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看面前之人油盐不进。
那原本便不愿意的眼眸中更带着几分怒意。
瞧这人摔门而去。
迎面便撞上留下来的清羽。
清羽手中奉着茶,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女子的眼前。
“庄夫人好不容易入宫一次,昭仪怎么还和家中人吵起来了!”
楼芙蓉看着清羽,摇了摇头没有说实话。
“家中有些琐事需要我帮忙料理,可我如今觉得既已嫁给陛下,自然是不能再为家中事分忧,所以才与祖母有了争吵。”
清羽见状,也只能够顺坡爬驴。
“昭仪如今虽得陛下恩宠,但却也需要家中之人辅助,若家中之事并非严重,奴婢可以先问问楼姑娘是否可以帮忙?”
又是楼素雪。
楼芙蓉虽然反驳了庄夫人。
但是在内心之中,自然也是看不起楼素雪之辈,
如今瞧着眼前不过一个最为低贱的贱婢。
都能够在自己面前提及楼素雪。
觉得此事楼芙蓉虽不宜出面。
但楼素雪不一定不能将此事解决。
楼芙蓉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骇人起来。
“昭仪?”
清羽有些奇怪,实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哪句话没有说对。
可下一秒却被楼芙蓉推倒在地。
而那杯温热的茶几乎全都洒在了楼芙蓉的身上。
“贱婢!别以为你是她的人,你就能够随意操控。”
楼芙蓉的眼眸之中满是嫉妒,甚至恨不得毁了眼下的一切。
清羽的手臂瞬间被那茶水烫的发红。
突然跌倒在地,手心也留下了划痕。
可楼芙蓉却仍旧在被心中的那份妒忌而操控。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提楼素雪,我弄死你。”
楼芙蓉说完便将人留在了房中,自己则是独自离开。
清羽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也只能够将这残局收拾干净。
又从一旁寻了药,随便涂抹了几下。
没过几日。
便到了一月一度可以去看似烟的样子。
她看了看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想着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可楼素雪在人入了院中的第一时间,便瞧见了那人手上的伤。
似烟如今身子已然大好。
甚至能够在这院中坐上几个时辰,更能帮助楼素雪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一边做着事,一边喋喋不休的同清羽讲着最近这段时间的事。
“楼小姐和公主殿的下人对我都很好,你不必担心我在此处会受委屈,倒是你,跟了个新主子,也不知道新主子为人如何。”
虽然听见了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
可是她却还是想要听眼前之人说。
“你说娄昭仪?虽然性子确实有几分…但是对在底下的人也还算好,我给你拿回来的糕点,就是娄昭仪嘱托我带给你的。”
似烟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却默不作声。
这种糕点,宁安公主之杰拿给了灵犀,让灵犀赏给了这院里的下等奴仆。
这里头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
看来……
或许是清羽发掘了她的礼物有些寒酸,但仍旧硬着头皮说。
“昭仪才刚刚受宠,自然与公主殿不同,只要是好东西,昭仪自然也都分给了我一份,等以后陆陆续续的拿给你。”
似烟虽然不相信,但却也不好破坏眼前的气氛,只好答允下来。
又说了会话,眼瞅着时辰将至,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可转身却又被楼素雪堵在了公主殿外。
“不知楼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楼素雪拿了上好的金疮药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她如今颇受圣恩,房中的下人应该不少,这些粗活还需要你自己去做?”
她指了指女子手上的伤口。
便瞧见那人似是有几分害怕般,将那手又缩进了衣袖。
“是奴婢自己粗糙,做事不曾小心,所以才伤到了手,与旁人无关。”
楼素雪看着那人闪躲的目光,便早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直接拽过了那人的另外一只手。
毫不留情的卷起了衣袖。
胳膊上倒没有多少伤痕,只是有一处红痕,看起来应是被热水烫过,只是不算严重。
“这也是你自己粗心?”
清羽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似烟恢复的不错,我已经向公主言明,想带着似烟去宫外走走,公主也答应下来,并且要同我们一同随行,这段时间我并不在宫中,你也不必来回走动,好生休养伤口。”
楼素雪说着又从怀里扯出了一瓶烫伤药来。
还好觉得人会在楼芙蓉那边受委屈,所以带了不少伤药。
“你们要把她带走?”
清羽有些担心,害怕似烟会不太适应外界的环境。
“嗯,只是去个三两日,你也不必担心,我问过似烟的意见,似烟说自己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从小就被选进了这宫中。
一年又一年的挨着。
根本就看不见前方的日月光明。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去赏一赏这外界的美景。
似烟自是愿意的。
“既然是她心中所愿,那我也不好…这段时间就劳烦姑娘帮忙照顾,还请姑娘多提点她,莫要冲撞了宁安公主。”
“嗯,这段时间你不必过来,自然楼芙蓉发生何事你也不必帮忙。”
“不管是什么事吗?”
清羽有些迟疑。
毕竟自己能够重生,能够逃脱那黑暗般的地狱。
都是为了要在楼芙蓉身旁做楼素雪的策应。
“我与公主皆不在宫中,就算发生何事,你一个小小宫女又能如何?”
此刻清羽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虽然不知楼素雪所谓是否在为自己报仇。
但清羽心中已然感激万分。
“奴婢明白了,多谢楼姑娘。”
清羽回到楼芙蓉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楼芙蓉左等右等,终于将人盼回来,心里却更加烦躁。
“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是要回公主殿呢,怎么是我这亏着你了。”
“奴婢自是不敢,只是娄姑娘过几日要同公主一同出宫,一时特意多嘱咐了几句,才耽误了些时辰。”
人也并非是撒谎之状,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最好是,要不然…我这可不养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