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熊巫觋割破掌心滴血入泉:“饮鸩止渴,血毒腐肠。”
沟壑饮泉战士腹痛如绞,指甲抓挠喉管吐出扭动黑蛆。
草叶切开孕奴鼓胀下腹:“蛊血污秽,需胎元为巢。”
“蛊鉴洞”内,三十二名沟壑孕奴在产床上被活剖取胎。
孕奴草籽胎盘浸入蛊虫脓浆,胎动瞬间转为撕咬母体的黑潮。
瓦罐启封,黑潮漫过穴熊营地,钻入耳蜗产卵于颅腔。
战士疯狂抓挠头颅直至揭开头盖骨,掌心蠕动着蛆卵相食。
草叶捧起孕奴死不瞑目的头颅:“胎是薪柴,燃尽方暖。”
秦霄踏碎地上抽搐的孕奴残肢:“不够暖,再开三十胎巢。”
盐泉苦涩的卤水气混着浓重的血腥味淤积在沟壑营地低洼处,形成令人窒息的浊流。几个沟壑战士蜷缩在污秽的泥坑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拉动的嘶嗬声。他们眼球凸起,布满蛛网般细密的红血丝,双手死死扼住自己脖颈,指甲在皮肤上刮出深可见肉的血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喉管深处钻出来。
“呕——咳咳咳——呕哇——!”
一名战士猛地弓腰,腹腔剧烈地痉挛收缩,一股混杂着黑绿色粘液的、恶臭扑鼻的污物从大张的喉管里喷射出来!那呕吐物里,赫然有无数细长、扭曲、沾满粘液的黑色线虫在疯狂扭动!如同被泼了滚油的蛆群,在腥臭的秽物中钻拱甩打!
“呃啊——!”战士发出绝望的惨嚎,手指疯狂地抠进自己的喉咙深处!试图将那些在他体内疯狂滋长钻营的黑蛆抓扯出来!指甲刮在喉管软肉上,带出翻卷的血肉和更多的粘液、血丝!更多的黑色线虫从他撕裂的喉管创口、从涌出鲜血的嘴角争先恐后地爬出!在他痛苦扭曲、沾满污血涎水的下巴上蜿蜒、打结!如同宣告死亡的黑色绞索!
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了所有目睹此景的沟壑战士的骨髓!先前还在饮用盐泉解渴的人,惊恐地甩掉手中的水瓢木碗,双手死死捂住口鼻,胃部翻江倒海!
秦霄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石面冰冷坚硬,浸透了暗红色的血渍。他的面容在跳动的火把光影下冷硬如铁铸,薄唇抿成一线。沟壑腹地深处,盐泉被污了!穴熊的毒血已渗入这维系生命的命脉!战士们不是在败于刀锋箭镞,而是在无声的、极其屈辱的、被蛆虫由内噬尽中哀嚎着死去!这阴损的手段比千军万马的刀锋更致命!
“饮鸩止渴,血毒腐肠。”远处穴熊壁垒的巨石顶端,一个披挂着腐朽兽皮和森白头骨、干瘦如同枯枝的身影张开双臂嘶哑怪笑。他枯爪般的手猛地挥过,掌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皮肉外翻,浓稠得发黑、带着腐败甜腥的血液不断滴落!滴入下方石坑中汇聚的浑浊泉水里!“咕咚……咕咚……”黑血如同墨汁入水,在泉面缓缓晕开,沉入泉底。
草叶悄无声息地贴近秦霄的影子。宽大皮袍拂过泥泞的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的深痕,如同蛇行过境。她的眼窝深陷如同两个填满腐殖物的孔洞,幽光一闪,枯爪般的手指竟直直指向沟壑营地深处那片最为肮脏、混杂着排泄物恶臭的奴隶排屋!在那片散发恶气的木棚角落里,一个因长期饥饿而肚腹异常膨隆、四肢却干瘦如柴的沟壑女奴(草籽),正用一双惊恐麻木的眼睛茫然地回望着四周地狱般的景象!她深陷的青黑色眼袋下方,是蜡黄松垮皮肤下清晰可见的、如同蚯蚓般缓慢搏动的青色血管!
“‘蛊……血……污……秽……’”草叶的意念如同裹挟着尸沼瘴气的毒风,盘旋在秦霄意识上空,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寒的粘稠感。
她的干枯手指猛地一划,精准地落在草籽那异常膨隆、高耸顶起破烂单衣的下腹部!
“‘需……胎……元……为……巢……!’”
