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李严,字正方,南阳人。自从应了刘璋之邀入蜀以来,便一直驻守这绵竹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可城中弥漫的暮气,却如蜀地终年不散的湿雾,沉沉压在心头。刘璋暗弱,益州沃土千里,却似怀璧的孩童,周遭虎视眈眈的目光早已昭然若揭。成都传来的消息一日坏过一日,刘备的大军,已如江水般不可阻挡地漫过了葭萌关。

那一日,城下马蹄声如雷,卷起的黄尘蔽天。城楼之上,我扶着冰冷的雉堞向下望去,玄德公的旗号在烟尘中猎猎招展。军容之盛,远非我益州之兵可比。我心中百味杂陈,刘季玉待我以厚禄,然其器量,如何守得住这蜀地山川?玄德公乃当世英雄,其志在天下,又岂是偏安一隅之主?

身旁副将的声音带着颤抖:“将军,成都已降,我等…该当如何?” 我望着城下那严整如林的矛戟,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又想起成都使者传递的刘璋降意,长叹一声,回声在空旷的城墙上显得格外苍凉。这声叹息,是告别,也是某种不甘的承认。手中紧握的令旗,终是沉重地挥下。

“开城,迎玄德公!”

城门洞开的沉重吱呀声,像是我心底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从此,我李正方,便不再是刘季玉的臣子。玄德公入城时,目光如炬,扫过跪迎的我们,也扫过我身后这巍峨的绵竹城。我俯首于地,冰冷的石板抵着前额,尘土的气息直冲鼻腔。那一刻,我明白,自己未来的路,已与这面“刘”字大旗紧紧拴在了一起。

建安二十四年,汉中战云密布。魏将张合引兵数万,如贪婪的猛兽,觊觎着巴西郡丰饶的土地与人口,兵锋直指宕渠。消息传到成都,震动朝野。汉中初定,根基未稳,若巴西有失,则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正于成都官署处理文书,窗外夏蝉聒噪得令人心烦。侍从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沉闷的空气。他呈上军报,声音紧绷:“将军,巴西急报!张合犯境,已迫近宕渠!”

我霍然起身,竹简在案几上发出碰撞的脆响。张合!魏之名将,他敢深入我蜀地腹心,当真是欺我蜀中无人么?胸中一股灼热的血气陡然升腾,我抓起案上冰冷的令符,沉声下令:“点我本部兵马,即刻驰援!”

军令如山,大军昼夜兼程。蜀道艰难,烈日炙烤着蜿蜒的山路,马蹄踏过滚烫的石板,扬起干燥呛人的尘土,扑在脸上、钻进甲缝。士兵们汗流浃背,喘息粗重,但无人敢稍停。宕渠危急,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意味着生灵涂炭。我策马奔在最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张合,休想在我蜀地逞凶!

终于,大军如怒涛般涌入宕渠城。当我风尘仆仆登上城楼,远眺魏军营寨连绵的灯火时,心中稍定。还好,来得及时。我立刻召集城中父老,声音因连日奔波而沙哑,却异常坚定:“传令!坚壁清野!城外粮秣、房舍,凡能为敌所用者,尽数焚毁!将百姓尽数迁入城内,依托山险,深沟高垒!” 火光在城外次第燃起,映红了半边夜空,那是坚壁清野的烈焰,也是我李严对抗强敌的决心之火。

张合几次引兵来攻,皆被我依托山势险隘,凭险据守,以强弓硬弩击退。魏军远来,粮道漫长,又被我焚毁殆尽,锐气日减。僵持月余,眼见其师老兵疲,我知时机已至。一夜,亲率精兵,乘着浓重如墨的夜色,悄然出城,如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张合营盘!

喊杀声撕裂了寂静。火光中,我看见张合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他仓促应战,但军心已乱。我挥刀冲杀,甲胄上溅满敌人的热血,温热而黏腻。那一战,斩获颇丰,张合狼狈引残兵退走。巴西郡的百姓得以保全,城墙上,士兵们疲惫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望着他们,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追随玄德公,护卫这片土地,或许正是我李严该走的路。

章武三年,白帝城的空气里弥漫着药石的苦涩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永安宫深处,玄德公的病榻前,灯火日夜长明。我与其他几位重臣轮番侍奉,看着这位曾叱咤风云的英雄被病痛一点点消磨,心如刀绞。

那一日,榻前气息微弱却格外肃穆。玄德公强撑起病体,枯槁的手颤抖着,目光缓缓扫过跪在榻前的丞相诸葛亮和我。他的声音断续而低沉,却字字千钧:“孔明…正方…嗣子孱弱…不堪大任…国家…托付于二位卿家…”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便打断了他。

我俯首叩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与冰冷的汗珠混在一起。那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直透心底。我哽咽着,几乎无法成句:“陛下!臣…李严…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这托孤之重,重于蜀山!那一刻,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到了风口浪尖。陛下浑浊却深重的目光,如同烙印,灼烫着我的灵魂。我与孔明,一武一文,成了支撑这风雨飘摇季汉的两根巨柱。

