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儿微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容貌姣好可人,单凭长相确实很讨人喜欢的陆雯,忽然自信地轻笑一声,道:“你的目标不是付霆吗?怎么,难道是你自己看上了廉时宴?”
“你!”陆雯没想到她听完自己说这些还能这么淡定,反过来揭穿了自己最隐秘的心思,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自信?还是你太天真愚蠢了呢?沈小姐,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沈蓉儿好笑地看着她独自在欲望的泥泞中越陷越深,想伸手拉她一把,却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她没有经历过陆雯从前的痛苦,或许陆雯也有过后悔的时候,可至少现在这一刻,她能看得出来陆雯是真的想对廉时宴动手。
“就赌廉总会不会被我得手,如果他碰我了……”
“那我自愿退出。”沈蓉儿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接过了话头。
这倒是让陆雯大吃一惊,眼前这位沈小姐真的和从前那些忍气吞声的女人不一样。
那些人在知道丈夫和自己的关系后会破口大骂,却只敢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转过身依然对丈夫百依百顺。
另一些人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过着人人羡慕的富庶生活,却不止一次地没陆雯发现她们会在背后偷偷抹泪。
像沈蓉儿这样愿意走得干脆的人几乎没有。
待在廉时宴身边的诱惑实在太大,大到陆雯都忍不住想就此收手,安心待在廉时宴身边,和从前遇到的那些女主人一样,只关心自己一生的荣华富贵,而不在乎廉时宴的心究竟在谁那里。
可陆雯心心念念的愿望正攥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中,偏偏她却说自愿退出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话。
陆雯拿不准她是否真的会说到做到,不过既然她答应了打赌,那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可就名正言顺了。
“希望你不要后悔。”留下这句话后,陆雯转身离开。
门口的方向终于再没有任何人阻拦,沈蓉儿在房间外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会再来,这才偷偷溜了进去。
付霆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家具并没有几样,兴许是他才刚刚回到廉家还没来得及置办的缘故,诺大的房间看起来格外空旷。
沈蓉儿先是翻找了一遍他的衣柜,紧接着是他的抽屉,却都一无所获。
正当她万分疑惑付霆究竟会把东西藏在哪里之后,她忽然瞥到被子下露出的一角,沈蓉儿不可思议地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了那条裙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付霆会把她的东西藏进被窝,心里一阵恶寒之外还有些许恐惧。
正当她想把东西藏进衣服里悄悄带出房间的时候,房门的把手忽然被人从外面扭动。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飞快寻找着屋里能藏人的地方,然后目光锁定在了衣柜,咬咬牙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门口传来一声脆响,显然是有人打开门走进了房间。
沈蓉儿挤在衣柜里,隔着门缝往外看,就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毫无迟疑地停在了自己面前。
“小老鼠,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男人尾音上扬,带着说不出的轻佻,好似十分笃定她的方位,站在衣柜前面一动不动。
沈蓉儿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宛若擂鼓,好像随时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眼见着躲避不得,她只能认命地打开衣柜,和站在外面笑意吟吟的付霆对了个正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付霆挑了挑眉,微侧过身子给她看身后大床上被掀翻的被子,笑眯眯道:“陆雯说你有事找我?怎么倒是自己找到我的床上去了?”
沈蓉儿噎了一下,深吸口气道:“我不会帮你劝和廉梦和廉时宴,因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人原谅!”
“你知道了什么?”付霆深深拧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才好奇地把视线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胸口上,“廉时宴告诉你的?那你来偷东西,他也知道吗?”
“我没有偷,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沈蓉儿沉下脸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
付霆微微一笑,并不把她这点儿怒火放在眼里,“那你的东西又是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的?”
“那是你自己偷偷拿的!你才是小偷!”沈蓉儿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揣着东西转身就走。
付霆轻松地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廉时宴都跟你说了多少?他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包括廉梦为什么那么怕我?”
沈蓉儿定定地抬眸看他,用力挣脱开他的钳制,和他推开一段安全距离,“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廉梦也是你的妹妹,你当初那样害她,现在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要和她谈和?”
“你懂什么?”付霆收起脸上惯常携带的笑意,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黄龙欺负她,那天我其实根本没醉,就算廉时宴没有出现,我也不会让黄龙那个人渣得逞!”
“你什么意思?”沈蓉儿紧紧蹙起眉头,隔着一段距离盯着眼前近乎发狂的男人,忽然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
沈蓉儿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再要确认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背过身去,声音沉甸甸地道:“算了,现在再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沈蓉儿,东西我可以现在就还给你,但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为什么?”她忽然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
分明是他自己进她房间偷走了她这么隐私的东西,现在却忽然又愿意把东西还给她,他的情绪太过反复无常,沈蓉儿有些看不懂他的真实想法。
付霆苦笑一声,转过身一步步走近她,直到把人逼到柜门上退无可退,才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道:“我做惯了被人看不起的小人,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你们眼里那么不堪的人,你们都不信我,这不重要,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