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明轩结婚后可能没了生活费才来做占卜的,之前他还卖过面,但生意都不好。”
这时,这些占卜师看着柳明轩的眼神都变了。
倾家荡产一万金,娶赵氏,他们实在无法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此刻,玄算子呵呵轻笑,“瞧咱这行里的新朋友,品味倒是别具一格,哈哈。”
四周的占卜师们也随之发出了由衷的笑声。
这次,他们的笑是真心的,因为他们已然明白,这位名为姜明的人并无强大背景,非池中之物。如此,他们便能毫无顾忌地对付姜明了。
一名占卜师急忙向玄算子询问:“团长,这下咱们可以动手了吧,您给句话。”
玄算子显得颇为淡然,“在这片地盘,要解决一个无依无靠的占卜师,还不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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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的青年开口:“团长,外头都传姜明的占卜之术出神入化,难道他不会提前算出我们的打算?”
玄算子眼皮都不抬,淡淡道:“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但算命的也不例外。再者说,若真能算无遗策,谁还会靠算命为生?”
……
外界,众人注视之下,姜明浑然不知即将来临的风暴。
结束一天的忙碌后,姜明深夜归家。家中已备好饭菜,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宋仁在等他一同用餐,而马芳却毫不在意,独自吃得津津有味,声响之大,连站在院中的姜明都能听见。
一见姜明归来,满嘴饭菜的马芳含糊喊道:“夫君,你回来啦。”话音未落,饭菜便喷溅到了桌上的其他菜肴上。姜明见状,收回迈进家门的脚步,独自来到院中,仰望天上的明月发呆。
他察觉到,自从靠占卜赚得大笔钱财后,马芳对他的态度大变,从咒骂转为温柔,但这种温柔,姜明却难以承受。
不知不觉中,他在院中沉沉睡去。每日大量的占卜工作,让他的精神极度疲惫。
突然间,姜明仿佛被柔软的云朵包裹,全身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中。然而,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剥得一丝不挂,猛然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满是肥肉的脸庞,此刻,他正被狠狠地压在这个身影之下。马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下看你往哪儿跑。”
“嘎吱、嘎吱……”声音昼夜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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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明双腿颤抖地推着摊位来到集市。他脸色苍白,眼神迷离,显然昨晚的经历异常激烈。
刚到不久,便有顾客上门。姜明下意识地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
来者是个身形消瘦,下巴挂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士。他径直走到李半仙的摊位前,二话不说,将一大块银两掷于桌上。
李半仙心中窃喜,又是一位大客户上门。他笑容满面地说:“这位先生,瞧您这面相,定是财运亨通之人。不知您想算些什么呢?”
曾几何时,李半仙性格木讷,这等恭维之词是断不会出口的。但历经数月生活的磨砺,那些他从前不屑一顾的话语,如今已能信手拈来,且运用自如。那个曾怀揣屠龙之志的少年,终究也染上了世俗的气息。
这位男士闻言,面露喜色:“哦?大师说我财运亨通?那可真是巧了,我正是为此而来。”
李半仙仔细端详了他的面相,又屈指一算,接着摆起了卦象。片刻后,他笑道:“依我看,就在这几日,您将有横财入账。”
“哦?愿闻其详。”八字胡男士兴趣盎然。
李半仙面露难色,见此情景,八字胡男士再次慷慨解囊,掏出一袋银两。李半仙见状,咧嘴笑道:“我算着,就在三天之内,这附近必有财运降临于您。但具体地点嘛,就难以确定了。”
八字胡男士眯起眼睛:“你确定吗?我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倘若三日之内未见财运,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又突然笑道:“当然,若你真能算准,刚才那些银两只是定金,到时我再赏你十倍。但若不准,银子可得如数奉还,如何?”
李半仙下意识地瞥了眼桌上的银两,又看了看这位男士的神色,当即又算了起来。片刻后,他面露自信之色,心想:一个凡人而已,我若算不准,岂不丢了师门的脸面?