先帝龙驭上宾,幼主刘禅继位。我受命与孔明共同辅政,并被委以中都护之职,统管内外军事,坐镇永安,扼守东大门。权柄在手,责任如山。永安城头,江风凛冽,吹动我的战袍。我深知此地关乎蜀汉命脉,日夜操劳,整饬防务,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建兴五年春,丞相的《出师表》震动朝野。北伐!孔明要亲率大军,出祁山,克复中原。消息传来,我心中猛地一沉。那夜,我在府邸中来回踱步,烛火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投在墙壁上,显得焦躁不安。案头摊开着蜀中各地送来的粮秣簿册,数字触目惊心。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大军远征,粮草转运便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我提笔疾书,墨迹淋漓,力陈天时未至、转运艰难之弊,字字句句,皆是从蜀中实情出发。信使带着我的谏言飞马奔向汉中。然而,丞相北伐的决心坚如磐石。不久,措辞恳切但不容置疑的回书抵达永安,除了重申北伐大义,更将督办大军粮草的重任,沉沉压在了我的肩上。

“以正方之才,必能解大军后顾之忧。” 孔明信中殷殷之语,既是信任,亦是无法推卸的枷锁。我望着窗外连绵的巴山夜雨,愁绪如这雨丝般缠绕不绝。丞相啊丞相,你可知这蜀道运粮,步步皆是血汗?你可知这益州仓廪,已非昔日丰盈?

建兴九年,祁山前线战事正酣。孔明与司马懿对峙于渭水之滨,每一次交锋都牵动着成都的神经。汉中督粮的文书雪片般飞来,字字都如催命的符咒。粮!粮!粮!前线将士嗷嗷待哺,后方转运却步步维艰。

蜀地的秋雨,今年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绵长。连日不断的阴雨,将本就崎岖的山路彻底泡成了泥潭。我坐镇江州(原巴郡),焦头烂额。前方告急的文书一日数至,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粮车陷在泥泞中,民夫疲惫不堪,怨声载道,押运的军吏急得跳脚。我如同置身于巨大的漩涡中心,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挤压得几乎窒息。

“禀都护!米仓山道又被暴雨冲垮数处!粮队困在半道,三日未能挪动一步!” 信使浑身泥水,跪在堂下,声音带着哭腔。

我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笔砚跳起:“废物!加派人手!便是用人背,也要把粮食按时送到祁山大营!误了丞相军机,你我都担待不起!” 怒火在胸中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蜀道!还有孔明那不顾实际的催逼!他远在祁山,怎知我脚下这千里转运的泥泞与血泪?我李严殚精竭虑,难道换来的就是这无休止的斥责?

绝望与怨怼在心头疯狂滋长。一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脑海:祁山前线……或许……或许该让丞相暂且退兵?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大军暂退,这粮运的死结,或许就能解开。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难以遏制。我提起笔,手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颤,给祁山大营和远在成都的后主,分别写下奏报,内容却如出一辙:粮草转运,实在难以为继,恳请丞相……暂且班师。

信使的马蹄声消失在官道尽头。我心中的巨石并未落下,反而坠向更深的寒渊。那两封奏书送出后,我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白日里强自镇定,督促各方加紧转运,夜里却辗转反侧。案头堆积如山的粮册文书,此刻看来都成了无声的控诉。我深知此举干系重大,更明白这近乎“欺君罔上”的举动,是在悬崖边缘行走。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象的更为迅疾和致命。我的奏书尚未抵达前线,丞相那边已然洞悉全局。建兴九年的深秋,寒意已悄然笼罩蜀中。丞相府的长史费祎,带着一队甲士,风尘仆仆地抵达江州。

那日,我正在署衙中对着舆图焦思,侍从仓惶闯入:“将军!费长史奉旨…奉旨前来!”

我心中猛地一坠,强自镇定整了整衣冠,迎至堂前。费祎面无表情,手中捧着一卷黄绫,那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他身后甲士肃立,刀戟闪着冷光。整个官署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中都护李严接旨——” 费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我撩袍跪倒,俯首于地。冰凉的石板透过衣料,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前表云粮运可继,今复告难,前后相违,情实欺罔……废严为民,徙梓潼郡……” 费祎宣读旨意的声音,像冰冷的铁锤,一字字砸在我的耳膜上,更砸在我的心上。“徙梓潼郡”四字,如同最后的判决,将我彻底打入深渊。

我僵直地跪在那里,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模糊了。费祎后面宣读的丞相弹劾表文,那些“迷罔上下”、“挟奸弄术”的严厉字眼,如同毒刺般钻入耳中。丞相啊丞相!我心中嘶吼,我李严或有私心,或有怨怼,运粮不力亦是实情,可这“欺罔”之罪,这“挟奸”之名,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费祎身后那些熟悉的同僚面孔,看到的只有惊愕、疏离,甚至是一闪而过的鄙夷。那一道道目光,比深秋的风更冷,比梓潼郡的流放之路更长。我张了张嘴,喉头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辩解?在丞相亲书的弹章和加盖了玉玺的诏书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费祎宣读完,将诏书递到我面前。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黄绫,如同触碰烧红的烙铁。接过诏书的刹那,头顶象征中都护威仪的冠冕似乎骤然沉重千钧,压得我脖颈几乎断裂。我缓缓摘下官帽,置于冰冷的石阶之上。那一声轻微的磕碰,如同我仕途终结的丧钟。

