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只听一声轻喝传来。
还没等徐新秋来得及瞧个仔细呢,只见那位身背长剑的剑客动作迅速无比地伸出双手捂住那个神秘的盒子,并紧紧地将其抱在了怀中,仿佛生怕有人会抢走一般。他甚至都顾不上那剑尖处正弥散着凌厉剑气,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把盒子护住了。
徐新秋见状不由得撇撇嘴,狠狠地白了剑客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道:“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脸花痴模样地紧盯着那三寸剑尖看个不停呢!现在倒装起正经来了。”然而,对于徐新秋这充满嘲讽意味的表情和话语,剑客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丝毫未受影响。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进自己的衣衫内,仔仔细细地调整位置,确保它不会轻易掉落或者被别人察觉。待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剑客才抬起头来看着徐新秋,缓缓开口说道:“我之前在钓龟村救过你一命,而今天你又在这里帮了我的大忙。如此一来,咱俩之间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什么啦。”说罢,他微微颔首示意,转身准备离去。
徐新秋点点头,他不喜欢那种欠别人东西的感觉,既然剑客主动提起,那徐新秋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还是那句话,江湖路远,咱们有缘再见!”话音未落,剑客便再一次消失在徐新秋眼前。
“他们到底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还挺帅的……”
商铺老板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正和自己刚娶的小妾饮酒作乐,正到兴头上时,小妾却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拎着自己的衣领对着自己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正当老板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脸颊,并伴随着灼烧般的痛感。
“啊~~~~~”
老板一阵无端的惨叫把徐新秋吓了一跳,拎着老板的手也松了下来,将老板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
直到自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老板才彻底从梦中惊醒。
“老板,这个怎么卖?”
徐新秋拿着一串劣质手串,在老板的眼前晃了晃:“在那里拿的。”
说罢,徐新年指向门口的篮子里,一大堆同样的手串正摆在那里。
“这………”看到徐新秋指向门口一文钱一串的手串,在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脸和腰,老板顿时有一种为了一文钱而被人打了一顿的错觉。
他要是直接拿走,别为了把自己叫起来付钱而搞的自己腰酸背痛的,兴许自己的心情还好受一点。
“五文钱!”老板没好气的说道。
“好嘞,在向您打听个事呗。”徐新秋瞟了一眼门口一元一串的牌子,将五枚铜板放到老板手上,问道:“听说咱们晨渔的元宵河灯别具风采,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推荐的观赏处?”
“城北廷台,想看就去那里看。”虽然给了让老板赚了至少四文半,但他的怨气似乎还是那么大,徐新秋也没必要跟他较劲,脸上笑容依旧:“好嘞,多谢老板了。”
回到客栈,陈松成和曹清萸早已醒来,但出乎意料的是,玄剑山庄的各位也在客栈的大厅里坐着。
客栈的大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武白圭和王鹤翔并肩而立,宛如两座沉默的山峰,静静地矗立在宁玲安的对面。
两人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难看到了极点。而在他们眼前的那张陈旧桌子上,赫然摆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然而,就是这个看似普通的木盒,此刻却散发出阵阵凌厉的剑气,如同一群被囚禁已久、急于挣脱束缚的猛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冲破盒子的禁锢。
“遭了!”徐新秋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该死的混蛋剑客竟然会如此大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放置在这里!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自己才刚刚与玄剑山庄的人打过照面。若是让他们发现了自己,那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就算跳进黄河恐怕也难以洗刷身上的嫌疑了。
想到此处,徐新秋不禁心跳加速,双腿也有些发软。他强作镇定,缓缓挪动脚步,试图悄悄地退出这家客栈。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他即将成功脱身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师姐!是那个家伙!”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死寂的大厅。徐新秋心头猛地一震,循声望去,只见玄剑山庄的一名小师弟正满脸怒容地指着自己,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随着这声喊叫,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徐新秋的身上。
徐新秋满脸黑线,要说自己和这事有关系吧,自己和剑客还真没什么实质性的联系,但要说自己和此事无关吧,自己好像还算是半个同谋……
伴随着小师弟的一声大喊,客栈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徐新秋身上。
“那个,几位,刚才才见过啊,哈哈哈……”
“跟他们废话什么!动手!”只听温庭一声大喝,玄剑山庄的弟子瞬间拔出长剑,远福镖局的人见状也纷纷掏出兵器,大厅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这位公子,不知您意下如何?究竟是想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呢,还是打算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紧张的局势即将一触即发,宁玲安竟然出人意料地率先打破沉默,面带微笑地朝着徐新秋轻声问道。
此时,现场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着这场冲突接下来的走向。而那位被称为“大师姐”的宁玲安,则依旧泰然自若,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大师姐!”一旁的温庭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刚要发作,便被宁玲安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见她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沉声道:“安静。”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宁玲安转头看向武白圭和王鹤翔,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先坐下。然后,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徐新秋,缓声道:“那么,公子觉得怎样才好呢?”
面对这样的局面,徐新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如今的他已别无选择,不仅仅是因为玄剑山庄的众人对他已然失去了信任,更令他倍感棘手的是来自远福镖局众人如芒在背的目光,尤其是陈松成,其眼中闪烁着那种久居高位者特有的、深不可测的帝王般思索的神情,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在如此众多的压力之下,徐新秋咬咬牙,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