出来后,钱鹏明直接上前去,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桑初柔试图比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但无论她怎么抽,钱鹏明都不松手。
“我来接我对象。”钱鹏明拽着她就往下走。
桑初柔低声质问,“谁是你对象?!”
“你别乱说!”
“我乱说?”钱鹏明冷笑一声,“为了给你办事,我搭进去两个人,还搭进去一仓库货!”
“你还不乐意?”
“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了!”
“还是说,桑大小姐,想让我把你之前找我干的龌龊事说出去?”
桑初柔挣扎的动作瞬间小了。
她低着头,跟在钱鹏明后面,又柔声说,“明哥,咱们慢慢来。”
钱鹏明稍微松了点劲,“成,那最近就先陪哥吃几顿饭。”
“记得收拾漂亮点,我的哥们都知道我对象是江南大学的校花,别给哥丢脸。”
说完,还伸手摸了摸桑初柔的脸。
桑初柔想躲,被他一下捏住了脸颊。
钱鹏明扬扬眉尾,“咋滴,摸脸还不算慢慢来?”
他眼光往下猥琐的扫了扫,“那摸哪才算慢慢来?”
桑初柔被他淫邪的眼神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缩着身体往后躲了躲,“吃,我吃。”
钱鹏明带着她,去了好几次饭局。
每一次都是吞云吐雾,喝酒划拳。
熏得桑初柔都想吐,还有好几次,他的手都摸到了桑初柔的大腿上。
这个事很快就在小组里传开了。
“桑初柔不是江南大学的校花吗,怎么找了那么个对象?”
“就是,像个小流氓一样!”
组里也有两个江南大学的。
“她以前在学校里,好多人追,她都吊着,就是想追金融系的简教授,可简教授不喜欢她。”
“我还以为她会在薛助教和高学长之间选一个呢,没想到挑了这么个货色。”
“就是,平时在学校里,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现在看上这个人,就是个混混。”
另外几个组员,捂着嘴笑起来。
“混混怎么了?混混能有小汽车。”
“你们有小汽车吗?”
-
天气越来越冷,眼瞅着就要过年了。
林萋萋早上一开院门,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毛呢大衣的女青年。
她拖着行李箱,带着无框眼镜,一身的书卷气。
林萋萋疑惑地看着对方。
反倒是对面先开口了,“萋萋?”
“这就认不出来了?我是你海燕姐。”
林萋萋这才想起来,这是张海燕,张叔和张婶的大女儿。
这不穿过来,也没见过,就把这人给忘了嘛。
她心虚地摸摸鼻尖,然后挂上小梨涡,“海燕姐!你回来过年了吗?”
张海燕腼腆的笑笑,“是呀,好久不见。”
她又抿抿唇,“谢谢你照顾我妈妈。”
最近这半年,张婶每次给大女儿打电话,都要提起林萋萋这个名字。
今天萋萋说了这个。
明天萋萋带她做了那个。
张海燕和张海霞都不在张婶身边,幸好有林萋萋可以陪陪她。
而且现在张家在林萋萋的帮助下,经济状况好了很多。
张婶每月汇给她生活费都涨了一倍。
她在京城消费高,原本都是边打工边上学。
现在可以不打工,专心上学了,甚至都有钱买行李箱了。
她是真的感激林萋萋。
林萋萋赶忙把她迎进去,“张婶最近都住在工厂那边,海燕姐,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小轿车开到了工厂,张海燕才惊觉,原来江城的变化这么大。
原本的荒地变成了整洁现代化的厂区。
旁边村子里旧土坯房也被推平了,听萋萋说,这里要盖成工厂的员工宿舍,还要加盖一座小吃城。
村子北边的荒地上,反而盖起了一栋又一栋的小二楼。
“变化真大!”张海燕感叹。
忽然村子东南角一栋老旧的土坯房引起了张海燕的注意。
“那栋房子怎么没有推掉。”
林萋萋也看了一眼那边。
房屋的外墙都已经开裂了,周围全是杂草。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乱七八糟。
院中的破床板上,躺着个瘫子。
身子一抽一抽的,大着舌头不知道喊些什么。
他的脸完全水肿了起来,五官都变了形,早就看不出之前俊逸的模样。
一个老头蹲在门槛上,满面愁容地磕着烟袋锅。
双颊都凹陷了下去,一副多日没有吃饱饭的模样。
一个老太正在拿扫床的扫帚追打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嘴里还嚷嚷着,“又是个赔钱货!又是个赔钱货!”
“家里哪里养得起这么多赔钱货!”
林萋萋冷笑一下,看来水莲是生了个女儿。
她转向张海燕,耸耸肩,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谁知道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恋家,不舍得搬。”
既然如此,就彼此绑在一起,相互折磨到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