蛊鉴洞。沟壑深处一处新挖掘的、潮湿阴暗的巨大地穴。洞壁粗糙不平,挂满冰冷的水珠和滑腻的青苔。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铁锈般浓烈的血腥气、尸体腐败的甜腻恶臭、沼泽深处特有的腐殖质腥气,还有一种如同腐烂鱼内脏被烈日暴晒后散发出的、极其刺鼻的酸腐腥臊味——那是尚未发育完全的死胎在温热羊水中浸泡过久发出的气息!
洞中央排列着三十二张粗糙捆绑的厚木板“产床”,形同狰狞的祭台!每个台子上都固定着一个挺着巨大肚腹的沟壑孕奴!她们枯黄的头发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恐惧扭曲的面颊上。手脚被坚韧的皮绳死死捆缚在木台边缘粗糙的木楔上!高高隆起的肚腹如同被强行吹胀的皮囊,青黑透明的血管在薄薄的肚皮底下像蜘蛛网般虬结搏动!干裂的嘴唇无声翕动着,有的在绝望地祈祷,有的在麻木地念着早已死去孩儿的名字,更多的则因腹中骨肉的踢蹬而发出低低的呜咽和痛苦的呻吟!
地穴边缘,几十口巨大的粗陶缸敞着口,缸口边缘凝结着黑绿黄白混杂的、粘稠的膏状物。缸内盛满了粘稠的、缓慢蠕动的活物!那是用数十种腐肉毒虫、矿穴沼泥、败血脓浆培育出的母蛊原浆!粘稠如同沥青,浑浊的浆液中翻滚着无数细小的、灰白色半透明蠕动的幼虫!它们翻滚撕咬着同类,也啃食着缸壁上腐败的苔藓和渗出的组织液!微弱的、如同无数砂砾摩擦的“沙沙”声从缸中连绵不绝地传出,构成令人头皮发麻的背景音!
一名负责“接生”的老巫奴(蝇婆)佝偻着背,稀疏的灰白头发被油腻腻的粘液粘成一绺绺贴在头皮上。她深陷发黄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情绪,枯爪般的手握着一柄边缘磨得锋利的黑曜石薄片。她无声地走到离洞口最近的一张“产床”前——那上面绑着的正是草籽。
草籽的双眼因恐惧而瞪圆到极致,瞳孔里倒映着蝇婆手中那闪动着幽幽冷光的石刀!她干裂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如同幼兽濒死的呜咽:“……不……娃……我的娃……放……放了娃……”她的身体因捆缚而无法大幅度挣扎,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腰肢,高高隆起的、薄得几乎透明的肚皮剧烈地起伏波动!一个小小的、清晰的凸起猛地顶在薄薄的肚皮上,倔强地撑出一个小小的拳头的轮廓!
蝇婆布满老年斑的枯爪猛地按在了那剧烈起伏的肚皮正中!力量极大,几乎将那块撑起的皮肉按得塌陷下去!草籽发出一声凄厉变调的惨嚎!身体弓起!额头的血管如同青紫色的蚯蚓般暴突!
冰冷的黑曜石刀锋顺着蝇婆按下的地方,在草籽薄得透亮的、紧张绷紧的肚皮上猛地一划!
“嗤啦——!!!”
如同最粗糙的牛皮纸被瞬间撕裂!伴随着极其粘滞、令人血液冻结的可怕声音!
一道一尺多长的巨大豁口瞬间绽开!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腥味和羊水特有微腥的血液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猛地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蝇婆枯槁的手臂和她脚下污浊的泥土!血液中夹杂着絮状的白色脂肪块和粘稠的羊水!
“啊——!!!”草籽的惨嚎达到了顶点!她拼尽全力地仰头!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被捆缚的身体疯狂地向上挺起又重重砸落!双眼瞬间充满血丝!眼角因为极度用力而迸裂!流下两道血泪!
蝇婆枯瘦的手臂如同蛇类般猛地探进那大敞的血口之中!在滚烫滑腻的内脏、筋膜和痉挛蠕动的肠管间粗暴地掏摸着!冰冷的手指直接触碰到了那仍在微弱胎动的、被温热羊水包裹的胎儿!
草籽的身体在无法想象的剧痛与精神崩塌的双重打击下猛烈地抽搐!被捆缚的手脚如同被钓上地面的鱼般疯狂地摆动!嘶哑的哀嚎变成了破裂的尖鸣!尿液和粪便混合着滚烫的羊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溅湿了产床!
终于!一个被粘稠羊水和新鲜血液包裹、暗红色胎盘缠绕、比正常胎儿小一大圈、四肢蜷缩如同未睁眼的幼鼠般、但已能清晰看到青白色皮肤的、微微蠕动的死胎被蝇婆枯爪般的双手用力地扯了出来!连带着断裂的脐带、撕碎的子宫组织和大块粘稠的脂肪碎块!
