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几乎同时踏碎营地尘土,两马相对的刹那,“姐姐当心了!”马云禄清脆的声音刚落,枪尖已如灵蛇出洞,裹着劲风直逼郭霞面门。
郭霞银枪挥舞,笑着说:“妹妹尽管出招,姐姐接得住!”
两枪“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震得两人手腕皆是一麻,坐骑也被这股反震之力掀得人立而起,前蹄在半空刨出残影。
两人对视一笑,两杆银枪再度交手。
马云禄枪招灵动,枪尖时而如柳絮沾衣般探向郭霞肩头,时而又借马势轻挑,枪杆扫向郭霞握刀的手腕,招式里带着点姐妹间的俏皮。
郭霞则稳稳接招,大枪不疾不徐,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将枪尖拨开,偶尔还会故意卖个破绽,引得马云禄娇俏一笑,枪招却愈发迅捷。
郭霞久历沙场,枪术中带着鲜卑人的悍勇,枪尖时而如暴雨梨花,密不透风地锁向马云禄周身要害,时而又陡然变招,枪杆横扫如铁棍,逼得马云禄不得不弃攻回防。
两人座下战马皆是良驹,随着主人的招式进退腾挪,马蹄踏碎地面的闷响与两枪交鸣之声交织成一片,卷起的尘土在阳光下蒸腾,将两道身影裹在其中,银光在尘雾中不断碰撞、撕裂,溅起的火星如同碎金般簌簌坠落。
两人的枪法路数略有不同,郭霞的枪沉稳健重,一招一式都带着股扎实的功底,枪杆横扫时带着风雷之声,逼得马云禄不得不凝神拆解。
马云禄的枪法则灵动迅疾,枪尖时而如流星追月,贴着郭霞枪杆缝隙钻刺,时而又借马势腾空,枪杆如棍般劈砸,让郭霞频频变招应对。
五十回合后,郭霞额角渗出汗珠,她笑着喘气道:“想不到妹妹枪法如此厉害,姐姐真有点撑不住了。”
嘴上说着,手中枪却毫不松懈,枪尖陡然下沉,贴着马腹扫向马云禄坐骑的前蹄,逼得她急忙勒马躲闪。
马云禄借着马身倾斜的势头,银枪突然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枪尖擦着郭霞耳畔飞过,带起的风将她鬓边发丝吹得飘起。
“姐姐说笑了,姐姐的攻势,有时让妹妹好难招架!”她枪势不停,枪杆在地面一点,借着反作用力枪尖如雨点般罩向郭霞肩头、胸口。
郭霞从容应对,银枪在身前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枪幕,将所有攻势挡下。
两杆银枪在阳光下不断碰撞、交缠,枪杆相击的闷响与马蹄踏地的声音交织,远远望去,只见两道银影在尘雾中穿梭,时而交错如织,时而骤然分离,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细节,只觉满眼银光闪烁,惊心动魄。
九十回合时,郭霞力道稍泄,枪势微滞的刹那,马云禄已抓住破绽,银枪如影随形般递到她胸前。
郭霞急忙回枪格挡,却被对方枪尖顺势一滑,枪杆轻巧地缠上她的枪身,借着两马前冲的力道轻轻一拽。
郭霞只觉手中枪一沉,险些脱手,待她稳住枪杆时,马云禄的枪尖已稳稳停在她心口前寸许,枪尖的寒气让她衣襟微微颤动。
“姐姐,承让啦。”马云禄收枪回腰,脸上带着明亮的笑意,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更显英气。
郭霞笑着收枪,翻身下马时,故意嗔道:“好你个妹妹,下手倒不留情。”
话虽如此,眼里却满是赞许,伸手替马云禄拂去肩头的尘土,“枪法如此精湛,姐姐是真服了!”
马云禄亲昵地挽住郭霞的胳膊:“姐姐是云禄第一次遇到对手,有几次云禄差点接不住。”她凑近看了看郭霞泛红的手腕,轻声道,“姐姐手没事吧?”
“妹妹不要在意,姐姐有那么脆吗?切磋哪有不受点小伤的?”郭霞拍拍她的手背。
两人相视而笑,方才激战的紧张早已消散,只剩下姐妹间的亲昵自在。
将士们见了,也都跟着笑起来,方才紧张的校场,顿时暖意融融。
赵剑和黄舞蝶并肩迎着两人走来,四人对面后,赵剑看着两人,笑着问:“胜负如何?”
郭霞搂住马云禄:“霞儿不如妹妹。”
马云禄赶紧说:“是姐姐让着呢!”
黄舞蝶握住马云禄的手,笑着说:“切磋不说输赢,只要云禄妹妹喜欢和姐姐们在一起!”
马云禄看着赵剑,表情严肃的问:“侯爷能让云禄和姐姐们在一起吗?”
郭霞和黄舞蝶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最懂姐姐的话语。
她在马云禄耳边轻轻说道:“侯爷可是很欢迎妹妹和姐姐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