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收拾收拾就不能挪一辆车给我们用?真的空不出一辆?”
“大哥你说了只是一起跟着,剩下的自然轮不到我操心。”
赵大文深呼吸再深呼吸。
“去了府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听说你家在府城有套房子和考试地方很近,我想借住几日。”
“把你要求一起说了吧?”
一会蹦出一句啥时候能谈完,烦死了。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去府城,到了后想跟你借个地儿住几日,你也知道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我想能省就省一点。”
既然让他说,赵大文就不客气了,也没藏着掖着,自己目前确实困难。
“还有,如果孩子考上秀才,我就打算让他留在府城不回去了,到时候书院还得辛苦你帮忙寻个好的。”
赵大文看他又看,直看的赵大树眉心狂跳才开口,“老三啊,府城我们人生地不熟,孩子也是第一次过去,指定有诸多不适应。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作为三叔是不是应该多帮衬一二,我想让老大住你家里。早上跟萧雷一起念书,晚上再一起回来,两人也能有个伴,你说是不是很好?”
好你个大头鬼!
“他们不在一个书院不同路。大哥,既然你都说了,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侄子在府城念书,我可以帮衬一二,但是我的帮衬仅仅只是他生病时候帮忙寻个大夫,过节若是书院放假没地去偶尔来我家吃顿饭,其他再也没了。”
停顿一下,仔细想想自己话里的漏洞补充说,“当然,只是帮忙寻大夫,药钱和诊金你们得自己付。”
赵大文头顶冒火,“赵大树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
“不会,”赵大树一点没带怕的,打架还不知道谁打谁,“大哥,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够好,够仁至义尽了,你要不要想想当年小雨生病,我背着孩子去县城找你时候你说的啥?
你甚至没让我们进你们家门,大冷的天小雨昏迷不醒,你却不同意她进去暖暖身子。
说啥自己还记得不?怕死你家里晦气。”
以前的事儿赵大树不能想,一想就火大。
“我改变主意了,以后你儿子在府城还是管自己吧,外来求学的学子多了去了,他一定不会寂寞。
过年过节啥的还是别来我家里了,谁的孩子谁管,你若是心疼自己搬府城陪着吧。”
赵大文气疯了,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个王八蛋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提它干啥?
就不能心眼子大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记它干啥?”
赵大树拍着心口,“我这里疼,不可能忘记!大哥你不心疼自己孩子?谁家孩子谁心疼,你以前做的事儿在我这里一辈子过不去。
所以甭想我会帮忙一点,我要是帮你了就对不起我媳妇,对不起小雨。
你自己孩子自己想法子吧,你也不是没本事赚银子,比我当年不知道好了多少。”
赵大文还想继续劝劝。
“大哥你别说了,再说我怕是会想起当年你要卖了小雨的事儿,想起更多糟心事,府城一路也不愿意让你跟着了。”
赵大文脸涨成猪肝色,抖着手指着赵大树,“好好好,你现在本事了能耐了,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要说不认人,谁都比不上大哥你,你没能耐没本事还靠我们养着的时候就学会了翻脸不认人。”
赵大文:……
“爹,大伯刚才走到门口滑了一跤,好像因为走太快了。”
冬日就算扫雪及时,路面难免还是会有点打滑,所以冬日走路急不得。
“呵呵是吗?贱人自有天收。”
“他找你干啥?看他样子快气死了。”
“没干嘛,年三十就开始做梦,想占我们家便宜,被我怼回去了。”
“府城念书?”
“嗯,想住我们家,还想路上送他们过去,不是我说,你大伯真的把我们算计透了,要不是指定束修我们绝对不会出,说不定还想叫我们全出了。”
乖乖,就说大伯府城念不起为何还执意想读,原来算计的是他们。
“爹,大伯供不起的。”
“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惦记起了我们,可他也不想想,谁乐意给他惦记。”
“不止,我觉得大堂哥怕是考不上秀才,总觉得他人看着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有点书呆子。”
“是吧,两个孩子都有点书呆子,我瞅着没一个聪明的。要说聪明还是你二伯家两个孩子聪明,就是全没用正道上。”
“大伯这么有信心他能考上秀才?其实考不上说再多也白搭。”
“他可能是想就算考不上也在府城念书,我要是猜的不错,你大伯江郎才尽了,该教的全教了。”
“可他以前不是个秀才吗?”
“谁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样走了狗屎运拿了个垫底,我估计准是这样。你看他后来念的啥玩意。”
很有可能,他记得大伯念书也愚蠢的很,捧着本书摇头晃脑,学的怎样不知道,反正架势做足了。
“那我们路上还要带他们吗?”
“要跟就跟,反正车子他们自己租,吃食自己带,就当一个不认识的同路人就好。”
至于他说的借房子的事儿,赵大树不想借,城里房子确实空着,可他宁愿空着也不想给他们住。
狼心狗肺的玩意,就算给了他们也不会感恩,他何必呢?
“既然你有了主意就行,反正我是不太想跟他们走的很近,更不想大堂哥以后有事没事就来我们家蹭饭。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太难受了。”
“爹懂,把心放肚子里,爹不会让他们膈应你。”
他要是赵大文就放弃了,赚点钱吃吃喝喝不香吗?干嘛一定非得走这条路,有几人能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