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续三手全押,虽然没人跟注,但成功偷到了盲注和前位加注,筹码回升到一百二十万。
更重要的是,他摘下了墨镜。
一双深邃的眼睛暴露出来,眼角有道细长的疤痕。
当他的目光与我相遇时,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直冲大脑。
这种眼神我见过,在那些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身上。
默哥在我身后几乎察觉不到地动了一下,这是他的警告信号,他也感受到了危险。
花蕊在观察台连续做了几个手势:小心,有问题,不是普通人。
我装作整理筹码,实际在重新评估局势。
陈先生的身份绝对有问题,他身上带着的那种气质,不是任何金钱能买来的。
第一百二十分钟,阿卜杜拉出局。
这个年轻的沙特王子终究还是经验不足,虽然在翻牌后一度领先,但最终还是败给了更稳健的对手。
四人桌。
筹码分布:我四百五十万,\"毒蛇\"三百二十万,法哈德一百八十万,陈先生一百五十万。
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每一手牌都可能决定最终结果。
法哈德开始念经,阿拉伯语的祈祷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毒蛇\"不再观察别人的表情,而是闭目养神。
陈先生在把玩一枚筹码,转动的手法很熟练,那种方式让我想起了...
想起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分钟,关键的一手牌出现。
我拿到黑桃A和红桃K,顶级起手牌之一。
法哈德在小盲位跟注。陈先生在大盲位,看了看底牌,然后看了我一眼,最终过牌。
我加注到二十万。
\"毒蛇\"跟注。
法哈德弃牌。陈先生思考了很久,推出筹码:\"跟注。\"
翻牌:红桃A,黑桃K,方块2。
我现在有两对,A和K,非常强的牌。
陈先生先行动,他下注五十万,这是个巨大的下注,几乎等于底池大小。
我仔细观察着他,摘下墨镜后,他的表情更加清晰。
那道疤痕从左眼角延伸到太阳穴,像是某种利器造成的。
更重要的是,他下注时的手势...
那是一种特殊的推筹码方式,我在某个地方见过。
\"跟注。\"我决定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毒蛇\"思考了三分钟,最终弃牌。
转牌:方块7。
陈先生继续下注,这次是一百万,几乎把他剩下的筹码全部推出。
现在轮到我做决定。
根据牌面,我的两对A和K应该是领先的,但他的激进下注让我有些困惑。
就在这时,他开口了,声音很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小心赤龙。\"
这四个字让我心头巨震。
赤龙!他知道赤龙组织?
我努力保持表情不变,但内心已经掀起了巨浪。
这个神秘的陈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警告我?
\"跟注。\"我推出筹码,但声音有些发紧。
摊牌时刻,陈先生翻出方块A和红桃2,两对A和2。
我的AK两对更大,获得胜利。
陈先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离开前,他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年轻人,有些游戏比赌桌上危险得多。\"
然后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赌场的门后。
默哥想跟出去,但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比赛还没结束。
但这个警告已经在我心中种下了疑虑的种子。
赤龙组织,那个在东南亚如影随形的神秘势力,难道也盯上了这场比赛?
现在只剩三人:我,\"毒蛇\",法哈德。
筹码分布:我六百万,\"毒蛇\"一百七十万,法哈德一百三十万。
三人桌的博弈更加复杂,每个人的打法都在快速调整,适应新的形势。
法哈德依然保守,但在关键时刻会出人意料地激进。
\"毒蛇\"则完全改变了风格,不再依赖微表情分析,而是采用纯数学化的打法。
筹码在三人之间剧烈波动,有时我领先,有时\"毒蛇\"追上,法哈德则在关键时刻偷取底池。
第一百五十分钟,法哈德抓住了一个机会。
他用一对A遇到我的K-q同花,翻牌后我拿到了顺子听牌,投入了大量筹码。
但最终没能听到,损失了一百五十万。
筹码重新洗牌:法哈德三百八十万,我四百五十万,\"毒蛇\"一百七十万。
\"毒蛇\"埃里克成了最危险的人,筹码最少意味着他必须更加激进,否则就会被盲注吞噬。
接下来二十分钟,他疯狂反扑。连续全押四次,成功偷到底池,筹码回升到二百五十万。
第一百八十分钟,决定性的时刻到来。
我拿到红桃A和黑桃A,最强的起手牌。
法哈德在按钮位跟注。\"毒蛇\"在小盲位加注到十万。
我再加注到三十万。
法哈德弃牌。\"毒蛇\"思考了很久,最终跟注。
翻牌:梅花A,黑桃7,方块3。
我现在有三条A,几乎不可能被击败。
\"毒蛇\"下注五十万。
我需要仔细考虑如何榨取最大价值。
如果他有一对7或一对3,可能会跟注更大的加注。
但如果他只是在诈唬,过大的加注会吓跑他。
\"跟注。\"我决定慢慢引诱。
转牌:方块q。
\"毒蛇\"继续下注,这次是一百万,几乎把他剩余筹码全部推出。
这个下注让我重新评估他的牌力。
要么他拿到了两对或顺子听牌,要么他在进行最后的诈唬。
我加注到两百万,等于全押。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这一手牌将决定谁出局,谁进入最后决战。
