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香香软软,此刻又格外配合。
顾淮凌险些把持不住,他好像中了一种名曰沈鸢的蛊。
许久顾淮凌才松开她。
马车内水墨冷香又升了起来,欲色从他眼底蒸腾出来。
沈鸢靠在他怀里,贴着他耳畔软声说:“回府都依你。”
顾淮凌喉结滚动,手掌在她细腰上摩挲,“那再亲会。”
月光倾洒进来。
“让开!让开!”一声粗狂吼叫伴随急促马蹄声,和马车轮擦地的尖锐声传来。
沈鸢还未来及反应,就被顾淮凌护在怀中,马车剧烈一震她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
“抱紧我!”顾淮凌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沈鸢牢牢搂住他的腰,下一刻两人便从即将倾覆的马车中飞跃而出。
顾淮凌护着她落地,沈鸢未伤分毫。
“吓到没有?”顾淮凌上下看着沈鸢。
她还未回答,对边叫骂声就响了起来。
“不长眼的东西,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
车夫跳下马车破口大骂,“误了我们主子的事,你们有几条命够陪,还不滚开!”
顾淮凌温柔地替沈鸢理了理披风,转身冷漠地看着对面车夫。
“首...首辅大人......”原本还嚣张跋扈的车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首辅,是四皇子府的车夫,是否要处置。”三九木然开口,车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下一秒连滚带爬到顾淮凌面前,一巴掌扇在自己嘴巴上,“求首辅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巴掌扇的啪啪响,三九一脚把他踹开,“滚!”
车夫麻溜爬起,点头哈腰向后退去。
顾淮凌看着车夫离去的背影,吩咐三九,“把这架马车丢到四皇子府。”
这是警告也是敲打,三九立刻去了。
顾淮凌半蹲在沈鸢面前,“夫人上来,我背你回去。”
沈鸢看着顾淮凌的背影弯了眉眼,“我还没好好看过深夜的京城,大人陪我走回去就好。”
就在这时,远处那辆马车路过两人时,马车厢内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撞击。
一支发簪从马车车窗中掉下。
沈鸢捡起发簪,瞳孔猛然瑟缩,这是轻轻的发簪。
“停下!”沈鸢立刻开口阻止,拿着发簪就朝前面马车追去。
一个暗卫从天而降,拔刀挡在马车面前。
和三九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欠欠的笑容,“我家主母让你停下,没听见啊?”
马车夫在心中叫苦,暗骂自己犯了太岁。
他停下马车陪着笑脸道:“不知首辅夫人为何要让小人停车,小人还要急着回府给殿下交差。”
“砰砰”
马车内又发出两声闷响地撞击声。
沈鸢眼神发冷看着他,“马车内是什么人?”
马车夫额头渗出冷汗,“是,四皇子殿下侧妃。”
“侧妃?”沈鸢冷笑一声看向顾淮凌,“大人,四皇子何时娶了侧妃,您知晓吗?”
“不知。”
只两个字又差点把马车夫吓尿。
沈鸢直接去掀车帘,马车夫刚想拦,四九笑眯眯在他脖子上架起一把刀!
柳轻轻被堵着嘴捆了双脚,蜷缩在马车里。
她额头上渗着血,应该是刚才撞马车壁撞的。
“轻轻。”沈鸢立刻解开柳轻轻手脚上的绳子,把人扶出来。
“回去告诉四皇子,今夜之事明日本宫会如实告诉皇上,让他好自为之。”
寒而沉的话语在深夜响起,顾淮凌面上看不出喜怒。
“快滚。”四九收回刀,马车夫逃一般跑了。
柳轻轻面色苍白如纸,沈鸢解下披风替她披上,“轻轻别怕,我送你回府。”
柳轻轻脸色更白了,黑夜中她声音细弱蚊蝇,“就是父亲要把我送给四皇子。”
简直丧心病狂!
沈鸢拉着柳轻轻的手,“不怕我先带你回府。”
四皇子府内李嵇满面阴蛰,他不耐烦地朝外看去,护国公那老贼说是今夜把女儿送来。
人为何现在还没到?莫不是耍他?
他心下越发烦躁,马车夫匆匆跑了进来,李嵇斜斜看了他一眼,“人呢?”
马车夫跪在李嵇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哆嗦道:“被人带走了。”
李嵇面色大变,抬脚重重踹在马车夫身上,“说清楚,何人敢带走本宫的人,不要命了!”
“是,是首辅和他夫人。”
李嵇气得又是一脚踹在马车夫身上,怒骂:“怎么哪都有他顾淮凌!简直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管家一溜小跑跑了进来,“四殿下,首辅大人派人来送东西了。”
“别以为带走我的人,送件东西能补偿,这事铁定没完!”
李嵇气冲冲向府外走去,看到一地零碎马车架子,脸色更黑了!
三九木着脸把顾淮凌的话转述一遍就走了。
李嵇看着满地零碎车架怒道:“去顾府。”
管家死死拉着他,“殿下息怒,那可是首辅大人,得罪不得!”
李嵇冷笑,“知道他姓顾的是我李氏奴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顾淮凌是这大晋的主子!”
老管家躬着腰汗流浃背,“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可如何是好?”
李嵇面色狰狞,“更衣我要即刻入宫求见父皇!”
要是让顾淮凌明日一早去状告,那父皇肯定会狠狠责罚他!
天晟帝深夜被打扰,脸色十分差。
他看着跪在地上那一脸窝囊样的儿子,头更疼了。
“什么事?非得半夜来见朕?”
“父皇,你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实在是他顾淮凌欺人太甚!”
四皇子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天晟帝眼皮子都不抬,“是他欺人太甚,还是你不成性?”
“深夜把人护国公嫡女,往府里带,你可真是能耐!一点规矩都没有!”
“堂堂四皇子,做到你这份上,连头猪都不如!”
四皇子被骂得头都不敢抬!
等天晟帝骂完,四皇子才小心翼翼抬手,“是儿臣让父皇失望了,可那顾淮凌也太张狂了!现在百官都以他为尊,没有一个人把儿臣放在眼里。”
天晟帝知道四皇子这话是故意在说,可那句百官都以他为尊,还是说到了他心里。
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
在任何帝王心中,这都是忌讳。
李嵇看着天晟帝的脸色,“左右明日顾淮凌会给父皇告状,父皇何不趁此机会试探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