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当然是要你。”宋明修腆着脸上前安抚着华阳郡主。
眼下他深陷旋涡之中,唯有华阳郡主尚可保他性命,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这根救命的稻草。
“很好。”华阳郡主满意地看着屈服的宋明修。
她就喜欢看宋明修臣服于她的样子。
“来人,把这贱人肚子里的贱种打了。”华阳郡主抬了抬手,身后立刻围上来一群王府护卫。
“郡主……”宋明修为难地开口,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求情。
“怎么,你舍不得她?”华阳郡主横眉相对,只要一想到吴菀菀肚子里有了宋明修的孩子,她就妒忌得发狂。
凭什么她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孩子,而那个贱人轻而易举就能怀上。
“还不快动手。”华阳郡主趾高气昂道。
“是!”王府护卫一拥而上。
宋母见华阳郡主来真的,连忙护在了吴菀菀面前:“看谁敢动我的宝贝金孙?”
“婆母,我劝你还是识趣一些。”华阳郡主早就看这个婆母不顺眼了,若非她是宋明修的亲娘,她早就叫人做了她。
“你想要孙子,我也能给明修生呀。”华阳郡主抚着自己满是赘肉的小腹,一脸痴想。
“你要能生早就生了,大夫说了,你先天心疾,活不了多久了,一个连命都护不住的人,怎么可能生得了孩子。”
“你说什么?”华阳郡主杏眸圆睁,看向宋明修,“谁告诉她我活不了多久的。”
“娘,您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与郡主两情相悦,如何会生不了孩子。”宋明修拼命地给宋母使着眼色。
奈何宋母一心想护着吴菀菀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理会宋明修的意思。
她拿出一副长辈模样,教训着华阳郡主:“我劝你还是大度,让吴菀菀生下这个孩子,将来你也可养在你膝下,做你和明修的嫡子。”
“谁要这贱人生的孩子。”华阳郡主自小被娇宠着长大,如何受得了这气。
若是原本她还只想要吴菀菀肚子里孩子的命,那么此刻她恨不能叫吴菀菀立刻去死。
她从一旁护卫的手中夺过了一把利刃,直接扔在了宋明修的面前:“宋明修,我要你立刻杀了这个女人,否则你我就和离。”
“郡主,你知道的,我做这么多都是权宜之计。”宋明修附在华阳郡主耳边轻声说着,“我还没完全拿到那张图纸……”
“你别想再哄骗我。”华阳郡主一巴掌打在宋明修的脸上,大声叫嚷开来,“你分明同我说和吴菀菀是逢场作戏罢了,可你如今竟让她怀上了孩子。”
“什么?什么逢场作戏?”一旁的吴菀菀眸色痛苦,不敢置信地看向宋明修。
同样的话宋明修也曾对她说过,那么宋明修究竟对谁才是真心?
“不然呢?”华阳郡主嫌弃地看向吴菀菀,“你莫不是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不成?你一个千人骑万人尝的军妓,竟也敢妄想真心?”
“吴菀菀,我告诉你,若非你吴家有……”
华阳郡主话险些脱口而出,一旁宋明修急忙捂了她的唇:“郡主,现在人多眼杂,可不敢妄言。”
华阳郡主瞪了宋明修一眼:“宋明修,你知道的,我华阳得不到的东西就宁可毁了,你立刻给我杀了那女人,否则我同你没完。”
“郡主,你看可否等到……”
见宋明修犹豫着不动手,华阳郡主再难忍耐:“来人,帮郡马爷一把。”
一旁两名护卫领命,直接上前扣住了宋明修的手,将刀塞在他的手中,朝着吴菀菀的方向刺去。
吴菀菀害怕地躲在了宋母后面,厉声哭泣:“宋明修,你若是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是啊,明修,吴菀菀肚子里可还有你的孩子呢!”宋母也帮着求情。
“来人,把那老虔婆给我拉开。”华阳郡主直接命令身边的婆子拉开了宋母。
“菀菀,对不住。”宋明修如今别无选择,华阳郡主是下定了决心要吴菀菀的命,他若是不杀了吴菀菀,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不可以。”吴菀菀不断地倒退着,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一跤。
眼看着那利刃已经快到胸口了,吴菀菀绝望地闭上了双眸。
宋明修,如有来世,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住手。”一道厉喝声传来,宋明修吓得扔掉了手中的利刃。
这时,一队官差手持利刃跑了过来,将宋明修团团围了起来,一个身着官袍的俊朗男子从马上下来,走到了宋明修身前。
不远处,马车内的云清初惊讶道:“阿兄?他怎么来这里了?他不是忙着侦查学子被杀案吗?”
顾靖庭沉了沉眸,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清初,你阿兄果然厉害,这么快就要破案立功了。”
“什么意思?”
这边,宋明修看到突然出现的云清辞,心虚地垂了眸,但随即,他又露出一抹笑来。
他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朝着云清辞施了一礼:“清辞兄,好久不见,还未来得及恭喜你起复回京。”
云清辞冷然一笑,将手中长剑扔给了一旁的属下,抬手摘下了官帽。
围观众人不解地看着云清辞的举动,云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云清辞直接一拳头打在了宋明修的脸上。
“宋明修,这一拳打你忘恩负义!”
“这一拳打你见异思迁!”
“这一拳打你恬不知耻!”
“……”
云清辞一通打下来,宋明修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顿时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云清初看着宋明修的惨样,不由得回头看了眼顾靖庭。
她突然掩唇轻笑:“夫君,看样子阿兄打你还是轻的。”
顾靖庭不禁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你阿兄实在是……”
“嗯?”
“我这大舅子真是好样的!”顾靖庭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清辞兄,你听我解释……”宋明修还欲狡辩。
这时,云清辞一把推开了他,他拍拍官袍站起身,重新戴上了官帽。
他义正言辞:“我不听奸人之言。”
“云清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华阳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