“嗬……嗬……”草籽喉咙里发出破洞般的漏风声,身体猛地瘫软下去,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双渐渐失去神采的血眼,茫然地望着昏暗洞穴顶壁流淌的水珠。下腹巨大的豁口处,暗红色的血液如同泉涌,在冰冷的产床上迅速漫延开来,顺着粗糙的木板边缘滴落,混入地穴污浊泥泞的地面。
蝇婆看都没看草籽一眼,双手捧着那温热的、还在极其微弱痉挛的死胎和胎盘,如同捧着祭品,走向最近一口翻滚着蠕动蛊虫浆液的陶缸。她毫不犹豫地将那黏糊糊、滴着血的死胎和胎盘猛地按入浓稠翻滚的母蛊浆液之中!
“滋啦……”
一种极其轻微、仿佛油星溅入冷水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被血腥死胎惊动的蛊虫疯狂地扑了上来!无数细小的口器啃咬在温热的胎盘组织、死胎脆弱的皮肤、尚未凝结的血管断面上!灰白色的粘液从它们细小的躯体内涌出,包裹住那小小的胎盘残骸!
然后!死胎那细小的、尚未发育完全的左手手指——刚才在母亲肚皮下还用力撑起的部位——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疯狂啃噬胎盘和死胎的蛊虫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指令!灰白色的粘液瞬间变得漆黑!虫体剧烈膨胀变形!撕裂!无数比先前更为细小、通体漆黑、长着密集尖利口器、移动速度极快的细小黑点(胎蛊)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死胎和胎盘表面被啃噬出的千疮百孔的创口、眼眶、口鼻处疯狂钻涌而出!
它们没有啃噬残破的死胎,而是汇聚成一道旋转沸腾的细小黑色浪潮!沿着刚才蝇婆双手沾染的血迹,带着一股刺鼻的酸腥臭气,逆流而上!瞬间爬上了草籽被剖开、正汩汩涌出鲜血的巨大腹腔豁口!如同饿鬼发现了天堂!疯狂地钻入那尚未完全失去温度、仍在微微蠕动的母体肠管、撕裂的子宫创面、敞开的腹腔深处!撕咬!产卵!从内部吞噬着最后的生机!
草籽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如同上岸多时的鱼偶发性地剧烈蹦跳一下!她空洞的血眼死死地盯着昏暗的洞顶,在彻底断气之前,仿佛看到无数扭曲的、沾着粘液的黑色小点正争先恐后地从她被撕裂的产道和剖开的腹腔中涌出……
“哗啦——!”
几十名孔武有力的力士合力抬起那几十个封着口的巨大瓦罐,将它们推搡着滚过黑暗的通道,在距离穴熊营地最近的、下风口的一处沟壑哨垒边猛地砸破!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
只有一种细微到极致、却如同无边无际的黑色潮水漫过干涸河床的“沙沙”声瞬间弥漫开来!
黑潮。真正遮蔽视野的黑潮!亿万个细微、漆黑的胎蛊,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借着夜风之力,形成一道无声无息、却又遮天蔽日的活物之雾!如同死神的呼吸,带着刺鼻的酸腐腥臭,朝着灯火稀疏、毫无防备的穴熊营地席卷而去!
毫无征兆!甚至连虫鸣都未曾听闻!
穴熊哨兵正倚着骨矛打着瞌睡,猛地感觉鼻孔奇痒无比!他下意识地抬手抠了抠,指尖却粘上了几粒极其微小的、粘腻的黑色粉尘。下一秒!无法形容的剧痒如同烧红的钢针,猛地从鼻孔深处、耳道深处、甚至眼珠下方狠狠刺入!疯狂地蔓延向整个头颅内部!
“呃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嚎!双手如同疯了一般死死抠住自己的鼻孔!指甲深深剜进皮肉!鲜血混着透明的粘液流淌!
这惨嚎如同信号!瞬间!整个穴熊营地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非人的痛苦尖啸撕裂了宁静的夜晚!战士们在睡梦中惊醒!瞬间被难以想象、深入脑髓骨髓的极致剧痒所吞噬!他们疯狂地用手、用树枝、用石片、甚至用锋利的骨匕去抓挠自己的耳朵、鼻孔、眼睛、头发下的头皮!皮肤被撕烂!鲜血淋漓!但剧痒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如同在颅骨内部、在骨髓深处爆发的烈火,越烧越旺!
