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一丝理智教她推拒着他的胸膛,咬了咬牙,“不好用,不用……你早点回去!”
男色误国,他就是个男妲己。
顾南淮倏地扣紧她的细腰,另一手滑上她细颈,虎口往上,虚虚托着她下颌,昏暗里,他气息危险,一字一顿,“不、好、用。”
时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精准地踩到了他可怕的男性自尊,心下一慌,有点结巴道:“我,我说错了……”
“你别当真。”
男人粗粝指腹砂纸似地摩挲她的唇瓣,滚烫的气息喷薄她鼻尖,嗓音低沉得吓人,“我当真了。”
时微心惊肉跳。
下一秒,狂烈的男性气息压了下来,高大的身形像只网笼罩住她。
时微无处可逃,被迫仰着脸,承受他窒息的吻。
昏暗里,门板吱呀作响,窸窸窣窣衣料摩擦间,她掐着他手腕求饶,连连说他好用。
顾南淮愈发心猿意马,顾及到她大赛在即,他忍耐着咬了咬牙,发狠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
宿舍卫生间,空间促狭,吹风机发出嗡嗡声。
时微靠在顾南淮胸膛,任他吹着头发,透过镜面水雾,隐约是男人那张餍足的俊脸,她揉着发酸的手腕,不满地白他一眼。
顾南淮刚关了吹风机,就见她在无声蛐蛐自个儿,他勾唇,“总比下不了地强。”
“来,我揉揉。”
时微瞪他,转身就走,“你早点回去吧。”
顾南淮跟了出去,“不早了,今晚就在你这挤挤,很久没抱着媳妇睡了。”
“你在这,我睡不好!”时微弯腰将被子放开。
“怎么睡不好?在我怀里,你从来都是秒睡。”顾南淮得意道,“我就是媳妇的人形安眠药。”
话落,他没脸没皮地就躺在了她那一米五宽的单人床上,宽肩窄腰长腿,几乎要占了整张床。
时微瞥着他垂落地上的小腿,那浓密性感的毛发,躁得她后脊发热。
还秒睡呢……
“我明天要练保留曲目,精力必须得跟上,你别闹了。”她只好认真撵他。
顾南淮哪里想到她的心思,二话没说,捉着她细腕,一把讲她扯趴下,抱着她,关灯,哄睡。
一秒、两秒,十分钟过去……
时微非但没睡着,一颗心脏隔着胸腔,“噗通噗通”震着他。
顾南淮只觉不对劲。
隔了一会儿,男人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拉开台灯。
昏黄光线里,怀里的她,脸颊潮红,掀开眼皮时,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
他贴近她耳畔,“差点忘了……还没给媳妇喂糖。”
时微一脸莫名。
下一秒,他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外面,北风呼啸。
室内,时微在顾南淮的取悦下,软成一汪春泥。
……
京二环,壹号院。
夜阑深静。
季棠刚结束长达3小时的视讯会议,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有些意外地看到叶婵站在外面。
“棠姐。”叶婵叫了一声,心里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了。
这些天,她一直关注着季砚深的新闻,看着他跌落谷底,音信全无,心里越来越慌。
在京城,她认识的唯一能打听到消息的人,就是时微了。
但她没法去找她。
一来关系尴尬,二来,时微是季砚深的心尖白月光,心里最干净的地方。
而她叶婵,不过是那段婚姻旁一滩上不得台面的泥泞。
现在去打扰,她自己都觉得是种罪过。
客厅里,叶婵捧着水杯,声音发紧:“棠姐,季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会再坐牢,还是……有更糟的?”
季棠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没回头,声音冷淡:“叶婵,你现在是邵家的儿媳妇,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他的事,你没必要再操心。”
叶婵脸色白了白,“我只是想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如果没有,她的晏晏一辈子就见不到爸爸了。
季棠终于转过身,烟雾模糊了她的表情,眼神却锐利,“重见天日……他要同周家玉石俱焚。你打听这个,是想等他,还是可怜他?”
叶婵一震,睁大了双眼,“没……没有转机了吗?他真的会……死?”
说话间,她声音发颤。
季棠疲惫地捏了捏鼻骨,“他自己死活要把后路断了。”
权势、名利,他都不要了。
这世上,更没他在乎的人了。
包括她这个姐姐,和家里的母亲。
唯一在乎的,又求而不得。
季棠能理解弟弟内心的苦闷。
也没人救得了他。
叶婵猛地站了起来,上前几步,声音绷紧,“他不能死。”
她盯着季棠,鼻尖发酸,“他还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