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先回了。”
像是不满她的跑神,殷承亦轻轻咬了下她的唇角:
“这时候,别提旁人。”
紧接着,他的指尖穿过她发间,掌住她后脑,将人压近。
夏如荼的睫毛轻轻颤动,喉间涌上酸涩的感激。
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一番话让她想要拒绝,可她又忍不住希冀,自己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今晚,殷承亦牵着她站在众人面前、替她正名、保护她,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他过往对她的那些好,她也都记在心里。
她想要回报他。
先前还西装革履的人,此时已经带着情欲,吻到了她左耳边。
湿热的触感与厮磨像电流一般,沿着耳朵直通大脑,让夏如荼浑身发麻松软,只能本能地做出反应。
双手隔着衬衫,拥上了殷承亦有力的背脊,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察觉到她突然而至的情绪,殷承亦停下,偏头想看她,可只看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埋在自己颈窝。
以为她还在为刚才曹晴的事低落,他伸手理了理她蹭毛糙的头发,有些担心地问:
“怎么了?”
“你不用在意那些……”
颈边的脑袋摇了摇,闷闷地说:“我不在意。”
今天,他们两个已经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击。
“我只是想说……”
夏如荼抬起头看着殷承亦,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泛起桃红。
殷承亦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牢牢盯着那两瓣唇,不由自主地问:“说……什么?”
夏如荼的食指勾上他敞开的领口,轻轻往下拽了拽。
喉结滚动,唇角一勾,殷承亦听话地将耳朵贴近她的嘴。
早已准备好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临出口,改了方向:
“谢谢你。”
指尖摸到他领口的瞬间,她本想说“我好喜欢你”,可话却像鱼刺一般,梗在喉咙吐不出来。
眼中的光暗了暗,殷承亦复又吻上她的唇。
呼吸纠缠时,暗哑的声音溢出唇间:
“你打算怎么谢。”
她睫毛颤得厉害,心像揣了只慌不择路的小鹿,乱撞得几乎要顶破胸腔。
理智在喊,该推开这太过炽热的亲密,可身体却诚实地陷在他的气息里,连指尖都微微发颤,不知道该推拒还是迎合。
这低哑的问句,像根细针,轻轻挑开她藏在心底的纠结。
她想逃开这让人心慌的暧昧,唇瓣动了动:“我……”
话没说完,殷承亦滚烫的手掌已覆上她后腰,沿着她赤裸的背部节节攀升,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将她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
夏如荼手指划过他衬衫的暗纹,攥紧在他身侧。
她垂眸:“我……我没想过……”
声音又轻又涩,纠结成一团的心思,被他这样步步紧逼,慌得要溢出来。
殷承亦却没打算放过她:“没想过?那现在想。”
吻顺着夏如荼的脸颊往下,落在颈侧,温热的呼吸挠得人发麻。
他咬字间带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或者,我帮你想。”
每一个字都碾在她发烫的皮肤上,把那些纠结、那些想躲又躲不掉的情绪,搅得愈发混乱。
夏如荼长久以来筑起的心防,像是被春日融雪的温度浸透,终于有了崩塌的裂缝。
喉间溢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要不……一会儿上我家喝杯东西吧。”
“我哥出差了。”她补充到。
说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惊了,可望着他的眼神,又带着破釜沉舟的柔软。
殷承亦眸光骤亮,那抹亮色里有惊喜,更有按捺不住的期许。
他没多言,只是指尖轻轻覆上她还攥着衬衫的手,缓缓将她的手指掰开,而后与她十指相扣,温度顺着交缠的指缝传递,像是无声应和她放下心防的勇敢。
进小区,上电梯,殷承亦几乎将夏如荼整个人搂在胸前。
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此刻都在他托住她腰肢的掌温里发烫。
一出电梯,殷承亦再也不想忍了,一弯腰,将夏如荼打横一抱。
突然的失衡,让夏如荼咽下一声惊呼,胳膊紧紧搂上了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我很重的……”她有些羞赧。
可殷承亦迈开长腿,硬是到家门口才放下了她。
在包里摸索钥匙短短几秒,殷承亦炙热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颈后。
双臂环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家里好像只有柠檬水,行不行?”
夏如荼喘了一声,扭头问他。
“什么都行。”
将她箍得更紧了些,殷承亦咬上她的耳垂:“快开门,先进去。”
咔,夏如荼手一抖,钥匙没戳进锁眼。
“小笨蛋。”殷承亦取笑着,向下吻上了她的颈侧。
“你别……”
咔嗒!
门从里面被打开。
夏如荼拿着钥匙的手还在半空停着,脸上的笑还没收起,冷不丁见到里面的人,感到异常尴尬。
门内,穿着背心的徐琛表情由轻松、到惊讶、再到冷淡,目光从夏如荼转到了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哥你,你不是出差了吗。”
夏如荼紧张地站直身子,扒开了殷承亦圈着她的手。
徐琛扫了眼她腰部衣服被揉出的褶皱:“傍晚才到,明天爸上庭。”
“哦!”夏如荼敲了下脑袋,怎么把这个忘了!
她还纠结要不要去旁听,看他被判几年。
探究的视线上下扫过妹妹身后比他还高的男人,徐琛从那一身穿着估量着他的身价,对上了对方不算友善的眼神。
是雄性动物之间、对对方实力的揣度和暗暗的较量。
“打扰到你们了?”徐琛转头,故意问夏如荼。
夏如荼看了一眼他穿拖鞋的脚:真想一脚踩上去啊!
这种情况下,让她还能怎么说!
“没有,呵呵呵。”
像被实质性踩了一脚,徐琛后退一步,拉开了门:“都进来吧。”
没等殷承亦出声,他先转身去了厨房,潮湿的头发一抖一抖,像甩动的狼尾。
“家里只有柠檬水,还是你想,”徐琛脚步一顿,转身问殷承亦,“咱俩喝点?”
夏如荼挪到殷承亦身前,替他作答:
“我们在宴会上已经喝了点了,他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