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去上班了。“程暖阳吃完最后一口饭，催促道。
周墨川看了看表：“嗯，晚上我来接你。“
“不用，今天可能要晚些。”程暖阳说，今天她刚和其他人说要卖到六点：
“你先回家陪小军吧。”
周墨川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别太累，就离开了。
下午的时光在忙碌中流逝。
忙得焦头烂额。
关店时，天已经全黑了。
程暖阳让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来清点账目。
算完账，她伸了个懒腰。
看来还要再雇几个人才行。
可以把后厨的一些小活找两个人包出去。
前面可以在加两个人，一个专门做试吃。
就在她思考期间，突然听见后门有响动。
“谁？”她警觉地问。
“是我。”周墨川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你这么久没回家，过来看看。”
程暖阳松了口气：“账刚算完，今天营业额比昨天还高呢。”
周墨川走过来，帮她收拾东西：“累了吧？”
“还好。”程暖阳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就是有点饿。”
“回家给你煮面。”周墨川接过她手里的包，另一只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已经七点多钟了，天已经黑了。
回到家之后，程暖阳伸了一个懒腰坐在餐桌前，等着周墨川给自己煮面吃。
往常一回家就扑过来的小军却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小军怎么这么安静？”怀里没有小团子了，程暖阳觉得有一些空虚，开口问道：
“往常这个点应该还没睡啊。”
周墨川脚步顿了顿，然后开口道：“他说有点累，吃完饭就睡了。”
推开小军的屋门，屋里静悄悄的，连灯都没打。
程暖阳轻手轻脚地走到小军房门前，借着月光看见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上。
“小军？”她轻声唤道，却发现孩子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程暖阳心头一紧，连忙坐到床边。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见小军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怎么哭了？”程暖阳走了过去，将小军抱在怀里。
小军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扑到程暖阳的怀里嗷嗷大哭了起来。
周墨川也跟了进来，见状立刻打开了灯。
灯光下，程暖阳这才看清，小军的身上有青紫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周墨川声音沉了下来。
接小军回来的时候，穿着厚厚的衣服，也没看到。
现在因为躺在床上，胳膊和腿都露出来了。
小军一边抽抽噎噎，一边说道：“他们...他们说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不配在城里上学...”
程暖阳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把小军搂进怀里，感受到孩子小小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慢慢说，记得名字吗？都对你做了什么？”她轻声问。
小军抽抽搭搭地讲述着。
原来班上几个城里孩子总笑话他，没事就故意推他，往他身上扔石头。
“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周墨川眉头紧锁。
“他们说...要是我告状，就让我在班里待不下去...”小军的声音越来越小。
“下回有人欺负你！你什么都不用管！直接打回去！”周墨川十分生气的说到。
“他们人多……我……”
程暖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轻轻擦掉小军的眼泪：“明天我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小军怯生生的抬头：“真的吗？”
“当然。”程暖阳亲了亲他的额头，“现在先让爸爸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我去给你煮碗面。”
厨房里，程暖阳的手微微发抖。
她想起小军刚来县城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想起他每天早起认真整理书包的样子。
现在这群小军憧憬地方的孩子竟然欺负他！
周墨川走进来，脸色阴沉：“胳膊上有点淤青，不严重，但...”
程暖阳打断他，声音有些哽咽，“明天我去学校找老师。”
周墨川从背后抱住她：“我们一起。”
这一晚，程暖阳几乎没怎么睡。
她轻拍着小军的背，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翻江倒海。
天蒙蒙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去，却又被噩梦惊醒。
清晨，程暖阳特意给小军换上了新做的衣服，还给他书包里装了好几块刚烤好的点心。
“要是有人再欺负你，就告诉我，知道吗？”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小军的眼睛。
小军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托儿所门口，几个孩子正在玩耍。
程暖阳敏锐地注意到，其中两个男孩看到小军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老师！”记下了孩子的样貌，程暖阳就叫住了李老师。
“怎么了小军家长？”李老师有一些惊讶。
程暖阳可以说是名人，糕点店做得那么大，每天都是小军爸爸过来送孩子的。
现在这俩人一起出现，看来是出什么事儿了。
“其实是这样的……”
听完事情经过，李老师面露惊讶：“怎么会这样？你说的那几个孩子都是谁？”
“我们希望老师能重视这件事。”程暖阳沉声道，特意将事情往大了说：
“校园欺凌不是小事，这可是厂的托儿所，说出去名声也不好。”
李老师连连点头：“我这就去了解情况，一定严肃处理，一定让他们给小军一个合理的答复！”
“小军今天还想去托儿所吗？”程暖阳对着李老师点了点头后，又蹲下来问小军。
“我……”周小军往里面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没关系的！我可以！”
离开前，程暖阳蹲下身抱了抱小军：“放学我来接你，带你去店里玩，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好不好？”
小军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周墨川也摸了摸小军的脑袋：“男子汉，真坚强！”
回店的路上，程暖阳一直沉默着。
周墨川握住她的手：“别太担心，老师会处理的。”
“我在想，”程暖阳突然说，“要不要教小军几招防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