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夕儿走出门外后。
外面的风雪更加的大了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这一生前半生都是以仇恨度日,以后多了个父亲说不定报仇把握就大很多。
吴夕儿走在走廊外。
漆黑的夜空下,明晃晃一片,薛家山庄到处挂满了红灯笼,有了几分王府的即视感。
也不知,那个人如何了
她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只听。
“母亲,你为何不让我继续追求吴夕儿了。她可是同我一起长大的,我是真心爱他的。这辈子我只有两个女人需要守护,一个是你,一个便是她。”
吴夕儿一听整个人一怔,全身绷紧。
她薛蘅是何时中的毒,竟如此之深。
他越是喜欢她,她越是害怕。
她刚要抬脚走,又听见。
“你不要跟他争,就让他找个能干的,一个人把薛家撑起来,你们光坐着就有钱花,做个闲散少爷不好吗,分的跟他去抢一个女人干啥。”
“母亲,你为何如此说。千家万家都盼着儿女成龙成凤,唯独你只盼着你儿子做个闲散二少爷。”
“那还不是因为你大哥有本事是其一,其二将来你大哥可是要为薛家挑大梁的,他一个人去累去辛苦不好吗,这样你和老三就可以独善其身,再说母亲的嫁妆你几辈子都花不完,根本不需要受那份罪。”
“那也不能把我心爱的女人让给他。”
她没听完也不想听了,
不过这一切可不是她故意偷听的,
而是她无意间听得到的。
本来从主母房里走出来。
就心事重重,借着冬天的冷风白雪的夜景治愈一下,谁知道走到了人家墙角,偷听了一段。
不过这二夫人,倒是挺奇怪的人。
听着谈话,她好像不太希望薛蘅有什么大出息。
大夫人房里。
大夫人躺在床上,面前坐着李李樱子。
大夫人脸上黢黑,双眼凹陷,脸上一层薄薄的皮包裹住一张脸。
显得鼻子又高又挺,一张黑黑嘴巴。
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看着像鬼门关里走出来的女鬼一般。
李樱子坐在一旁。
双眼红肿的说。
“姨妈,主母像是要定下吴夕儿给表哥了,而且看表哥的样子,也很喜欢吴姑娘。”
她一回来,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就跑来告诉姨妈了。
现在只是开始,若不早点阻拦,等成了定局,那她在薛家当牛做马付出了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白付出了吗。
她绝不能让吴夕儿得逞。
只听姨妈说。
“你是说,主母给玉郎安排了个吴姑娘。”
说完又猛的一阵咳嗽。
她双眼盯着姨妈久病不愈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忍来告知的,
可是都已经火烧眉毛。
也是事情紧急。
她也是迫不得已。
她手里拿着丝巾边哭边擦眼泪。
“姨妈,可不是吗,吴姑娘花容月貌,有才华,还会武功,我根本没法比,你说我可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若表哥真跟吴夕儿在一起,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又看了眼姨妈的表情。
只见她灰暗的双眼瞪大,咬牙切齿双手紧攥拳头。
“没想到主母真是好算计,从小不让玉郎与我亲近也就算了,我这才安排你在玉郎身边。
也好让他有个只暖之热的人。没想到主母连你这个可心人也不愿如了我的愿。主母这是想让我侧底没了玉郎这个靠山。”
听着她也很生气,从小表哥就由主母抚养调教。
姨妈也就靠她在中间周旋。
明面上是自己儿子,实则见一面都困难。
加上姨妈身体又久病不愈基本都在床上度过。
见上一面就更难了。
她委屈说,
“姨母怎么办呢,我真的不想失去表哥,我也不想离开你,如果表哥真娶了吴姑娘,那我将来难免许配别人,那样的话,以后谁还有我对你好啊,姨妈。”
她也是无奈之举,才出此下策的。
只听。姨妈说。
“你别急,我明日,去同主母,说个明白,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儿媳妇。”
三夫人房里。
三夫人在薛家,装潢比大夫人气派许多。
以薛家的实力,做任何一房夫人。
都不会被亏待了去。
三夫人坐在茶桌前,茶桌上摆放着刚续上了茶叶。
一股热腾腾的青烟缓缓升起。
茶杯里的嫩叶缓缓飘浮在水面。
薛玉山坐在一旁,两人面前一盆诺大的火盆。
火势汹汹燃烧着。
三夫人也不知道主母为何这样。
她一面希望薛家光耀明媚。
一面又想让他们几兄弟不要走得太近。
