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样真的很伤人家的心。”
被捏爆心脏，本该死去的司徒烟竟再度睁开了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不过这一次的怨气更重了。
“哥哥是怎么确定的人家是特殊的？”
“一个刚刚从被囚禁的黑暗囚牢中解脱的灵魂，是不甘愿让自己再度陷入被囚禁的境地，因此我一直在想，你会有什么办法有自信脱离我的控制。”
“所以哥哥就猜人家会以假死的形式来摆脱你的控制，进而判断人家拥有‘不死之躯’？”
“‘不死之躯’？不不不不，我更相信你会直接舍弃这副肉身。”
童言死死的盯着司徒烟，那模样就像是要穿透她的肉身，直视她的灵魂。
“哥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我在黑狱之中见到了那个来自异世界的生灵。”
听到这里，司徒烟彻底的沉默了，房间的气氛陷入寂静之中，许久之后才再度响起她那无可奈何的声音。
“人家就知道，哥哥这么聪明，一定会看穿人家的小把戏，人家算是栽在哥哥手里了，以后只能乖乖当哥哥小狗了。”
下一刻，一道灵魂状态的司徒烟从身躯中脱离，而后悬浮于半空之中。
脸部还是司徒烟的脸，整个上半身都和人类一致，不过腿部之下却笼罩在云雾之下，和先前自己见到的那个异世界生灵很是相似，不过体型小了很多。
童言盯着司徒烟的灵魂，目光好奇，不停的打量。
世间真的有这种存在。
恶鬼虽然也称自己以灵魂体的方式存在，但实际上他是以言灵作为基体，在上面承载了灵魂，而司徒烟这是真真正正的灵魂体状态。
现在的司徒烟已经不算是正常的人类了，而是人类和异世界生灵的融合体。
这种融合体并不是说是和拥有超神言灵的那些人一样，是两个世界之人通婚之后衍生的后代，而是两种不同本源的融合。
就好似童无名的存在。
那个衍生体和司徒烟融合在一起，他们以灵魂的方式存在，灵魂是本源，肉身不过只是一个躯壳，就算没有也能够存活。
因此童言捏碎司徒烟的心脏，她才没有死亡。
因此她才敢暴露自己，将自己送上司徒家的囚架，那时候就算是司徒老鬼没有放了她，而是直接轰碎她的身躯，她也不会死。
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灵魂，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的。
她的灵魂和肉体是分离的，因此之前无论受到多严重的伤害，她都神色如此，只有身躯出现本能的颤抖反应。
“现在哥哥都知道人家所有的底牌了，放心了吧？人家已经没有如何手段能够制衡哥哥了。”即便是灵魂体状态，司徒烟的言语还是充满致命的魅惑。
“呵呵，你低调了。”
面对司徒烟展现的娇小柔弱，童言直接是冷笑一声。
这女人就像是笼罩在迷雾之中的，你拨开一层，以为能够见到她的真实想法之时，就会发现她依旧站在迷雾之中。
即便你一层接一层的拨开，最终也只会见到她想让你见到的那层。
“哥哥，你认为人家现在是人类呢，还是异世界的生物啊？”
童言没有直接回应，手中微动，黑日瞬间展开，一座通体黑色的九层塔从中飘出，正是先前的黑狱塔。
在深渊能量的灌注之下，那具灵魂体模样的异界生灵尸体再度显现出来。
“这东西不知晓来自哪方世界，但它以灵魂体状态存在，在灵魂方面，人类研究和了解甚少。
从它身上分离出的衍生体或许是它的后代，又或许是它本身生命的另外一种延续，但无论如何，衍生体都在你身上得以存活。
你们之间并没有谁绝对吞噬了谁，而属于是融合。”
“融合？衍生体和我人类层面的融合吗？”司徒烟也不断默念。
“如果按照外貌上来说，应该是你融合了它，毕竟你此刻拥有着人类的所有特征。
但从情感方面上来说，你泯灭人性，没有丝毫怜悯和感情，从这点上来看，属于是它。”
司徒烟乖巧的飘在那里，认真的听着，而后脑袋一歪，嘴角一勾，
“那哥哥认为会是谁融合了谁，谁占据主导的地位呢？”
“它！”童言的声音斩钉截铁，“但由于某些原因，平日中它主动将自己的意识潜伏，只有在涉及它利益的时候才会占据主动，因此大多时候都是你的意识在活动，包括现在。”
“啊？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是人家占据了主导，是人家将它压制在深处嘞。”
司徒烟柳眉微蹙，不开心的嘟起了嘴。
“还有，哥哥为什么不认为我们两个是一体的呢？我是它，它也是我，我们两个共同组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所有的行为模式都不过是我们性格和思维的共同延伸。”
“第一，就是你此刻身上的状态。
正常的人类是肉身为本源，心脏脑袋被粉碎，就算是圣皇之上都要亡命，可你却无事，这说明此刻你的本源在灵魂之上，这符合它的模样。”
童言边说还边敲了敲身后的黑狱。
“所以哥哥刚刚捏碎人家的心就是为了验证这一点？”
说到这里，司徒烟更加伤心了，“哥哥就不怕自己猜错了，人家其实是肉身本源吗？你那样会杀死我的，会失去小狗哦。”
“我要的是稳定。”
童言向来不会留不稳定，无法掌控的因素在身边，这是他做事的原则。
“真狠心。”
司徒烟气鼓鼓的环抱双臂，“第二呢？”
“第二，正是你的种种行为。”
提到这里，童言并没有直接说下去，而是询问道：“你知道为何在你们如此明显偏向异世界生物的情况之下，我还愿意相信它只是占据主导，而不是完全吞噬和取代了你吗？”
“嗯哼？”
“行为，你的行为有着割裂性。”
“为啥？”听到这里，司徒烟第一次愣住了，目光中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严格意义上来说，异世界生物的衍生体刚刚被分离出来，就和司徒烟融合到了一起，两者都是属于刚刚形成的状态，因此才会融合的如此完美。
对于司徒烟自身来说，所有的行为都是她意识的指令，她自身根本就区分不出到底是它的指令，还是自身的指令。
因此当她听到别人说自己的行为有割裂性，也就是呈现双面人格之时，她才这么的茫然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