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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漏了的锅底,灰蒙蒙地扣在头顶,晒得地皮裂成一张巨大的网,缝隙里连草根都懒得钻出来。放眼望去,田里的粮苗早成了枯黄的草梗,被风一吹就碎成末,曾经的庄稼地如今像块被啃秃的骨头,裸露出干硬的黄土,一脚踩下去,能陷进半只鞋,扬起的土末呛得人直咳嗽。路边的树都脱了相,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树皮被剥得坑坑洼洼,露出惨白的内里,像一道道结痂的伤口。

逃荒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三三两两的人背着破烂的包袱,孩子被裹在补丁摞补丁的布里,由大人背在背上,小脸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有人拄着磨秃了的木棍,走一步晃三晃,嘴唇干裂得像老树皮,渴极了就蹲在路边,捧着坑里积下的浑水往嘴里灌,水面上还漂着草屑和泥沙。偶尔能看见几具倒在路边的尸体,身上盖着草席,没人有力气去埋——活着的人只顾着往前挪,仿佛多走一步,就能离这无边的饥荒远一点。

王杰一身西装革履走在土路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沿途景象。他的洋人装扮像道无形的屏障,逃荒的灾民远远看见就自动避开,偶尔有饿得发昏的想上前乞讨,被他身边陈小醉递去的一个冷眼逼退——乱世里,“洋人”的身份自带威慑,没人敢轻易招惹。

一行五人沿着土路往前走,脚下的黄土被无数双脚碾过,混着枯草和说不清的秽物,散发出呛人的气味。他们看见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男人趴在路边,手里还攥着半块啃不动的树皮;看见女人抱着气息奄奄的孩子,跪在地上对着过路的兵丁磕头,求一口吃的,却被一脚踹开;还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拦着逃荒队伍,翻查包袱里仅存的干粮,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缴粮”,稍有反抗就扬手抽打。

花枝抱着铃铛,把孩子的脸按在自己肩上,不敢让她多看。郝玉兰别过头,眼圈泛红,陈小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她们几次想开口让王杰帮帮那些人,却被他眼神里的冷漠堵了回去。

“救不了。”午休时,王杰看着远处被抢走粮食的灾民哭嚎,淡淡说了句,“现在给他们粮食,下一刻就会被抢走,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官府盘剥,兵匪劫掠,灾民手里的一点活路,转眼就会变成催命符。

一天走下来,没人再提救助的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王杰走在最前面,西装的裤脚沾了黄土,却依旧挺拔。身后的女人们沉默地跟着,眼里的同情渐渐被麻木取代——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能保住自己往前走,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凌晨的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沉沉压下来。王杰让陈小醉带着另外三人往密林深处走了几十步,选了片被茂密树丛遮挡的空地停下。“在这儿等着,别出声。”他叮嘱道。

花枝抱着铃铛,紧张地攥着衣角,郝玉兰也警惕地望着四周。只有陈小醉知道他要做什么,安静地守在一旁。

王杰转身钻进更密的树影里,确认四周绝无他人后,才从空间取出直升机。旋翼启动的低鸣声被层层树叶过滤,传到空地时已变得极轻,像远处的风声。他操控着直升机缓缓滑到空地中央,才朝那边招手。

“过来。”

四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花枝和郝玉兰看着这铁家伙,眼睛瞪得溜圆,大气都不敢喘。铃铛被母亲捂住嘴,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王杰打开舱门:“快进去。”他先把铃铛递给陈小醉,再扶着花枝和郝玉兰坐好,自己才坐到驾驶座。舱门关上的瞬间,外界的嘈杂彻底隔绝。

系好安全带,直升机平稳升空,冲破树冠的遮挡,朝着西北方向飞去。从延津县附近到西安,直线距离约700公里,直升机以正常巡航速度飞行,大概需要2个小时。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微嗡鸣。铃铛靠在花枝怀里,早已在颠簸中睡熟。郝玉兰望着窗外掠过的黑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陈小醉则看着王杰专注驾驶的侧脸,眼神复杂。