梓潼郡的寓所,冷清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和檐下的滴水。案头再无堆积如山的军报文书,只有一方砚台,几卷蒙尘的书册。流徙之身,故旧亲朋,早已断绝往来。偶有市井之声隐约传来,更衬得此间死寂。

我枯坐窗前,目光茫然地投向院中那株老槐。秋深了,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恍惚间,仿佛又听到白帝城先帝托孤时那沉重而充满期许的话语,看到永安宫摇曳的烛光映着他枯槁而坚毅的脸;又仿佛看到巴西郡外击退张合后,城墙上士卒们疲惫却兴奋的笑脸;看到江州署衙里,自己对着粮册簿籍焦头烂额、仰天长叹的身影……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又遥远得如同隔世。

怨怼么?自然是有的。怨那蜀道艰难,怨那军令如山,更怨孔明不肯体谅这千里转运的苦楚。然而,更深处的,是挥之不去的悔恨。悔不该一时意气,为解眼前困局,竟行此下策,留下前后相违的致命把柄。一步踏错,万劫不复。李严啊李严,你自负才具,以为能只手补天,却忘了这庙堂之上,容不得半分私心与侥幸!先帝所托,丞相所期,终究是被我亲手葬送。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在石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汇成一股细流,蜿蜒着向低处流去。水流湍急,裹挟着几片残叶,瞬间便消失在院墙的暗影里。

我长久地凝视着那消失的水流,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如同这深秋的雨水,缓缓浸透骨髓:益州的水太急,而我李严,终究只是一粒挡在激流中的石子。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史上最强练气期方羽上唐小柔无敌小兵三国行这个书生不能惹名门医女我的谍战岁月三国:我吕布一口真气可灭万军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极限保卫捡到一只始皇帝帝国雄心穷不拉几的李二大唐双穿:小兕子是我的!大康:皇帝老儿非要我当驸马晚唐余晖史上最强庶子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大乾憨婿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砍不平三国江东霸主扛着AK闯大明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召唤系统:从土匪开始称霸天下大秦:殿下,天凉加件衣服吧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宋晋府录天下兴亡红楼之万人之上大明:舞弄乾坤三国:东归志!渣男娶平妻?那就把婆家搬空了吧帝王战场:我朱厚照,就喜欢横推锦衣状元朱浩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至尊神医之帝君要下嫁重生南宋,泼皮称帝传红楼:从今以后,我就是贾琏枌榆草木长朱元璋:咱大孙有帝王之姿从勃兰登堡到神圣罗马帝国天命玄鸟,华夏始焉惜芳时帝王霸宠:爱妃哪里逃!仙人只想躺着震惊,我居然穿越成了大唐小地主我是科技之王穿越之直播大唐包青天之奇案新妖孽兵王盛宠娇妃大文豪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大明:我朱雄英来了盛宠医妃刷视频给老祖宗们看新时代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大宋河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开局退婚后女帝要我做夫君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王妃想和离,王爷却是穿越人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我,大楚最狂太子娘娘,对不住了隐世刀锋替弟从军,镇北王的军功也敢抢?大宋第一猎户:女帝别低头!寒门书童:高中状元,你们卖我妹妹?穿越时空的教诲乱世饥荒,我靠囤货支持亲爹造反土木堡之变后,我发动夺门之变铁血商城:穿越1937现代军医穿越东汉救世末日系统在手,我成废土笑霸大明第一墙头草被贬去带菜鸟连?三个月练出全军第一!人在古代,从抢山神娇妻开始崛起穿越大梁,我带着七个老婆去流放南北无间杀敌就变强,我靠杀戮成就绝世杀神众生芸:王者浴血穿越南宋:我靠抽奖打造现代军队明末:我为大明延寿七百年权倾朝野,女帝求我别反小兕子的悠闲时光人在大唐当纨绔,开局接了帝皇榜!川流不逝:我在古代修水利三国:先虐吕布,再虐关张边军凶猛杂论对话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中国野史大甩卖1945德军团长的系统逆袭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大秦:我竟是始皇长公子关于冒充未来大秦丞相的那些事摸尸涨修为,成死囚的我成为并肩王历史我乱穿三国:我,曹操长子,开局屠司马不第河山陆丞相等等我!开局血洗张弘范迁徙的三国城堡扶唐胡沙录刚穿越,就在敌国公主床上新少年包青天大庆:神医系统,开局检了范妹妹大汉咸鱼王:刘禅的全球征服日记大安狂婿穿越北宋:法学骄子的逆袭之路一统天下的帝王太子当不了,那我就当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