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伴随着耳边传来徐新秋那震耳欲聋、怒不可遏的吼叫声,只见褚华安竟然就这般被徐新秋以雷霆万钧之势拦腰猛力踢飞!
褚华安心中大骇,连忙试图调动内力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远处飞去,直至狠狠地撞击在那根需要数人才能合抱过来的粗壮桅杆之上,方才勉强止住去势。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巨大的冲击力竟是硬生生地将这坚固无比的桅杆从中折断!木屑四溅,尘土飞扬,场面一片混乱不堪。
\"别起来了,拜托了......\" 此时的徐新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风箱一般。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烟尘弥漫、模糊不清的桅杆处,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褚华安已然无力再战。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线生机,毕竟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刚才那一脚,几乎耗尽了徐新秋体内最后一丝残存的内力。说句实话,此刻的他就连站立都变得异常困难,双腿如同灌满了铅似的沉重无比。那种源自于躯体最深处的极度空虚感,还有如潮水般汹涌袭来的巨大疲惫感,正疯狂地冲击着徐新秋本已脆弱不堪的精神防线,令他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会眼前一黑,径直扑倒在地。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尘埃之中,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正是褚华安!他脸色阴沉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随后,他又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扫视了一眼自己腰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徐新秋留给他的印记。
紧接着,褚华安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徐新秋。而这时,他看向徐新秋的眼神相较于最初的不屑与轻视,渐渐地多出了几分凝重和认真。
褚华安不再多言,尽管他最初的目标乃是周泷悦,然而此刻徐新秋的现身却如同火星落入干柴一般,瞬间点燃了他那颗好战的心火。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体内所有的杂念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与此同时,他全身的肌肉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紧绷起来,就像是被拧紧的发条,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和爆发力。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牙关发酸的骨骼摩擦之声响起,褚华安的身躯竟然在眨眼之间膨胀了数寸!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也被撑得紧紧绷起,似乎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准备好了吗?”褚华安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森,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发出的索命之音。
徐新秋只觉得耳边传来一声炸响,待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然如同一颗炮弹般被狠狠砸进了坚硬的甲板之中!剧烈的撞击带来的剧痛让他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模糊,但很快便又清醒了过来。
当徐新秋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艰难地从深深嵌入甲板的坑洞中挣扎着爬起身时,眼前所见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那个宛如野兽般狂暴的褚华安正脚踏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凌霄,左手提着不知死活的周洛,右手则死死掐住周泷悦那纤细的脖颈,并将她高高举过头顶!
“你家老爷想要你活着去见他,所以今日我暂且饶你一命。但是,这条船上的所有人,包括你从宁州搬来的那些所谓救兵,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褚华安的话语冰冷,蕴含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赢不了,怎么想都赢不了吧。”
徐新秋无力地趴在冰冷的甲板上,他的眼神空洞无神,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后,命运似乎对他开起了一连串残酷的玩笑,好运与他彻底绝缘。
那些传说中的金手指、神奇系统之类能助人一飞冲天的法宝,他一个也未曾拥有过。满心壮志想要通过自身努力去拼搏过,但他的身体被人暗中下了蛊,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将自己原本强大的力量牢牢禁锢住,如今就连陈松泉那区区十分之一的实力,他都难以企及。
\"难道真要这样等死吗......\" 徐新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似乎是感应到了徐新秋低迷的情绪,手中镇龙突然有了异常反应。原本只是略微有些灼热感的剑身,此刻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温度急剧上升,炽热无比,仿佛变成了一颗熊熊燃烧的太阳。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可不想就这样被你害死!\" 徐新秋惊恐万分地抬起手,冲着手中的镇龙剑低声咒骂起来。然而,这把剑却好像完全听懂了他的话,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肆意释放出凌厉无匹的剑气。汹涌澎湃的剑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徐新秋的手掌中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其中一道最为狂暴凶猛的剑气,宛如脱缰野马,沿着徐新秋体内的经络一路狂奔,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向了他那已经沉寂多时的丹田深处。刹那间,一股剧痛传遍全身,徐新秋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褚华安有些不满,这些人已然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够让自己尽兴,而那个被自己给予些许期望的徐新秋也是被自己一招制敌。
不过至少自己和峰主的任务完成了,等待着周泷悦回去,林墨白也能彻底坐稳秋云峰峰主的位置,日后在门派里也不会再有那些流言蜚语了。
然而,身后忽然迸发的剑气让褚华安心神一颤,那股睥睨天下般的剑气竟然让自己在一瞬间产生了放弃抵抗的念头。
再回首,徐新秋站在自己面前,但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的他仿佛换了一个人,那股浑厚到足以搅动空间的内力自徐新秋的身体中不断散发出来,在徐新秋右手处,几道几不可闻的金色剑气裹挟着那浑厚的内力凝聚成一把无形的剑,虽然看不到,但褚华安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把剑和现在的徐新秋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