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
几位专家都忍不住直接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是啥意思？日子不过了是吗？”唐人瞠目结舌。
“这…这算是破釜沉舟吧？”秦封自言自语道。
“不，不对…”
丁青紧锁眉头，他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但是又无从说起。
此时达伦突然开口，说道：
“汉尼拔，想利用那个收音机，把刘小谦弄崩溃……”
“对！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但是——”丁青的脸上满是犹豫，“精神崩溃，不足以淘汰对方吧？汉尼拔已经中毒，难道他想在此之前能用这个方法淘汰对方？”
“是啊！精神崩溃顶多把一个人搞成疯子吧？但刘小谦本来就是个疯子啦！”唐人拍着自己的大腿，“这不是，负负得正啦？反而能让他变成正常人了，连心理医生都不用看的啦！”
“呵呵——”莫里亚蒂笑了。
“你干什么呢？你总是这样笑，会显得我们很愚蠢的啦！”唐人抱怨。
“不…不是我们，是你，他在笑你……”秦封说道。
“我系你舅舅啊！”
“表的……”
“你们不要争了，你们都差不多…”莫里亚蒂摇头，“正常情况下，精神攻击的确顶多只能让一个人疯掉，但是你们根本就没有尝试过大脑的‘超负载’…”
“超负载？”
“哦，不仅是没尝试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莫里亚蒂的身体向前倾，“当一个人的大脑真正的超负载——尤其是在情绪上的超负载，那可不是简单的变疯而已……”
“哎呀，这个什么教授，你的表情这么生动，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一样…你听过是吧？”唐人问道。
“不，我不仅听过。我亲眼——”莫里亚蒂的眸子移向唐人，“见过。”
“见过？什么样的？”
莫里亚蒂的视线从唐人的脸上移开，说道：
“过去了好多年了…
“那是一个官方资助的实验。
“但，并不是以官方的名义。
“用人类的大脑，尝试最极限的承压测试。
“压力，记忆，情绪，等等。
“所有的项目测试，最终的结果都出奇的一致——让大脑进入无序的混乱。
“唯独有一项测试，是例外的。
“那就是情绪。
“当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情绪，或者是太过杂乱的情绪的时候…
“他的脑细胞会进入自毁模式……”
唐人脱口而出：“会怎么样？”
“爆裂。”莫里亚蒂淡淡地说道，“每个细胞都会进行自我爆裂，所有的脑细胞加在一起，就会呈现出一种状态——脑浆爆炸，会从鼻腔的位置，直接喷出来。”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莫里亚蒂继续说道：
“从汉尼拔刚刚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
“他第一次扭动旋钮的时候，就是在测试这个机器的最大值。
“并测试小丑的承受能力。
“我也仔细观察过，这个收音机不仅能收集其他人的情绪。
“更能把那些情绪按照200%的比例进行放大。
“但是，小丑都承受住了。
“而且能正常说话。
“所以，汉尼拔才采取了更进一步的进攻。
“把情绪源，进一步放大。
“——也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些暴动的人们。
“源头一旦被放大，即使收音机的放大比例不变，输出的结果都将会呈几何式的放大……”
说到这，莫里蒂亚摇了摇头。
“我的推算，从来没有错过。
“我曾以为，这个小丑可能能挺过汉尼拔这一关。
“但这一次…
“我承认，我高估了这个小丑。
“汉尼拔虽然已经中毒，但是顶级的猎手，就是顶级的猎手。
“即便身处险境，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猛烈的反击。
“汉尼拔刚刚的举动…
“足以让他在中毒身亡之前，使这个小丑暴毙…
“三次以上…”
莫里亚蒂刚说完这番话，没等大家来得及质疑，屏幕中的刘小谦的鼻孔下，就开始有鲜血涌了出来。
不同于普通的流鼻血，那些鲜血，是“涌”出来的。
仿佛是大动脉被挑断了一般，给人一种止不住的感觉……
看到这么多血喷出来，一旁的布鲁斯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丑有多狡猾，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松开这个小丑，让他有一丝机会逃离现场。
这一场逃亡，已经结束了。
而刘小谦，也因为这喷涌不止的鼻血，显得很狼狈。
他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一边喃喃道：
“哦…不，小蝙蝠，情况好像…不太妙……”
布鲁斯没有说话。
刘小谦继续擦着。
他的一只手擦着血，另外一只被布鲁斯铐着的手抓住了布鲁斯的胳膊。
“小蝙蝠…我感觉，我撑不了太久……”
终于，布鲁斯开口了。
“那是每个人都想看到的。”布鲁斯看着刘小谦，“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把我想知道的信息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说，等你离开这里以后，我也会来找你……”
“答案是吗…”
刘小谦擦拭的频率，跟不上流血的速度，整个手都被鲜血染红。
“当然，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关心。”
一个人在危难时刻，心理防线是最脆弱的。
尤其是在这种身体受到严重损伤的情况下…
布鲁斯从来都没有距离真相这么接近过，
他相信，只要稍微加把劲，小丑就会把一切告诉自己。
然而。
“不…我不能告诉你……”刘小谦说道。
这个回答，出乎了布鲁斯的预料，更让一股无名火在布鲁斯的胸口炸开。
布鲁斯猛地伸出另外一只手，掐住了刘小谦的脖子。
“你这个难缠的家伙！”
布鲁斯手上的力气很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使劲的对待过一个已经败下阵来的对手。
这股力气，让原本就在血流不止的刘小谦，脸色更加惨白了。
“你这个难缠的家伙，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布鲁斯瞪着刘小谦。
“尤其是在这个地方，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
“我知道…你会的…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布鲁斯手上的力气继续加大。
大到，刘小谦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等等…”
布鲁斯终于等到刘小谦开口求饶了。
他稍微松开了一点。
“说吧，小丑，我等着呢。”
“你先等一等…我要跟那个吃肉的家伙说一句话……”
“什么？”
听到刘小谦的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在电视机前的汉尼拔也是一怔，
他拿起手机，说道：“什么话？你说。”
听到汉尼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刘小谦的嘴角微微上扬。
“吃肉的家伙…
“你真的挺聪明，但是，还不够聪明…
“这不怪你。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捕捉到过我的目的。
“从你激发所有暴动的市民的情绪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被你们这些家伙抛弃了…
“而我。
“就成为了，哥森之主。
“我，赢了。”
就在刘小谦在说出这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布鲁斯才发现——
对方手中，多了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