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的新年团建在热闹的火锅香气中拉开帷幕。我被安排坐在阎鹤祥身边,看着他熟练地帮我涮毛肚、捞鸭血,耳尖微微发烫。周围师兄弟们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岳云鹏举着冰镇酸梅汤,笑得眼睛眯成缝,“再拖下去,孙越都要比你们先脱单了!”
孙越夹着肥牛的筷子顿了顿,朝岳云鹏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合着拿我找补呢?”众人笑作一团,阎鹤祥却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桌布传来。我抬头撞见他眼底的温柔,像是盛着整个京城的月色。
郭麒麟从隔壁桌探过身,梨涡里盛满调侃:“祥哥,小夏就交给你了,可要好好照顾她。”话音未落,烧饼举着酒杯窜过来:“这话说的!祥哥疼媳妇那可是出了名的——上次小夏感冒,他愣是在排练厅熬了三宿姜汤!”
“去去去,就你话多。”阎鹤祥耳尖泛红,却把我往他身边带了带。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众人的笑脸,我忽然想起半年前初入德云社时的局促,那时哪敢想,如今竟能被这样妥帖地护在羽翼之下。
团建结束后,阎鹤祥骑着那辆老式自行车载我回家。秋夜的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他后背传来的温度比任何暖炉都熨帖。“小夏,”他突然刹车,停在护城河旁的槐树下,“下个月有个欧洲巡演,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望着他在月光下轮廓分明的侧脸,突然想起他曾说过,最大的愿望是带着相声走遍世界。“当然愿意。”我踮脚替他拂去肩头的落叶,“不过先说好,到了巴黎,你得陪我去看铁塔亮灯。”
他笑着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何止巴黎,以后我们还要去纽约、东京、悉尼……把德云社的招牌,挂在每一个有华人的地方。”远处传来零星的爆竹声,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掠过倒映着灯火的河面。
然而巡演筹备期间,一场意外打乱了所有计划。我在排练时不慎从高台上摔下,脚踝肿得像馒头。看着阎鹤祥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的身影,我急得直掉眼泪:“都怪我,这下巡演肯定要泡汤了……”
“说什么傻话。”他蹲下来与我平视,眼眶微微发红,“你的脚才是最重要的。巡演可以推迟,但你要是留下后遗症,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他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让我想起暴雨天为我撑伞时,他肩头洇湿的大片水痕。
接下来的日子,阎鹤祥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熬药膳。有次我半夜醒来,看见书房门缝漏出微光,推门发现他正戴着老花镜,逐字逐句修改为我量身定制的康复训练计划。台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房间。
三个月后,我戴着护踝重新站上舞台。当《学外语》的包袱在柏林剧场炸响时,我隔着聚光灯望向侧幕条。阎鹤祥抱着备用大褂站在阴影里,冲我比了个只有我们懂的手势——那是他教我的第一个舞台暗号,代表“别怕,我在”。
谢幕时,欧洲观众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喊着“返场”,阎鹤祥突然接过话筒:“今天想和大家分享个故事。”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盛满星光,“有个姑娘曾问我,相声和爱情哪个更重要?”台下发出善意的哄笑,他却认真地说:“现在我想告诉她——最好的爱情,就是和你一起把热爱的事做到极致。”
欢呼声中,他牵起我的手深深鞠躬。我听见前排观众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却只想记住此刻掌心的温度。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在相声的舞台上,在柴米油盐的烟火里,我们始终并肩同行,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最动人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