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核心的火墙做好了。
其余催种种菜什么的,江大伯比她更拿手。
嘱咐了最重要的是控制温度,不能忽冷忽热的。
让陶掌柜每天安排人值守。
江思月就回去了。
千金堂已经开了门。
花儿在柜台后,正给一个大婶抓药。
看见江思月回来,格外欣喜:
“江大夫,你可算是开诊了。
我村里好几个老姐妹都觉得不太舒服,想找你来扎几针呢。
这两天一直关着门。”
江思月对这位大婶有点印象。
就是因为腰肌劳损,外加风湿,经常腿疼腰疼。
江思月给开了些药。
然后建议她严重的时候可以来扎针缓解。
“谢谢婶子的信任。
前两天药堂出了事,加上家里也有事要处理。
耽搁了两日。”
大婶面露同情:
“那天的事我听说了。
说是个男的喝酒喝死了,他家人非要诬赖帮你坐诊的老大夫。”
大婶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
“可真是个丧尽天良的。
自己不听劝告还害了老大夫!”
说着上前拉住了江思月的手:
“还好江大夫你没事。
咱们好不容易等到个有本事的女大夫,看病抓药都比别的地方便宜。
像我这样的老婆子,有个病有个痛的也有地方看病。”
江思月笑着:
“谢婶子信任。
但大夫也不是全能的。
万一哪天我出了错,害你们更难受了。
你们也担待着些。”
曾大夫那事儿的确不是他的错。
但也忽略了病人的生活习惯。
要是知道那男子日常喜好饮酒,就该改用别的药方了。
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江思月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疏忽。
大婶嗨了一声。
“咱们庄户人家,有病能看上大夫就是好的了。
还挑剔什么!”
看江思月年纪轻轻的,一看就没经历过多少事。
难道是被之前的事吓怕了,要打退堂鼓?
大婶一脸担心:
“江大夫,你可好好的。
别把这药堂给关了!
那喝死的男人就是个丧天良的。
咱们大多数老百姓可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要是千金堂关了门。
她还真不知道再疼起来要去哪里治。
被大婶这么一说。
江思月瞬间感觉肩上的责任重大起来。
点头承诺道:
“大婶放心。
我会一直把千金堂开下去的。”
……
傍晚的时候,吴泽和小倩一起。
赶着牛车给江思月送来了一大筐橘子。
“中秋的时候橘子大丰收。
致远商行卖给咱们才七文钱一斤。
我想着这玩意儿耐放,就做主多进了一些先囤起来。
想着天冷些再卖。
恩人要的时候正好有!”
吴泽很高兴的给搬了进来。
冬天的时候万物萧条,想吃口鲜灵的水果可不容易。
吴泽不愧是卖过牛乳的。
这商业头脑也挺不错。
“但是这东西要存放妥当也不容易。
你要一下吃不完,我先帮你搬进地窖里?”
江思月赶紧摇头。
“不不,你给我搬到后院去就行。
回头我自己放。”
她要了这东西可不是吃的。
而是用来提炼青霉素。
吴泽还以为她当时就吃。
听话的给搬到后院去了。
江思月让叶琴单独收拾了一间屋子,里头点上火盆。
把橘子一个个摆出来放在木架子上。
叶琴一边摆还一边纳闷:
“像橘子这样的鲜果,要想不坏还是得放阴凉的地方。
屋子里这么暖和,怕是会发霉坏掉。”
江思月说:
“我就是想让它长霉。”
叶琴不理解。
江思月于是又说:
“长青霉的橘子可以炼药。”
叶琴这才了解了。
为了防止第一次做会失败,江思月这次先放了少量的橘子。
其他还是先放进了地窖。
又在屋里放了一盆水,保持环境湿度。
过了两天,橘子不负众望的长了绿毛。
江思月挑了几个看起来菌种纯净的,刮出来,放在煮熟放凉的米汤里。
又培养了几天。
用细棉布过滤培养基里头的杂质,加入菜籽油搅拌后静置。
青霉素是水溶性的,溶解在下层水相里头。
本来还要用活性炭吸附,用酸碱淋洗。
但现在条件有限,做不出标准的活性炭。
江思月就自制了一些简易的活性炭弄了一下。
希望能去除一些有毒的杂菌素。
第一批终于做出了一小点溶液,也不知有没有青霉素,也不知含量几许。
为了保险。
江思月又配了些解毒丹备着。
然后都拿了去红瑶的房间。
红瑶虽是个青楼女子,但说话算话。
这些天都安静的待在自己屋子里。
除了上厕所以外,都不曾出来过。
前院住的几个下人,除了叶琴佩儿母女,其他几人几乎都不知道这又住进来一个人。
吃饭的话。
本来花儿是给她每天送。
但红瑶怕给家里添麻烦。
就要了小炉子和炭火锅具,自己在房间里做。
花儿只定期给她送点米菜什么的就可以了。
这会儿看着江思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她有点期待:
“可是能给我治病了?”
江思月把东西都放在桌上:
“呃……
算是吧。”
红瑶看着她面色为难,心里打鼓。
“可是没有多少把握?”
这病可是没有人能治的。
要不然官府也不能把患病的人都扔进疠人坊。
江思月沉了口气:
“要是我弄的这药行的话,应该是没问题。
可现在的问题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弄得这东西行不行?”
她面露尴尬。
红瑶横了横心:
“本来就是要死的。
你能收留我,让我在最后这段时间过的舒服点,我已经很知足了。”
说着就视死如归的坐到了江思月面前:
“来吧。”
江思月于是把她弄的“青霉素”混合液端到了她面前。
“也用不着这么难过。
我还配了些解毒丹。
你要是吃了我的药中了毒,我还能给你救过来。
就是……”
就是药又要另配了。
红瑶翻了个白眼:
“要是我真中了毒,你也不必救我了。
让我痛快点死了,也好过活受罪!”
她现在这病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虽然有点难受。
但也不是忍受不了。
但她在疠人坊见过这种病最后的样子。
烂的浑身都没人样了。
痛苦的模样更是惨绝人寰。
这么说着。
她便端过江思月手里的碗,把里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汤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