\"毒蛇\"的眼神变了,第一次露出不确定的表情。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节拍很乱,显然在进行艰难的抉择。
五分钟后,他摇头:\"弃牌。\"
这一手让我的筹码达到七百万,确立了巨大优势。
现在只剩我和法哈德的终极对决。
筹码分布:我七百万,法哈德二百万。
5:1的优势看起来很大,但法哈德经验丰富,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开始变得极度激进,几乎每手都全押。
这是小筹码选手的标准策略:要么翻倍,要么回家。
连续八手,我都选择弃牌,不值得用大好形势去冒险。
第九手,我拿到红桃K和黑桃K。
法哈德照例全押。
这次我必须跟注了。
一对K在对决中是很强的牌,而且我的筹码优势允许我承担这个风险。
\"跟注。\"
摊牌:法哈德拿着红桃A和方块9。
翻牌:梅花K,方块2,红桃7。
我的三条K遥遥领先。
转牌:红桃9。
河牌:梅花4。
最终,我的三条K战胜了法哈德的一对9。
比赛结束。
除去本金,八百万美金,全部属于我。
阿里王子走上台,递过那座纯金打造的奖杯,鹰展双翅的造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恭喜,林少爷。\"他的笑容很灿烂,\"真正的沙漠之王。\"
闪光灯不断闪烁,记者们围了上来,我站直身体,举起奖杯,配合拍照。
\"有什么感想?\"有记者问道。
\"技术和运气缺一不可。\"我的回答很标准,\"感谢其他选手的精彩表现。\"
庆祝酒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名片在人群中传递,笑容在每个人脸上绽放。
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今晚的冠军就是明天的座上宾。
八百万美金,这个数字改变了一切。
回到套房,团队围坐在客厅里。
\"那个陈先生不对劲。\"王胖子点燃一支烟。
\"我在酒店里转了一圈,他的保镖全是专业人士,而且...\"
他顿了顿:\"都是华人面孔,但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
\"什么气质?\"我问道。
\"军人,或者类似的背景。\"默哥从窗边转身。
\"他手上的疤痕我见过,刀伤,而且处理得很专业。\"
房间里安静下来,空调的嗡嗡声显得格外清晰,窗外是阿布扎比的万家灯火。
\"赤龙的触手。\"花蕊轻声说道,\"伸得比我们想象的更长。\"
我走到窗前,俯瞰着海湾的夜景,远处的石油平台灯火通明,几艘油轮在海面上缓缓航行。
这个建在沙漠中的城市,用石油和野心构建起来,但在表面的繁华下,隐藏着我们看不见的暗流。
\"东南亚的最新情况如何?\"我问刘瘦子。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档:\"金兰会内部分裂加剧,黑蛇帮受到官方打击,力量大幅削弱,越南那边相对稳定,但...\"
他停顿了一下:\"缅甸边境地区,赤龙组织异常活跃。有情报显示,他们在建立新的基地。\"
我掐灭手中的烟。
\"是时候回去了。\"
\"目标是什么?\"默哥问道。
我转身面对团队成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和决心。
八百万美金给了我们足够的资本,迪拜的成功给了我们必要的声望,现在是时候建立真正属于我们的势力了。
\"在东南亚站稳脚跟,建立我们自己的根据地。\"我的声音很坚定。
\"不再是逃亡者,而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接下来三天,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资金到位,人脉建立,目标明确。
唯一的变数是时间,在这个变化莫测的世界里,每天都可能出现新的敌人和机会。
第四天,阿里王子邀请我到他的私人游艇上。
游艇停泊在阿布扎比港口,长度超过百米,甲板上停着一架直升机。
我们坐在船尾的露台上,服务员端来阿拉伯咖啡和椰枣。
\"合作邀请。\"王子开门见山,\"我在东南亚有些业务,需要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什么业务?\"我问道。
\"娱乐产业,金融服务。\"他的回答很模糊,\"还有一些...特殊项目。\"
特殊项目,这个词在任何语言里都意味着灰色地带。
\"能具体一些吗?\"
王子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地下资金转移,高端客户服务,还有一些政府不便直接参与的项目。\"
这个提议很诱人,也很危险。
与阿里这样的人物合作,意味着能获得巨大的资源和保护,但同时也意味着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王子点头,\"不过要记住,在这个行业里,朋友比敌人重要得多。\"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迪拜。
飞机爬升时,整个阿联酋在脚下逐渐缩小。
沙漠和海洋交织成金色和蓝色的画面,阳光透过舷窗刺得人眼睛发疼。
前方是东南亚,是机会和挑战并存的复杂世界。
这次,我们不再是逃亡者,而是带着八百万美金和国际声望的征服者。
但陈先生的警告依然在我耳边回响:\"小心赤龙。\"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