“包在我身上。”李半仙信心满满地说。
八字胡男士闻言,呵呵一笑,随后满意离去。李半仙也乐呵呵地收起银两,心中暗喜:刚开张就遇到大单,未来定是一片光明。
一旁的路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看着离去的八字胡男士和李半仙,面露疑惑之色。算命这种玄乎事儿,也能打包票?而且这算命先生还真敢夸下海口。
八字胡男士离开后,来到一家酒楼的包厢内。这里聚集着一群算命先生。见他到来,坐在主位的盲算子问道:“情况如何?”
络腮胡男士随即笑道:“这位名为李玄通的先生真是胆大包天,我不过随口一提,他便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了。”
墨镜先生听后,亦忍不住发笑,接着向络腮胡男士抛去一个装满银两的钱袋。络腮胡男士轻轻一掂,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顿时笑容满面。
墨镜先生吩咐道:“三天后,按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你去试探一下这位李玄通。”
“刚才给的是预付款,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络腮胡男士闻言,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易如反掌。别忘了,我远亲的连襟的堂哥的叔父可是西城李玄通区域的巡逻队长。”
“对付李玄通还不是手到擒来。”
墨镜先生闻言,微微点头,“希望如此。”
络腮胡男士离开后,望向李玄通的方向,再次掂了掂衣袖中沉甸甸的钱袋,低声自语:
“其实你算得挺准的,我这三天确实有大财运。可惜啊,你没算到,这财运就是源自你。”
“呵呵。”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李玄通感到右眼直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这般想着,他便想收摊回家,近期都不再出门。
就在这时,一位贵客找上门来,出手极为阔绰。
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往摊子上扔下一个钱袋,砸得摊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玄通一眼便看出这是大客户,他现在的大客户可是寥寥无几。
又想到自己不断跳动的右眼,看了看摊子上的银子,心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过是封建迷信,这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无足轻重。
于是立刻为这位贵客算起命来。
这位贵客的问题与之前那些客户大同小异。
然而,就在他忙碌之时,不远处,一位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带领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朝这边赶来,气势汹汹。
刚把这位贵客送走,李玄通便发现眼前站着一队士兵。
正对面,正是之前那位络腮胡中年男子。
这位络腮胡男子脸色阴沉,李玄通一见这模样,心中一紧。
果然,下一刻,络腮胡男子指着李玄通道:
“长官,就是这个人,他是个打着算命旗号的骗子,骗了我足足二十两银子。还请长官将他抓起来审问清楚,我怀疑他的身份不明!”
站在络腮胡男子身旁的是巡逻小队的队长。
他闻言,看着李玄通道:“是否有罪我们会后续调查,但现在必须先将你带回去。”
李玄通闻言,只觉大事不妙。
即便他再愚钝,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圈套,且那位小队头目显然已被收买。
一旦身陷囹圄,恐怕清白之身也难逃污名之祸。
韩无忌欲挣扎,毕竟他对法术略知一二。
然而,小队头目随手一抛绳索,韩无忌的法力瞬间被封。
那虽是一条简陋版的缚魔索,对付韩无忌却绰绰有余。
眼见逃生无望,韩无忌面露凄楚。
回想起方才本欲离去,却因贪恋那人的财宝而驻足,真是因它而兴,也因它而亡。
正当韩无忌即将沦为阶下囚之际,几位占卜师已在暗处举杯相庆。
忽地,狂风骤起,尘土飞扬,破布漫天。待风平浪静,众人发现韩无忌已消失无踪。
留着一撇小胡子的男子惊慌失措:“人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若不能将韩无忌投入大牢,他许诺的财宝便化为泡影。
小队头目见小胡子男子竟敢对他咆哮,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挨了一巴掌后,小胡子男子瞬间清醒。
小队头目冷笑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环顾四周一片狼藉,他揣测:“刚才的狂风定是前来搭救韩无忌的妖孽所为。”
他喃喃自语:“朝歌城内有人族气运压制,又是人皇居所,寻常小妖难以涉足。看来,今日救走韩无忌的若非寻常之妖,便是大有来头。”
另一边,一道身影已携韩无忌遁出城外。
所幸他们行动迅速,巡逻小队尚未来得及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