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迪拜。
八百万刀的现钞摆在阿布扎比皇宫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十几个黑箱子整整齐齐,每个都塞得死满。
绿油油的美钞在灯光下发着幽光,空气里都是钱的味儿。
这些钱,压得人透不过气。
\"我草,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票子!\"王胖子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沓钞票,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发了发了,真他娘的发了!\"
他说话时手都在抖,也不怪他,我们几个加起来,见过的现钞都没这一箱多。
八百万刀,按2006年的汇率算,差不多六千多万人民币。
\"别他妈傻乐了。\"刘瘦子推推眼镜,手里拿着个小计算器噼啪按着。
\"这些钱怎么弄走才是大问题,这么多现金,肯定有人盯梢。\"
他翻着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字:\"按国际反洗钱条例,超过一万刀的现金转移都得申报。咱们这个数儿,够惊动任何一国的条子了。\"
默哥站在门口,时不时往走廊瞄一眼,像只警觉的狼,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到哪都改不了。
\"安全第一。\"默哥声音压得很低。
\"这么多现钞,足够引来任何路子上的人。官面的,道上的,都有人愿意为这些钱动刀子。\"
花蕊在梳妆台前卸妆,刚才酒会上她是全场焦点,现在却显得疲倦。
透过镜子,我看见她眼里的复杂神色。
\"你们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走?\"我转身面对大家,\"继续待在迪拜,还是换地方?\"
这是关键问题,赢钱只是开头,怎么用这笔钱才是正经事。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没根底的暴发户往往死得最快。
\"我觉得该享受享受。\"王胖子放下钞票。
\"买几辆跑车,弄个海景房,再找几个妞儿,这才叫活着!\"
想法够朴素,也够危险。
\"胖子,你脑袋让门挤了?\"刘瘦子白他一眼。
\"这些钱是本钱,不是让你糟蹋的,得投资,得钱滚钱。\"
\"那你说投啥?\"
\"房产,股票,要么开公司。\"刘瘦子翻开本子。
\"迪拜这地方正疯长,房价年年涨,咱们现在买进去,几年后翻几倍不成问题。\"
听起来很理智,但我心里另有打算。
我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琢磨着下步布局。
八百万刀确实不少,但在国际赌局里还算不上大咖。
真正的大鳄手里都是过亿的资金。
我们要想在这游戏里活下去,就得快速做大。
\"咱们去曼谷。\"
房间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我。
\"曼谷?\"王胖子第一个开腔,\"那地方不是挺乱的?\"
\"越乱越有搞头。\"我走到墙上的地图前,手指点在泰国位置。
\"曼谷是东南亚的赌城,那里有最正宗的赌博环境,也有最肥的羊。\"
我停了停,让他们消化:\"更要紧的是,泰国那边管得松,咱们的钱在那比较好操作。\"
刘瘦子推推眼镜,明显在算账:\"曼谷确实是条路,那地方地下赌档挺发达,官方也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风险不小,当地势力盘根错节的。\"
\"有风险才有收益。\"我语气很坚定。
\"咱们在这已经证明了实力,现在该建立真正的根基了。\"
花蕊从镜子里看我:\"曼谷的水有多深?\"
\"深得很。\"我实话实说,\"那里有四面佛联盟压阵,底下几十个大小帮派,每家都有自己的地盘和规矩。\"
\"那咱们去了能干啥?\"王胖子问。
\"从小钱开始,慢慢摸进去。\"我已经有谱了。
\"先弄个合法公司做幌子,然后通过这公司慢慢接触当地赌圈。\"
默哥一直在听,这时开口:\"公司叫啥名?\"
\"东方投资集团。\"我早想好了,\"投资这词儿范围广,啥都能往里装,'东方'在当地人眼里,就是神秘加有钱。\"
这名字确实合适。
在东南亚,华人商人地位特殊,既被羡慕又被防着,但谁都不敢小看华人的赚钱能力。
\"钱怎么带走?\"刘瘦子问关键问题。
\"分批走,多条路子。\"我有办法。
\"一部分以投资的名义走正规银行,一部分走地下钱庄,快但贵,还有一部分...\"
我看看那堆箱子:\"直接带过去。\"
\"直接带?\"王胖子眼珠子快掉了,\"那多危险?\"
\"危险和安全是相对的。\"我解释。
\"现钞虽然容易被黑,但也最不容易被查。只要咱们小心点,分几批运,风险可控。\"
默哥点头:\"这法子行,我负责安全这块,保证人和钱都能到。\"
接下来两个钟头,我们把具体方案敲定了。
刘瘦子管公司注册和资金渠道,花蕊负责前期打探,王胖子搞后勤掩护,默哥管安全。
分工明确,这是我们能在江湖立足的根本,一个人再能耐,也干不过一个团队。
凌晨三点,讨论结束。
王胖子和刘瘦子回房睡觉,花蕊去洗澡。我和默哥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海。
海风有股咸腥味,吹在脸上挺凉。
楼下游泳池还亮着灯,几个老外在池边喝酒,笑声在夜里传得老远。
\"天锋。\"默哥忽然开口,声音沉得像要下雨。
\"咋了?\"
他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从现在起,咱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