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光如织,映照群山。
环形山谷内,以整块“镇海青玉”雕琢而成的百里擂台上,两名真仙正斗到酣处。一人身化九道残影,剑光如莲绽放,每一瓣皆蕴含着切割虚空的锐利法则;另一人则法相庄严,周身浮现八臂明王虚影,宝印连环轰出,震得擂台边缘的防护仙阵明灭不定。
气浪裹挟着精纯的仙灵之气扑面而来,看台上响起阵阵喝彩与惊呼。
叶凡负手立于一处稍高的山崖边缘,青袍随风微动,目光平静地落在擂台之上。在他身侧,周若曦、林挽星等几位妻子安静相伴,同样打量着这场仙界盛会。
“剑走轻灵,意分九幻,可惜根基稍浮,第三与第七道残影转换时,仙力流转有毫厘之差。”
叶凡心中默念,那真仙剑修看似精妙的杀招,在他眼中却如掌上观纹,破绽清晰可见。
他观摩,并非学习,而是印证——以这些仙界本土真仙的“活教材”,反照自身所创的“天帝法”与“古神法”中,关于力量流转、法则运用的诸多细微之处。
偶尔,某个巧妙的法力衔接,或是一种独特的属性转化方式,会让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明悟,与自身所学相互参照,去芜存菁。
对他而言,这擂台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自身,偶能触发对自身大道的优化细节。
无趣,却并非全无价值。
至于擂台上那足以让寻常真仙凝神应对、凶险万分的搏杀,在他准仙王层次的神魂感知与战斗本能下,缓慢得近乎笨拙。
看了不过两三场,那份见识新事物的些微兴致便已消退。只剩下审视、观察。
叶凡意念一动,一个身影从体内走出,立刻隐身,消失在山崖上。
“老公,你这是?”周若曦惊奇地问。
其他妻子也露出了同样的诧异目光,都不明白老公让不灭分身去干啥。
楚音音挺着大肚子,更是笑道:“老公,你不会让分身去打擂台吧?那多掉身价,你可是天帝,我们的宝贝老公呢!”
叶凡摇头道:“你想,他们打死打活,最后发现化龙池没了,你说会是什么反应?”
瞬间,妻子们都明白了,李如梦也抚摸着大肚子,轻笑道:“你越来越黑了,不过,我好喜欢!我现在也想看看他们吃了那个啥的样子!”
叶凡哈哈一笑:“老婆大人们,去现场看看!”
他们来到了下方,体验仙界的风土人情,自有一番感悟。
姬萝莉道:“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也有街道,坊市,热热闹闹的!”
姚茜道:“萱萱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当他们来到观战台附近时,一阵骚动传来。
他们循声看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去去去!老疯子,今日盛会,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快滚开,莫挡了仙驾!”
“啧,又是这疯子,看着就晦气。”
一群人对着一名老疯子指指点点,不是嫌弃,就是驱赶。
老疯子满头白发板结成缕,遮住大半张脸。
身上那件道袍,只剩破碎的布条,勉强蔽体,露出瘦骨嶙峋、满是泥污的四肢。
他走路疯癫,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
周围的修士、仙仆,乃至维持秩序的甲士,都远远避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讥诮,或是一丝习以为常的麻木。
疯子歪着头,指向那衣冠楚楚的修士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鬼啊——!!好多的鬼啊——!!!!”
声音沙哑、破裂,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了脖子凉飕飕的。
“这老货,又发癫了!”
“吓老子一跳!真是晦气!”
“快拖走!莫扰了贵人们观战的雅兴!”
两名身着制式仙甲的守卫,脸上带着不耐,上前粗暴地架起老疯子的胳膊,将他拖离石阶,扔进侧旁一条偏僻的山道里。
叶凡微微皱眉,这个老疯子让他想到了那个疯癫的圣师。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擂台。
“鬼啊,好多的鬼啊!”
突然,老疯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来,叶凡转头一看,老疯子已经站在他身后,目光对视。
“你真是疯子?”叶凡突然发声。
“鬼啊,好多的鬼!”
老疯子再次手舞足蹈地跑向了远方。
叶凡紧皱眉头。
“老公,别看了,估计精神病!”姜珞音摇了摇叶凡的胳膊。
姚茜突然道:“不对,这老疯的速度好快啊,他,他突然消失了!”
叶凡猛然看去,也面露惊色,哪还有老疯子的影子。
他拉住一个人问道:“道友,这老疯子,到底什么来头?”
“你新来的吧?不了解这个老疯子情有可原。总之,你别信他的话,整天鬼啊鬼啊,要不是看他可怜,早就被驱逐了!”
又有人接着话茬:“这位道友,我现在都活了一万三千年了,从我记事开始,他就经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所以,不要奇怪,他确实个疯子!”
叶凡抱了抱拳,“多谢解惑!”
他继续观摩斗法,不灭分身的感知与他同步,传回了信息。
千里之外。
叶凡的不灭分身,隐身状态下,已然站在了一处秘境入口之前。
入口处有几尊奇怪的山石。
八名身披玄甲、气息森严的真仙守卫,目光如电,有说有笑。
他没有急着进入,立定原地皱着眉头,再次聆听守卫的话。
“昨天我又做梦了,一只拳头从天而降,大地崩开了,黑色的雨雪瓢泼而下,所有人都死光了!好像预示着未来,我们这里将要发生恐怖的事情!”
“哈哈,我倒是没有,我昨天梦到我在醉仙楼喝花酒,啧啧,那些仙子细皮嫩肉,太爽了!”
叶凡眉头紧皱,忍不住多看了眼做梦的人,恐怕将来,仙界也将成为绝地。
他向前迈出一步,闯进入秘境之内。
眼前豁然开朗。
群山环抱之中,一汪池水平静如镜,池水蒸腾玄黄之气和造化之力。隐约间,有低沉龙吟音自池底传出,与池水共鸣。
这就是化龙池?
“听那些人说,化龙池有逆天造化之能,大凡生灵进入都能脱胎换骨,重塑仙肌,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