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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后台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子复杂又鲜活的味道。刚下场的演员带进来的热烘气儿,混着汗味儿、茶水味儿、还有后台常备的跌打药酒那股子辛辣冲鼻的味儿,全搅和在一起。灯光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泡,悬在头顶,光线不算太亮堂,影影绰绰地照着堆满戏服箱笼的狭窄过道。各种声音更是吵得人脑仁儿嗡嗡响——师兄弟们互相砸挂找包袱的笑骂,催场员扯着嗓子喊“下一队准备!”的吆喝,快板儿试音的噼里啪啦脆响,还有角儿们吊嗓子那或高亢或低回的“咿——呀——”。

我就缩在这片喧闹海洋的一个角落里,紧挨着那个堆满了大褂道具的大箱子。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是我妈特意熬了一下午的冰糖雪梨。桶壁还温温的,隔着衣服透过来一点暖意。

“哟!瞧瞧,瞧瞧!”一个带着浓重京腔、慢悠悠又透着股子调侃劲儿的声音响起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栾云平栾师哥端着个搪瓷缸子,踱着方步过来了,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仿佛看透一切的微笑,“筱贝!你媳妇儿又给你送温暖来啦!这后勤保障工作,做得比咱德云社的行政都到位!”

后台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哄笑和善意的起哄声。

“栾哥!”高筱贝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从更衣室那边传出来。他人还没出来,声音先到了。紧接着,帘子一掀,他顶着一头还没完全梳拢好的、显得有些毛茸茸的头发,身上穿着件素色的水衣子(练功服),一边扣着袖口的盘扣,一边走了出来。后台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年轻人挺拔清瘦的轮廓。他脸上带着刚下场的薄汗,眼睛亮亮的,看到我时,嘴角很自然地就扬了起来,那笑容干净又明亮,像清晨沾着露水的阳光,直接撞进我心里。

“瞎说什么呢栾哥,”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很自然地接过我怀里的保温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带着点微热的温度,“这是我妹。”

“妹?情妹妹吧!”烧饼那大嗓门立刻在角落里炸开,引来更大声的哄笑。

高筱贝没接话,只是笑着,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那种腼腆,又似乎对这调侃早已习以为常。他拧开保温桶盖子,一股清甜的梨香混合着温润的热气立刻弥漫开来。“真香,谢谢啊。”他低头闻了闻,语气真诚。

“谢什么,”我小声嘟囔,感觉脸颊有点发烫,赶紧把视线从他沾着梨汁、显得格外润泽的嘴唇上移开,落到他水衣子的盘扣上,“我妈非让带的,说…说你最近嗓子用得狠。”

“阿姨总惦记着。”他喝了一口,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温热的梨汤似乎也流进了我心里,暖融融的。看着他低头喝汤时垂下的、浓密得不像话的眼睫毛,听着周围师兄弟们善意的玩笑和起哄,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光线昏暗、气味混杂的后台角落,就是全世界最安稳、最让人眷恋的地方。从小到大,十几年了,我就像他甩不掉的小尾巴,从胡同口的大槐树下,一路跟到了这个充满了梦想和汗水的后台。他练功,我就在旁边递水擦汗;他被师父训了,我就偷偷塞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他第一次登台紧张得手心冰凉,是我在侧幕条后面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都掐进他肉里了……那些细碎的时光,像散落的珍珠,早已被我用名为“喜欢”的丝线,密密匝匝地串成了生命里最珍贵的一串链子。我以为,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总有一天,会由他来轻轻捅破。

“筱贝哥,”我鼓起勇气,声音还是有点发紧,“待会儿…待会儿散了场,我在老地方等你?有点事儿想跟你说。”心跳得擂鼓一样,手心都沁出了汗。老地方,就是剧场后巷那个亮着暖黄色灯光、卖糖炒栗子的小摊旁边。我攒了好久的话,关于未来,关于……我们。

高筱贝抬起头,梨汤的热气氤氲在他眼前,让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显得有点朦胧。他刚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像掐准了点儿似的,“嗡嗡嗡”地震动起来,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喧闹里,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他歉意地对我笑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形容的变化。刚才面对我时那种干净温和的笑意,像是被某种更复杂、更柔软甚至带着点隐秘愉悦的情绪覆盖了。那眼神亮得惊人,嘴角似乎也抿起了一个不同于刚才的弧度。他迅速扫了一眼周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按了几下,似乎在回复信息。整个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那种瞬间流露出的、近乎本能的反应,却像一根冰冷的刺,毫无预兆地扎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谁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烧饼的大嗓门又响起来,带着促狭,“是不是哪个漂亮女粉丝又给你发‘哥哥好帅’了?”

高筱贝立刻把手机屏幕扣了过去,动作快得有点刻意,脸上瞬间恢复成那种有点无奈又带着点佯怒的表情:“饼哥,您就别跟着栾哥起哄了行吗?催场呢!”他试图用玩笑和正经的语气岔开话题,但那瞬间的慌乱和掩饰,在我眼中却被无限放大。

后台的哄笑声还在继续,师兄弟们插科打诨,热闹依旧。但刚才那温暖甜蜜的空气,仿佛被骤然抽走了。冰糖雪梨的甜香还在鼻尖萦绕,却莫名带上了一丝苦涩的味道。我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看着他重新挂上应对师兄弟们的笑容,看着他下意识地把手机往口袋里又塞了塞……那个备注为“宝贝”的号码,像一颗剧毒的种子,在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猛地破土而出,疯狂滋长,瞬间缠紧了心脏,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刚才那句“待会儿老地方等你”的邀约,此刻显得如此愚蠢可笑。

