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餐桌上，牛奶的温热与面包的香气交织。
萌萌一手拿着小勺子，一手扶着牛奶杯，小嘴鼓鼓地喝着，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嗯嗯”声。
“爸爸，今天还吃你做的鸡蛋饼吗？”
萌萌含糊不清地问，眼睛里闪着期待。
林凡刚把最后一片吐司塞进嘴里，闻言笑道：
“今天早上时间紧，就先吃牛奶面包，晚上爸爸再给你做。”
“好吧。”萌萌虽然有点小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沐清雪安静地吃着早餐，今天的她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她看了林凡一眼，淡淡开口：“七点半，书房，检查昨晚的内容。”
林凡差点被牛奶呛到，连忙点头：“是，沐老师，保证准时。”
吃过早餐，萌萌被安排在客厅的地毯上看动画片，小猪佩奇欢快的声音成了学习的背景音。
沐清雪则坐在茶几旁，面前摊开了昨晚林凡“奋战”过的物理习题。
“昨晚讲的受力分析，还有闭合电路欧姆定律，你自己先复述一遍要点。”
沐清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昨晚被各种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场景，以及那些绕来绕去的电流。
他磕磕绊绊地开始复述，时不时卡壳，沐清雪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却让林凡感觉压力山大。
“摩擦力的方向，总是与物体相对运动或相对运动趋势的方向相反……”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理解得更深刻一些。
沐清雪偶尔会用红笔在纸上轻轻一点，纠正他描述的偏差，或者补充一些关键的细节。
她的指尖白皙修长，与红色的笔杆形成鲜明的对比，林凡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心跳莫名猛跳，赶紧收回视线，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嗯，看来昨晚的‘折磨’还有点效果。”
复习完毕，沐清雪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尾音似乎比平时柔和，“至少没把摩擦力当成助推器。”
林凡干笑两声：“沐老师教导有方。”
“少贫嘴。”沐清雪从旁边拿起一叠崭新的试卷，
“接下来，我们摸个底。语文、数学、英语、理综，你都做一遍。我想看看你目前最真实的情况。”
“啊？全部？”林凡看着那厚厚的一叠试卷，感觉头皮发麻，“沐老师，这……这工程量有点大啊。”
“高三的每一次考试，都是这个工程量。适应一下。”沐清雪将试卷和草稿纸推到他面前，
“给你三个小时。萌萌，动画片声音小一点，爸爸要考试了。”
“好的，妈妈！”萌萌乖巧地调低了电视音量，然后抱着她的玩具熊，悄悄挪到沙发边，用亮晶晶的眼睛偷偷看林凡，小声说：“爸爸加油！”
林凡心中一暖，看着沐清雪那不容置喙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笔。
他先翻了翻语文卷，作文题目是“缝隙中的阳光”，感觉……还行，至少不是那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电视里小猪佩奇偶尔发出的哼哼声。
沐清雪并没有离开，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拿起一本教育心理学的书在看。
她的目光偶尔会从书上移开，落在林凡专注而略带痛苦的侧脸上。
这家伙，虽然基础差得离谱，但这股认真劲儿，倒有几分可取之处。
她甚至能看到他偶尔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像是攻克了什么难题，嘴角还不自觉地咧了一下。
林凡做到数学选择题时，遇到了一道关于数列求和的题目。
他记得昨晚沐清雪给他恶补数学基础时，好像提到过类似的解题思路，用的是错位相减法。
他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半天，一开始还是一团乱麻，但写着写着，脑中灵光一闪，昨晚沐清雪耐心讲解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关键点，如同电影回放般清晰起来。
“先乘以公比，然后两式相减……对，就是这样！”
他嘴里小声嘀咕着，手下的笔飞快地动了起来。
当他终于算出了答案，并在选项中找到了完全一致的数字时，一股强烈的喜悦从心底猛地升起，让他差点想欢呼出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沐清雪，发现她正巧也抬起头，目光似乎在他脸上多停留了零点几秒，眼神依旧平静，
但林凡却觉得，那平静之下似乎少了几分平日的审视，多了……难以言喻的探究。
他连忙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心脏也多跳了几下，赶紧继续做下一题。
英语阅读理解，他努力回忆着沐清雪教他的那些阅读技巧，先看题目，再带着问题去文章中找答案，圈出关键词。
虽然依旧有些吃力，但比起以前那种通篇瞎蒙的状态，似乎有了一点章法。
最让他头疼的还是理综。
物理的选择题，他努力回忆着受力分析的步骤，小心翼翼地画着图，判断着各个力的方向和大小。
“这个……磁通量是增加的，所以感应电流的磁场方向应该与原磁场相反……那么电流方向就是……”
他一边分析，一边在草稿纸上画着示意图。
这个过程让他额头渗汗，但当他似乎抓住了关键，选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可能的答案时，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成就感。
那种拨开迷雾，隐约看到一丝光亮的感觉，让他充满了干劲。
化学部分，有机物的结构式依旧让他眼花缭乱，但他努力回忆。
生物部分，细胞呼吸和光合作用的复杂过程，他只能凭借着一些模糊的记忆，连蒙带猜。
三个小时，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林凡终于放下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时，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虚脱了。
“做完了？”沐清雪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
“嗯，做完了。”林凡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
沐清雪拿起试卷，开始批改。
她的表情很专注，红笔在试卷上快速移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她，比自己当年高考查分还要忐忑。
萌萌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小声问：“爸爸，你考得好不好呀？”
林凡苦笑一下：“爸爸尽力了。”
沐清雪批改的速度很快。
先是语文，然后是数学，接着是英语，最后是理综。
她的眉头时而微蹙，时而又似乎舒展了一些，偶尔还会停顿片刻，似乎在确认什么。
终于，她放下了红笔。
林凡注意到，她拿起那份理综卷子时，似乎多看了一眼。
她抬头看向林凡，清冷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意外，又似乎带着点别的什么。
“怎么样，沐老师？是不是……惨不忍睹？”林凡已经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沐清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数学卷，指着那道数列题，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这道题，思路对了。”
林凡眼睛一亮：“真的？”
“嗯，只是计算过程出了点小差错，符号弄反了，导致最后结果不对，但方法是掌握了。”
“来让我，算一下你理综各科一共多少分。”沐清雪拿起各科试卷准备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