“我的头!我的头里面有东西!在爬!在咬!啊——!”一个强壮的穴熊战士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的双手十指如同铁钩,疯狂地插入自己浓密的毛发中,用力撕扯!大把大把带着血沫的头皮连带着头发被硬生生扯下!露出底下惨白带着血点的头盖骨!但这还不够!那剧痒来自头骨之下!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手十指弯曲如爪,指端血肉模糊,竟狠狠地、死命地抠进自己裸露的头骨边缘缝隙!用力向上掀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摩擦骨头的刺耳声响!
“咔嚓!”
坚硬的头盖骨竟然被活生生掀开了一角!
腥热的鲜血混合着温热的、微微颤动的灰白色脑组织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借着跳动的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那灰白色的脑沟回深处,正有无数密密麻麻的、沾着血污和粘液的、细小的黑色虫卵在疯狂搏动!如同无数孕育着噩梦的黑色种子!
战士瞪着完全充血破裂的眼球,喉咙里发出极度痛苦的“嗬嗬”声,颤抖着将沾满自己头皮、碎肉、脑浆和骨屑的双手举到眼前。摊开的掌心里,在那一片模糊的血肉碎块中,几粒被掀飞出来、微微搏动胀大的黑色虫卵正贪婪地吸吮着他的血液!
他用最后残存的、癫狂的力气,如同饥饿的野兽看到食物般,将掌心那些搏动的虫卵连同破碎的血肉碎末狠狠塞进了自己淌着涎水的、同样爬满了细小黑点的口中!大嚼!吞咽!涎水和着血水顺着下巴流淌!
“噗通!” 这最后的疯狂吞咽后,他彻底失去支撑,身体直挺挺地向前栽倒,砸在冰冷的泥地上,沉重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他那掀开的头盖骨下,暴露的脑组织表面,那些尚未孵化完全、还包裹在薄薄粘液膜里的无数胎蛊幼虫,在失去寄主滋养后迅速变得干瘪、灰败,如同洒满了肮脏黑沙的干涸泥地。
草叶站在蛊鉴洞内最为阴暗潮湿的一角。她脚下的泥地被深褐色的血迹浸透,冰冷粘腻。在她面前的污秽泥地上,歪倒着一具几乎被撕碎的女性残骸。草籽那颗被蛆虫啃掉半边的、布满污血和泥浆的头颅滚落一旁。仅存的半张脸凝固着极度的痛苦和茫然,残存的眼珠混浊如死鱼,倒映着上方滴水的黑暗。
草叶缓缓俯身,枯槁的手如同捡拾一块顽石般,毫无犹豫地穿过冰冷的血污和蠕动的蛆虫,一把抓住了那颗沉重、粘腻的头颅。冰冷的湿气、腥臭味顺着指尖蔓延而上。她深陷的浑浊眼窝如同两口被枯骨填满的深井,倒映着草籽那空洞的半边眼洞。枯裂的唇微微翕动,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鼓风袋,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血洞里的冰冷死气:
“‘……胎……’”她的手指缓缓划过草籽颅骨上被啃噬的孔洞边缘冰冷粘腻的血痂。
“‘是……薪……柴……’”指尖沾起一点颅腔内凝结混着脑浆的黑褐色血块,带着滑腻的触感。
“‘燃……尽……’”她抬起头,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洞壁和弥漫的血腥,投向远方穴熊营地方向那一片无声蔓延、如同炼狱的黑潮。
“‘方……暖……’”
秦霄踏进这腥臭刺鼻的地穴。冰冷的皮靴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噗叽”的轻响,将一根被蛊虫啃噬得乌黑干瘪、仅剩白骨相连的、依稀能辨出是女人手指的残肢踩进了冰冷湿滑的烂泥深处。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冰凌,在烛火昏暗的蛊鉴洞内缓缓扫过。三十二张粗糙的“产床”上,鲜血在木板上凝结成黑紫色的硬壳。有些床板上的血肉残骸尚有余温,蛆虫在温热的血肉间缓缓蠕动。空气里除了浓到化不开的血腥、尸臭、酸腐蛊虫腥臊,还弥漫着一种类似暖炉烧过头的、沉闷的燥热。那是刚刚诞生的无数疯狂啃噬生机的胎蛊在短暂的生命中所散发的畸热。
然而这微弱的暖意,并未触及他眼中凝结的冰寒。
他的视线掠过那三十二张血迹斑斑的产床,掠过那些被啃噬得残缺不全、还在微微抽搐的母体残肢,最终落回草叶和她手中那颗沾满污血的孕奴头颅上。
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地穴中缓缓响起,如同断头台的铡刀落下:
“‘不够暖。’”
他的目光转向洞外更深沉的黑暗中。
“‘再……开……三十……胎……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