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某个角落,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次日清晨,他们启程回国。
飞机升空,穿越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林疏桐的脸上,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小憩。
陆景行低头看着她安静睡颜,轻轻替她将毯子盖好。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如昨晚雪夜那般,掌心传递着无声的温度。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他们即将落地国内机场时,林疏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睁开眼,解锁屏幕,看到医院发来的一条短信提醒。
【患者林子墨,当前血氧骤降,已紧急转入IcU,请家属尽快联系确认治疗方案。】
她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颤抖。
陆景行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即凑过来查看。
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刺进两人眼帘。
而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深夜,医院走廊的灯光冷白刺眼,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像是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林疏桐坐在IcU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攥着那张缴费通知单,纸张被她捏出了皱痕。
弟弟林子墨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血氧骤降可能是排异反应,也可能是因为感染——无论哪一种,都需要昂贵的进口药和额外的监护费用。
而她账户上的余额,连一半都凑不齐。
“这次治疗费用需要预付一半。”张医生面无表情地递来缴费通知单,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林疏桐接过,指尖微微发颤,却强作镇定,“我尽快处理。”
张医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步伐稳健,仿佛刚刚只是例行公事,而非决定一个人生死的对话。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喉咙里泛起一阵酸涩。
她知道,张医生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而是陆景行之前动用了资源,将林子墨安排进了这家三甲医院的特需病房。
可现在,这份优待正在一点点被现实吞噬。
她不愿求人,尤其是不愿意欠债。但这一次,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就在这时,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轻轻拉住了她的袖角。
“小林啊,”王阿姨低声开口,是楼道里的清洁工,也是这栋住院部里唯一一个会主动和她说话、帮她打热水的老人,“我已经帮你多争取了一天时间,但张医生那边不太好说话。”
林疏桐点头致谢,声音哽咽,“谢谢你,王阿姨。”
王阿姨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你别太难过了,孩子命硬,会挺过去的。”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视线。
她靠在墙边,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可是,越是压抑,那种无助感就越发清晰。
她不是没经历过困难。
十六岁父母去世后,她一边读书一边打工供弟弟上学;二十五岁,弟弟确诊急性髓系白血病,她卖掉了家里最后一点房产为他筹款;如今二十七岁,她以为终于能靠着自己的能力撑起这个家,结果命运又一次把她推入深渊。
她想坚强,真的想。可是这一次,她连弟弟救命的钱都拿不出来。
她蹲在地上,双臂环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
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一滴,又一滴。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
而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很轻,却坚定有力,像是穿越了风雪而来。
紧接着,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我在。”
林疏桐抬头,看见陆景行站在她身后,黑色大衣沾着些许夜露,目光却温柔如初。
他没有催促她起身,也没有问她是否还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山,像一堵墙,像她可以依靠的全部力量。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里某处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他的衬衫。
“对不起……我真的撑不住了。”她哽咽着低声说。
陆景行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没有劝她坚强,只是默默蹲下身,将她揽入怀中。
她终于哭出声,泪水浸湿他的衬衫。
他低声说:“子墨会好起来的,我会负责到底。”
而此刻,在他们身后,IcU的红灯依旧闪烁不停,仿佛在诉说着一场还未结束的战役。
他没有劝她坚强,只是默默蹲下身,将她揽入怀中。
她终于哭出声,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陆景行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良久,他才低声开口:“子墨会好起来的,我会负责到底。”
林疏桐抬起红肿的眼睛,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值得。”他望着她,目光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心里某处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医院的走廊依旧寂静无声。
林疏桐靠在椅背上小憩,一夜未眠让她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电话铃声响起——是陆景行的私人助理打来的。
没过多久,医院高层紧急召开会议,张医生被临时叫去汇报病情。
他前一晚还冷漠敷衍的态度,此刻却变成了殷勤讨好的笑容。
“林小姐,您好,我是新调来的主治医师,请您放心,我们已经重新评估了林先生的治疗方案,接下来我们会安排最先进的设备和护理团队。”张医生脸上堆满了笑,仿佛昨夜那个冷漠无情的人不是他。
林疏桐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城市灯光。
昨夜那场雪还没停,纷纷扬扬地落着,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纷乱、迷茫,却又带着一丝柔软的希望。
她并不是一个容易低头的人。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也习惯了不欠任何人。
可这一次,她真的无能为力。
陆景行临走前,在她手心塞了一张银行卡。
“这不是施舍,”他语气平静,“是我想给你的。”
林疏桐低头看着那张卡,终究没有拒绝。
她抬起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午休时间,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护士推着轮椅匆匆走过,家属们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咖啡的混合气息。
林疏桐刚从重症监护室(IcU)出来,正要去食堂买点吃的。
她脚步缓慢,眼神还有些涣散,昨晚的哭泣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就在她经过大厅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近。
老人穿着一身深灰色唐装,身形清瘦,但精神矍铄。
他站在她面前,朝她微微一笑,手中握着一封信。
“你是林疏桐吧?”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林疏桐愣了一下,点头道:“是,请问您是?”
“我姓沈,是你丈夫陆景行爷爷生前的挚友。”老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林疏桐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老人手中的信封。
那是一张泛黄的复印件,边角有些卷曲,纸张上依稀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是你该看的东西。”老人将信递给她,目光意味深长,“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他不是真心对你……不妨看看这封信。”
林疏桐接过信,指尖微微发颤。
她想问些什么,可老人已经转身离开,步伐稳健,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心跳莫名加快。
她不知道这封信里写着什么,但她隐约感觉到,它或许藏着某个关于陆景行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她认知的秘密。
风穿过医院大厅,吹动窗帘的一角,也掀起她心底最深处的一丝疑问。
而这一刻,她第一次认真地开始思考:陆景行,究竟为什么会选她?
这场隐婚的背后,真的只是权宜之计吗?
午休时间,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林疏桐刚从IcU出来,脚步缓慢,眼神还有些涣散。
昨夜的雪落在她心头,积了一层厚厚的疲惫。
她正准备去食堂买点东西,忽然,一个身影缓缓走近。
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深灰色唐装,精神矍铄,站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你是林疏桐吧?”
她微微一怔,点头应下。
“我姓沈,是你丈夫陆景行爷爷生前的挚友。”老人说着,将手中的一封泛黄信件复印件递给她,“这是你该看的东西。”
林疏桐接过来,指尖有些微颤。
纸张边角卷曲,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她低头展开,目光掠过那些字句——
“若景行不愿娶,便选一清冷女子,不图财、不恋权,方可保陆家安稳。”
她的心猛地一沉,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原来如此。
他选择她,并不是因为情意,而是因为他祖父临终遗命下的一个“安排”。
她不过是那个“合适的人”,是陆老爷子为了家族稳定而精心挑选出的“替代品”。
她攥紧了那封信,手指节微微泛白。