两个小时后,天边透出鱼肚白。西安的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王杰操控着直升机降低高度,最终落在城郊一处荒僻的林地边缘。

“闭上眼睛,别睁眼。”他回头叮嘱。

几人连忙闭上眼,只听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再睁眼时,直升机已经不见了,只有脚下的草地还带着一丝被压过的痕迹。远处,城墙的轮廓在晨光中越来越清晰,空气里似乎都少了几分河南地界的焦渴气息。

王杰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带着陈小醉四人往西安城墙的方向走。城门口守着几个当兵的,步枪斜挎在肩上,正盘查着进城的百姓,时不时伸手索要些好处。可当他们看见王杰这副“洋人”打扮,眼神里的刁难顿时敛了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连例行的盘问都省了,只远远地看着一行人走进城门。

进了城,街道上虽不繁华,却比河南地界多了几分生气。王杰没多耽搁,凭着记忆找到一处挂着“恒通置业”木牌的铺子——这在民国时期算是专门经手房产租赁买卖的机构,类似如今的中介。

铺子里的伙计见王杰是“洋人”,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上来,一口一个“先生”,态度恭敬得很。王杰也不绕弯子,直接说要购置一处宅院,要求清静、宽敞。伙计不敢怠慢,连忙拿出几份房产契书,推荐了城西一处三进的院子,说是前清一位举人的旧宅,虽有些年头,却打理得齐整。

谈及价格时,伙计偷瞄着王杰的神色,报出的数目比市价低了近三成,生怕开高了惹这位“洋先生”不快。王杰没还价,直接从皮包里取出钞票付了定金,约定下午办妥所有手续。

下午手续交割完毕,中介伙计拿着酬金千恩万谢地离开,偌大的宅院便只剩下他们五人。前院栽着两棵老槐树,中院有口井,后院还有片小菜园。房间宽敞明亮,虽陈设简单,却比土窑和逃荒路强了百倍。

花枝抱着铃铛,摸着窗台上干净的木沿,眼眶微微发热。郝玉兰走到井边,看着井里映出的自己,恍惚间觉得像做了场梦。陈小醉望着王杰,眼里带着几分了然——跟着他,似乎真的能走到安稳的地方。

王杰站在院中,看着这处宅院,暂时松了口气。至少在这里,她们能避开饥荒和战乱,先喘口气了。

宅院落定后,王杰看了眼院子里的几人,对花枝道:“院里的活儿你们先拾掇着,缺什么回头再说。”他指了指一旁的郝玉兰,“这孩子年纪小,你多照看些。”

花枝点点头,拉过10岁的郝玉兰,又看了眼怀里的铃铛:“放心吧,俺们先把屋子扫出来。”说着便领着两个孩子往厢房去,找了扫帚抹布,慢慢擦拭起积灰的桌椅,收拾起散落的杂物。

王杰则带着陈小醉出了门。西安城里的商铺还算齐全,两人先去了布庄,买了几床厚实的被褥和布料;又到杂货铺挑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最后去粮行和肉铺,买了米面、蔬菜,还有一大块新鲜的猪肉。陈小醉精打细算地核对着账目,王杰则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洋人的装扮让店家们格外殷勤,连称东西都多给了些。

傍晚回到宅院时,花枝她们已经把正屋和两间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陈小醉径直去了厨房,支起新买的铁锅,开始忙活晚饭。花枝连忙跟过去打下手,蹲在灶台前添柴烧火,火光映得她脸上暖融融的。

王杰抱着铃铛在院里转悠,从网兜里拿出个红苹果,用小刀削了皮,切成小块喂给孩子。铃铛小口咬着,甜得眯起了眼。他又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凑在旁边看的郝玉兰:“拿着吃吧。”

郝玉兰怯生生地接过来,看了眼苹果,又抬头看王杰,小声说了句“谢谢”,才捧着苹果跑到廊下,小口啃了起来。

院子里飘起饭菜的香气,夹杂着柴火的味道。王杰靠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听着孩子们细碎的笑声,心里那点因任务而起的紧绷,不知不觉间松缓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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