“那…那你忙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枯叶摩擦地面,“我先走了。”我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在那双我迷恋了十几年的清澈眼眸里,看到一丝谎言或者敷衍。

高筱贝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哎,等等……”但我已经飞快地转过身,几乎是逃也似的,从那片熟悉而此刻却令人窒息的后台喧闹中挤了出去。身后似乎传来栾云平疑惑的声音:“这丫头怎么了?跑这么快?”还有高筱贝隐约的、带着点不解和茫然的“不知道啊……”的声音,都被我抛在身后。

走出剧场的后门,冬夜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瞬间吹干了眼角那点不受控制的湿热。街道两旁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冰冷而疏离。我抱着胳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个瞬间他看手机时亮得惊人的眼神,还有他下意识扣住屏幕的动作。心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透了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坠得生疼。十几年的信任和依赖,仿佛在这个寒夜里摇摇欲坠,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罅隙。

就在我失魂落魄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马路对面一家灯火通明的KtV门口,一群人闹哄哄地走了出来。男男女女,笑声很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随即,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马路对面,霓虹招牌的彩色光斑流转不定,映照着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是高筱贝。

他穿着件挺括的黑色羽绒服,不再是后台那件朴素的水衣子。他微微侧着身子,正对着旁边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孩。女孩穿着亮片短裙,外面裹着件皮草外套,妆容精致,笑得花枝乱颤。而高筱贝的一只手臂,正松松地、随意地搭在那女孩纤细的腰肢上。姿态亲昵,毫无避讳。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听那女孩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宠溺的温柔笑容。那笑容和他平时在后台、在我面前的笑容都不一样。少了几分少年人的干净腼腆,多了几分成年男人的慵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女孩不知说了句什么,他肩膀耸动,笑得更加开怀,搭在她腰上的手似乎还轻轻拍了拍。

绿灯亮了。

人行横道上的人群开始移动,像无声的潮水。我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刺骨的寒风卷着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吹得我眼睛生疼,视线迅速模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搓,然后猛地撕裂。耳边所有的喧嚣——汽车喇叭声、路人的谈笑声、KtV传出的音乐声——都瞬间远去,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尖锐的耳鸣。

原来是真的。

那个“宝贝”,不是臆想,不是误会。

那个在我面前永远带着干净笑容、会腼腆地说“这是我妹”的发小,那个我以为占据了他青春全部角落的高筱贝,此刻正用那种我从未得到过的亲昵姿态,搂着另一个女孩的腰,在冬夜的街头笑得毫无阴霾。

原来他看手机时那瞬间亮起的眼神,那下意识的掩饰,都指向了这个冰冷的现实。

十几年的追逐,十几年的仰望,十几年小心翼翼珍藏的、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心事,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天大的笑话。

原来小尾巴,真的只是小尾巴。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却永远走不进他真实的世界。

一股冰冷彻骨的绝望夹杂着被欺骗、被羞辱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前的岩浆,在我体内疯狂地奔涌、冲撞。我死死地盯着马路对面那个刺眼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绿灯开始闪烁,最后几秒。对面那群人也开始移动,高筱贝搂着那个女孩,转身准备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马路对面,有一双近乎绝望的眼睛正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羽绒服口袋里滑出一样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人行道上。他似乎没有察觉,和那女孩说笑着走远了。

我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麻木地、一步一步,踩着最后几秒绿灯的尾巴,穿过冰冷的马路。寒风卷起我的头发,抽打在脸上,生疼。我走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弯下腰,捡起了那样东西。

是一张小小的、被摩挲得有些发旧的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是九岁的高筱贝和七岁的我。背景是我们胡同口那棵夏天会开满淡紫色小花的老槐树。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小汗衫,咧着嘴,缺了一颗门牙,笑得傻乎乎的。我穿着碎花小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被他用手臂紧紧箍着脖子,脸被挤得有点变形,却也在努力地、灿烂地笑着,露出豁牙。照片的右下角,还用稚嫩的铅笔字写着:“我和小尾巴,永远在一起!——筱贝,200x年夏”。

照片的边缘,带着他口袋里的体温,暖暖的。

可这残留的、微不足道的暖意,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我的心脏。这算什么?一边搂着别的“宝贝”,一边还揣着这张象征着“永远”的儿时合影?是怀念?是习惯?还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嘲讽我的痴心妄想?

我捏着这张小小的、承载着我童年所有快乐和此刻所有痛苦的照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冬夜的风穿透了厚厚的棉衣,冷到了骨头缝里。我站在原地,看着照片上那两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孩子,再看看高筱贝和那女孩消失在霓虹深处的背影,一股毁灭性的冲动如同冰冷的火焰,瞬间席卷了全身。

栾云平的调侃,烧饼的起哄,后台那混杂而温暖的气息,冰糖雪梨的甜香,他接过保温桶时指尖的温度,他低头喝汤时垂下的眼睫……所有曾经让我眷恋不已的画面,此刻都变成了淬毒的玻璃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旋转、切割。

高筱贝,你骗了我。

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你骗了这整整十六年。

冰冷的泪终于冲破了眼眶的堤坝,汹涌而出,瞬间在寒风中变得刺骨。我猛地抬手,用袖子狠狠擦去,动作粗暴得像是要擦掉某种烙印。然后,我把那张曾经视若珍宝的照片,连同那个装着冰糖雪梨、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保温桶——那是我妈的心意,是我笨拙的关心——一起,用力地、决绝地,塞进了旁边冰冷的、散发着食物残渣馊味的绿色垃圾桶里。

盖子“哐当”一声合上。

像是给一段长达十六年的、自以为是的单恋,钉上了最后的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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