今日听说玉山和玉郎几人出去游玩。
就被传话训了一通,也不知她是何意。
不过主母都说了,她自然是要听从的。
“你知不知道你们几人出去游玩的事情,被你主母知晓。让你远离你大哥和二哥远点。你们虽是兄弟,但使命不同,你将来可是要考文状元的,”
她说完盯着儿子。
那知薛玉山不仅不听,反而气愤反驳说。
“母亲,这不是可笑吗,就我这样的,考文官,大哥一人不就好了吗。非得一个考文,一个考武,你当朝堂是你薛家天下,一人独大。”
听儿子如此说其实倒也有几分,道理。
但她们上头的可是主母。
薛家老太君。
别人说话听不听无所谓。
但老太君的话一定得听。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说。
“反正我不管你,你们离远点,最好是互不干涉以免将来走的太近,连累到大家”
薛玉山一听气愤极了。
他为何会生在这样的家庭。好在主母越不想他们好,偏偏,他们几兄弟私底下,关系越好好。
“真是奇葩,别的家庭,恨不的一家子和睦相处,薛家就是个例外,从小各自学的都不一样。还恨不得各奔东西,倒不如,别再薛家庄了,都搬出去,各自天各一方,这样别说在一起,就算见个面也难如登天。”
第二日。
吴夕儿刚起床,只听仆人来报,师父醒来。
吴夕儿匆匆又往主母房间赶去。
师父醒了,那自然是大好事。
以后她醒了,就可以好好一起日子了。
在把和师傅一起住的房子修缮一下,里面种满鲜花。
或周围种上果树也行。
待春天到来,房子周围都围满了鲜花。
她满脑子期待着盘算着和师父将来的美好日子。
来到门口。
只见里面围的水泄不通。
走进去一看。
郎中正给师傅把脉。
只听一群人说。
“这可如何是好,大夫,你瞧瞧,还有没有好的办法医治。”
“对啊,这好好的人,怎么一觉醒来就疯了呢。”
“可不是吗,就这么疯了。唉。”
她顿时听着。什么。
师父疯了。
瞬间,仿佛天塌了一般。
心一沉鼻子一酸。
整个人踉跄后退好几步。
为什么师父疯了。
那个从小养大自己的师父疯了。
她双眼忍不住泪流面膜。
她来到床前。
只见面前师父头发凌乱披着。
见她站在面前双眼傻傻盯着。
也认不出来了。
一直笑个不停着。
嘴里喃喃自语。
“夫君死了,儿子死了,徒儿也离我而去了。嘿嘿。”
师父,
所以她世界是不是只剩下自己是吗。
她恨死自己了。
为什么要离开她去了王府。
如果当初她不离开,她是不是就不会万念俱灭,只剩死志。
所以从自己离开那天,她的天就塌了。
我错了。
她整个人全身一软
双腿扑通跪在地上。
跪着来到师父面前。仰着头盯着她。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怄气,都是我的错。你快好起来打我吧。好不好。师傅。
我不该离开你的。
我不该不理解你的心情。
我错了
”
吴夕儿满眼泪水,喉咙哽咽,拿起师父的手往自己脸上一个劲的抽。
只见师傅傻傻笑着说。
“嘿嘿,不打,不打。我疼,我好疼。”
她双眼含着泪,头深埋师傅的膝盖。
可师傅根本看不懂,她在做什么。
只是一味地笑。
笑个不停。
她想到什么。
擦了擦眼泪,
跪着走向阆中面前,
双手扯着郎中衣服。
双眼含泪求到。
“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师父,我师傅能治好的对不对。”
郎中低下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她发高烧了,把脑子烧糊涂了,我也无能为力。”
吴夕儿整个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个人全身力气像被抽走一般。
垂头丧气。
绝望极了。
以后她这世间连个陪伴人也没有了。
好不容易主母在中间说和。
可是,师父却永远去了她想去的世界。
师父,连你也要丢下我了吗。
只见主母来到身旁。
双手把她扶起来。
抬手给她擦掉眼泪。
“夕儿,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
其实她这辈子背负的太多,
死了丈夫,死了儿子,加上又报不了仇,
一次一次面临最亲的人离她而去,她定然是心如死灰。决心定了死志。”
她知道,当年师公还没死时,师父有向家里求救过。
师傅说家人坐视不管。
眼铮铮看她走投无路。
当时她说时她还小,那时以为,师傅家一定是没有亲人了,
不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家遭受灭顶之灾。
师父还说,亲情,爱情都是通通靠不住的。
所以当时因为师公对她不离不弃,她这才一时当成了灵魂的依靠。
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